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那天晚上之後,面對面就有些難以交談。自己和冰,好像有些芥蒂,相處起來顯得尷尬,但是一到晚上,人反而主動的陪在自己身邊,比起原來的相處,確實安心許多。
latest #61
馬車換成妖所拉動的官轎之後,很快速的越過了國境山脈,短短的兩天,就已經進入了峽東的城鎮,今晚落腳的地方,是能住數十人的大間客棧。
才踏下車,就必須抬起頭才能看清楚樓層的高度。對於這樣龐大的建物,有些瞠目結舌,沒想到在軍閥左右的峽東,還能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好大......」
獸類的嘶吼拉過視線,客棧的角落,連廄都為了坐騎而分類開來。
風格熟悉的建築物印入眼簾,想起了自己住在這個地方的日子。但從附近不同的旗幟來看,軍閥割據的情況並沒有因此而改善。王室急於倪平這種狀況,而提出了獎賞,但卻只讓好功的武士們鬥爭的更加頻繁。爬下馬車,開門讓閣主下車後,聽到了讚嘆。
「騎獸......」各式各樣的騎獸在獸欄內低鳴,有的在進食,而有的正由小廝梳理的光滑的毛皮。眨了眨眼,自言自語著。「不知道回去後......能不能弄一隻。」
騎獸的高度,比犽幻化前的體型小了些,想起犽,總覺得老是被拉著出去看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只是把犽當成騎獸有點過意不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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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就可以了。」嘆口氣,撇見了自己家族的旗幟,皺了皺眉,收回視線。「該進去了,難得今晚沒有任何宴會。」從車上拿下兩人全部的行李。準備進入客棧。
聽見人的話,孩子氣的一撇唇。「是有沒有地方養的問題吧?」
方才在車上看到了幾盞彩燈,似乎附近有廟會,葵一看見便吵著要去晃晃。自己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拜託渠跟著去。隱隱的有些不好的感覺,但又說不上是什麼。「吶......峽東的廟會應該很安全吧?」
「在那種場合,任何不好的行為皆是禁止,有神明在看,沒人想要觸怒祂們。」至少自己是這樣被教導的。進到客棧內,小二馬上上前迎接,不用多久,馬上就被安排到整間旅館最高級的房間。安置好後,小二很快地根據吩咐送上晚餐。
「......是嗎?」點了點頭,旅程上方便,今天一整天穿的都是慶南的秋裳,墨綠的短掛搭上寬鬆的深色棉褲,腰間打著綁帶,連長髮也只輕鬆的綁了個馬尾,看起來有些閒適。「今天晚餐是什麼?」
為了避免兩人之間的沉默,也只好由自己延續話題。彎身脫去了軟布繡鞋,踩著微涼的木質地面,熟悉的觸感讓心情愉悅許多。
「飯。」看著桌上的食物,很簡短的回答,峽東的氣候很適合種大米。飯糰,飯捲,還有將魚片放置於飯糰上的壽司。很熟悉,但其實自己並不常吃到。輕笑了下,這大概是自己唯一對峽東這個地方所擁有的懷念。
看著人難得露出笑臉,鞋一放,也忍不住好奇的湊上前。「唔......真的耶。感覺好豐盛。」雖然慶南的主食也是米飯,但比起峽東少了很多變化,跟冰去餐館吃過一次,相較起來,還是客棧的花樣更多些。桌上的某樣東西吸引住了目光,滿是困惑的皺起眉。「綠色的......那是什麼?」
將呈有綠色佐料的盤子推向人「要吃吃看嗎?」明知道那是甚麼,但還是帶著惡作劇的心態故意的誘拐人吃。接著有些惡劣的準備看好戲。
「......?」冰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彷彿吃這個東西理所當然。既然人覺得沒有什麼,那應該是可以吃的東西沒錯吧。拿過人手邊的筷子,提箸,用箸尖夾取了花生米大小的綠醬,抱著嚐味道的心態放進了口裡。
才放下筷子,鼻腔內就像灼傷一樣的刺疼,掩著嘴,嗆紅了臉,淚水猛然湧出,只能閉緊了眼忍耐,嗚咽著沒好氣的拍打著人的手臂。
那的確是可以吃的東西,但是看到雪夾了一大坨,毫不猶豫地吞下,努力忍住了差點噴出笑意,馬上倒了杯茶遞給對方。「忘了跟你說,那是芥末。請不要吃太多。」接著才在盤子裡倒了些醬油。
「嗚!......你根本不是忘記吧!」茶水只稍微減緩了芥末的效果,難受的吸著鼻子,開始退去的嗆辣,變成微麻的暈染。「分明是故意的......好難受......」
