【個人劇情/第一次野外探索】
一早,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瞳眸,眼前出現的是自己的房間,一樣的潔白,一樣的,空蕩。最近似乎都只有在宅邸裡面行動,雖是這樣,卻有一種想要往外走的衝動油然而生。是從哪裡有這種情緒的?並不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反而更像是一種本能,一種,似是自己非常渴望的本能,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但,以自己這樣容易被反噬的體質,出去似乎會對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體造成負擔,可是,還是要出去。……賭上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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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打開自己的房門向外一看,外面靜悄悄地,沒有半個人影,輕輕披上放在椅子上頭的紫色披掛,帶上放置在桌上的法仗,拉緊了手腕上的繃帶,審視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確認了沒有任何的問題,再輕手輕腳的旋下樓梯,推開了宅邸的大門,往外區走去。
走了一小段時間,四周的景色在變化,沒有纏上繃帶的褐色右眼四處望著,行走的小徑兩旁各是一片蓊鬱的森林,蒼翠、卻帶著一些的壓迫、神秘、與給予了自己名曰「恐懼」與想要逃離的想法。這個時間點明明是白天,在這片森林之下卻彷彿夜晚一樣的黑暗——令自己害怕。好像、好像有什麼印象從一片黑暗的過去之中想要突出,想要突破那似乎是束縛的枷鎖。
——令自己想要追尋、想要探索、想要知道。
繼續往前走,突然有些難以行走的森林朝兩邊散開,眼前出現了茫茫的大霧,與一片澄清、輻源遼闊的美麗大湖。湖水在物色的遮掩之下呈現出一種神祕的氣氛,更有著令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外貌。
踏步緩行著,繞著眼前的湖泊走了一陣似乎是想要探索出這一個湖泊有多麼遼闊一樣,然後,在一處似乎沒有像其他地方一樣被露水沾濕的草地處坐了下來,也不在意一旁徐徐吹來的冷風。一切是這樣的平靜,褐色的瞳望著眼前的湖畔風光,然後陷入了沉默。
就在自己一邊看著湖景一邊思考著自己這次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夾雜著惡意的冷風從因為纏住了繃帶,反而有點視野死角的左側朝著自己掠來。心下一驚,連忙從草地上彈了起來,反射性地往左邊看去,同時也拿出了原本收在懷中的法仗。上面的星星似乎也因為這個謎樣的氣氛而微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風向,改變了。掠起了自己淡色的長髮,也稍微吹起了自己單薄的衣物,紫色的裙襬翻滾著,像是紫色的浪。
強迫自己定下心神,這才發現沒有人的湖畔邊出現了影子。不是人,自己也沒有看過那樣的生物——像是只青蛙,但那青蛙全身被黃色與黑色的花紋覆蓋著,以兩腳站立的樣貌,雖然仍舊與一般的青蛙大小沒有什麼差別,頂多就是大上了一號,長長的舌頭吐出,夾雜著一點點的黏液滴落到了地上,冒出了絲絲的白煙,不仔細看還真的會被這霧色給遮掩住。
「那是……什麼?」微微一愕之中那不善的生物已經先對自己發出攻勢。那一蹦一跳之間,原本還有些距離的瞬間被拉進,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只生物又再次地對自己噴吐出了與剛剛自己所閃過的,相同的黏液。
「……想起來了。」有在書上看過的,在這個世界之中似乎常常存在著的,名為疣蛙的類生物。
險險的側身閃過那直噴土而來的黏液,卻因為時間緊迫而沒有完全閃過,有幾滴擦過了自己稍微慢了些的左手手臂。
「嗚……」腐蝕般的疼痛讓自己稍微皺了眉頭,手中的法仗閃爍出了一點點的藍色光輝,然後在自己的四周突然間猛烈地衝出一個藍光的屏幕,擋下了還想要再靠近的疣蛙。
四周,響起了微弱的歌聲。
只有一點點的時間,剛剛的防禦屏幕已然造成了身體上的負擔,對於自己的狀況,如果再進行對對方攻擊的封鎖或許會沒有體力回到宅邸,思考了一下,對付這樣的類生物也只能解開繃帶嗎?猶豫著,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讓自己慢慢考慮,幾秒鐘之後這屏幕的效力就會消失,自己必須做出決定。
咬了牙,看來自己的野外歷練並不足夠,僅僅憑靠著想要出來探索的衝動而離開宅邸,這舉動是否過於天真。
不對!現在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搖了搖頭,阻隔了腦中蠱惑自己的聲音,還有灼傷傷口的左手手臂探向了擋住左眼視線的繃帶。正好在那疣蛙衝破屏幕之前一解就拉下那阻擋視線的繃帶,而在那生物衝破屏幕的時候向後一個翻躍,依靠著自身本來就沒有多少的體重而輕易地翻上了最近的一處枝枒上坐著,拿著法仗的右手輕輕地一揮,黑色的光芒隨著自已的動作而散開,像是不祥的徵兆、更像是改變時局的出現。
下一秒,手臂上的傷口一瞬間恢復到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的完好如初,身子也一輕,像是完全沒有任何負擔一樣。不過,這項術法伴隨著的總是許許多多的不確定性。
巨大的疼痛從體內深處傳來,傳遍了四肢百骸,猛地咳出一口鮮血,多餘的血液從唇邊滑落,映著蒼白的臉孔,帶來一股似妖的媚。而就在同時,被抽走的生命力也影響了樹下的對手,那疣蛙的身體像是被什麼利刃割到似的,同時破開了好幾處,直接地噴灑出了那生物體內所留著的血液,雖然也紅,卻是帶著透明的顏色。快的讓那生物來不及反應,鮮紅,撒了一地。
沒有給對方療傷的時間,忍著傳來的劇痛,然後翻身下枝枒,手中的法杖慢慢聚集了點點的紅光,和剛剛的鮮血簡直如出一轍的豔紅,然後自己四周也開始慢慢發出了點點紅光,長靴著地的瞬間也稍微使了點力向後一翻轉,巨大的法力衝擊將那疣蛙彈出了老遠,然後落入了湖中央,慢慢的沉入了湖中,再也不見蹤影了。
藍色的湖面染了紅,慢慢、一點點的、如同什麼病毒一樣的擴散,再慢慢地回復成原本的藍。
原本就被抽走的生命力加上身體使用的負擔,有點不適的跪坐在地板上喘著氣。巍巍顫顫的左手撿起了飄落的白色繃帶,然後收起。從懷中再拿了繃帶遮掩住那難得可以看到外界事物的藍色、似玻璃一樣的美麗透明天藍左眸,然後再撿起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法杖收好。
「回去吧。」看來下次要出來還是要再更審慎的評估自己的狀況。緩緩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露與塵土,輕輕地對著自己說著,然後旋過身,紫色的身影離開了這片湖所注視的範圍。
拖著疲憊還有傷的身體又回到了住處,直至回到了房中,倒上床,似乎是再也不能忍受似的,蜷在了一起,蒼白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血色,也因為使用了過多的力量而導致反噬的加速,不斷地咳出鮮紅的鮮血,慢慢地染紅了潔白的床單,一點點的腥紅,房中漸漸飄著一股淡,卻久久不散的鐵銹味。
「……啊。」要找時間去洗床單了。
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然後就這樣直接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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