雖然不是不敢吃辣,但是這種刺激過於突然,讓自己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人在盤裡倒上醬油,依然對那盤東西有些敬謝不敏,用衣袖擦過淚,又吸了一次已經發紅的鼻子。
「我是忘記了。」再一次的裝傻,用筷子夾起一冠壽司,沾了些許的醬油芥末,送入口中。拍了拍對方的頭。「來吧,不快點吃東西會不新鮮。」
委屈的一嘆,在人的身邊坐下,伸手拿了一個飯糰,直覺這種東西比較安全,便小口的吃起。
如果只吃飯糰不知道會不會被唸說吃得不均衡呢。如果琉在,確實會被唸吧。忍不住這麼想著,咀嚼間卻感覺到略有海水味的鹹甜。困惑的看了一眼手裡的,才發現甘甜的醋飯內裡包著一些魚肉和魚卵做的內餡。「唔......這個蠻好吃的......」
「這裡靠近海,所以有很多類似的料理。但我住的地方比較接近山,其實很吃到魚。」同一個國家,有不同的地理環境,居住區域不同導致生活方式的不同。也許這也是軍閥始終沒有統一的原因之一。「然後,請閣主多吃一點,只吃那樣是不會飽的。」
「呃......」才想著,似乎就被人看穿自己不是很想碰餐點的念頭。但是說實話,這幾天用餐,確實也沒吃什麼東西,冰應該也快受不了自己這種壞習慣了。「我知道了......因為想說每一種都只吃一點就好,不想吃很多。」
「王城......比較靠近海嗎?」試圖想轉移話題,有些好奇的望向人。
搖了搖頭「沒有,剛好在中間。不在中間的話,會沒辦法掌握所有家族的勢力,也因為在中間,所以才能維持這個國家平衡。」將飯糰放置在人的盤子哩,不讓人因為轉移話題而停下吃東西這件事。
「謝謝......」注意到人照顧自己的小動作慢慢變多,難為情的嘟噥,對回答點了點頭。
心裡總有些想不透,地圖上的位置來說,閣靠山比較近,為何旅隊會刻意再繞過山之後,特地又走靠海線的地方往皇城而去?
有些介意這樣的安排,在咀嚼間思索著,皺起了眉頭。
「山比較危險。我在閣的工作一直都沒有閒下來。」知道對方的疑惑,於是回答。山適合隱匿,危險性較高。「至於為何繞至海,我就不曉得了。這裡是屬於羽倉家的領地。也或許想要透過甚麼來爭取榮譽,那就不是我們應該要知道的事情了。」
「只是......因為這樣嗎?」吞下最後一口飯糰,決定順著人,把人給自己的飯糰也吃掉。這次吃的大口了些,魚卵碎裂的口感對自己而言是種享受。「不過這樣也好,我比較喜歡海鮮類的食物。」
「如果能一直吃到這些,感覺也很幸福呢。」雖然閣內時不時也會替自己備下,但是海產依然算是奢侈品,每次吃的時候都會覺得琉真的太寵溺自己,而有些捨不得。
「我也不知道,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另有其他目的。」總覺得會被安排到這裡有點奇怪。應該要說詭異。「快吃一吃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留下一些有魚卵的餐點後,站起身。
冰比起前一晚有些焦躁,不過仔細想想當初在閣裡的衝突,人的樣子也不能算是反常。看著留給自己的食物分量不小,很顯然今天是冰吃不太下。
「不會太趕......柳大人說峽東派了腳程比較快的車隊,所以我們到中午才會出發。」既然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加上人方才的提醒,難得沒有客氣的狼吞虎嚥。嚥下最後一份鮭魚壽司,房裡就一陣微涼的風。
「夜雪!手鐲!」黑影晃過眼,低沉的男音伴隨著防衛的吼聲,狄季撕牙裂嘴的擋在自己跌坐位置的面前。
「嘖!」果然預感是正確的,飛快向後退,一陣尖銳的閃光晃過眼前,下意識地拿取身邊普通的武士刀抽開,並突然向前衝刺朝收手不及的黑影反擊。耳邊聽到了金屬互相敲擊的聲音後,馬上蹲下躲過從另外一方襲來的刀刃,回身揮刀,揮開後方的敵人。有三位,目標是自己。
一時間只感覺到疼痛,反應不過來。直到狄季又重複了一次方才的話,才扭開龍鐲的開關。雪白的武器橫在眼前,光影一黯,房裡的燈火瞬間滅了一半。「冰!」
看見狄季撞倒木桌,瓷盤刺耳的碎裂滿地,又看見房裡的人影重重跌跌,閃著寒光,似乎兩方已經打了起來。
「發什麼愣!」狄季憑著妖怪異於常人的力量,叼著自己的衣領猛然一扯,把自己塞入桌和牆之間的縫隙。「別出來!」
跌撞的是敵人,自己還是好端端的站著。就算刺客是一身黑加上昏暗的燈光,還是照樣看得很清楚。在他們開始動作前,就先行反應,側身躲過正面的斬擊,在反手橫起刀刃擋住橫揮。伸手一抓,抓住某位刺客的衣領,用力地摔在地上。
「狄季......」知道使令藏身在黑暗裡,低喚了聲,隨即感覺到溫熱的毛皮鑽進懷,略感恐懼的把狐狸抱緊。「不去幫忙?」
「我的責任是你,別出聲。」尾音剛落,桌板就發出了沉沉的聲響和晃動。使令咧開嘴,剛毛直豎,卻沒有太多動作。
狄季的重量剛好讓自己不得動彈,縱使擔心,也沒法犯險探頭去察看戰局。鐵器交集的磨擦聲讓自己發顫,余少拔出劍的那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眼前。
他們很安靜,很明顯是接受過特別訓練的武士,但只派三個。發覺自己似乎是被小看了,嘴角露出了冷笑。佯攻騙走了其中兩名刺客的步調,繞至落單的敵人後方,毫不猶豫舉刀割開刺客的喉嚨。鮮血以及來不及發出慘叫的悶哼聲,讓戰鬥瞬間停止了下來。拋下屍體,刀尖朝向離自己最近的刺客,發動第一次的奇襲。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火光似乎又按了不少。忍不住掩住耳朵,卻又聽見東西破碎的聲音。「......」
軟熱粗糙的東西刷過臉龐,狄季仰著頭安慰似的舔舔自己的臉,這才發現不知道哪時,自己已經哭了出來。「冷靜點,對方還沒查覺那個武士全力反抗的目的是你......」
突然的,似乎有布料被撕碎,熟悉的嗓音悶哼和木頭斷裂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蓋過了狄季的話。
「嘖!」並不意外攻擊被閃過,看來殺掉同伴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被打亂的姿勢,造成一大塊的空檔,刀刃毫不留情地切了過來,雖然及時後退,但尖端還是擦過了手臂。重新握緊刀子,低下身,在一次衝刺突襲,刀尖刺入了某人的身體。「還要再來嗎?」踩住屍體已拔出刀刃,染血的刀尖,指向剩餘的敵人。
一陣木頭破碎的聲音之後,狄季蹭著起身,悄悄的鑽了出去。單聽聲音,敵人似乎已經離開,掩著嘴悶悶得哭著,卻依然不敢爬起身查看到底怎麼了。
房間的燭火重新被亮起,柔和的光漫延開來。
放走了一個活口,重嘆口氣。走向前看著屍體,刀尖挑開面罩。兩位刺客,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但是兩人身上所配戴的刀上刻紋,自己卻相當熟悉。「果然是你們啊!」還真不知道家族的人是如何買通這間客棧的小二,畢竟剛剛的噪音居然沒有引來任何的關切。確認了刺客的身分後,將屍體連同他們的武器扔出窗外。初步處理完,在角落找到了閣主「雪,可以出來了。」
被人擁入臂彎裡,冰一跌坐下,整個人也變成伏倒在人身上。從布料的縫隙中看見地上濺滿血色,從輪廓上看來,倒下的人應該是兩名男子。
指尖抓緊了溫暖的衣料,不懂得安撫的那雙手,只是輕柔的梳理著自己的髮。直到碰觸到濕潤感,才驚惶的察覺冰受了傷,猛然抬起頭。「......你流血了。」
「沒甚麼。」輕嘆口氣,收回手「抱歉,讓你受到驚嚇了。」並不打算多說些甚麼,站起身。隨意拿起割壞的窗簾充當繃帶綁住傷口。「看來得向店家索取些賠償。」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彎下身撿起特意留下刻有自己家徽的武器。
「......狄季說那些人不是因為我......」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環顧著四周,除了破碎的家具之外,還看到不少像是小刀的暗器。
包裹丟在床榻的另一頭,所以沒有破壞的痕跡。望著人隨一包紮的傷,躊躇著,上前拉過人坐上床,摸過小包的行囊,伸手替人解下亂綁的布料。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斂著眼,期望人能解釋清楚。
被人拉著坐下,看著人欲包紮的動作,只好卸除上身的衣物。「恩,他們是因為我。」將撿到的武器拿給雪。「上面的家徽是屬於在雪國的赤鬼家。」
人的話讓自己頓了頓,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有狀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刺客。抿唇,餘光瞥見了人掛在頸上的護身符還有胸前留下的淡紅色傷疤。「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對我解說?為什麼......想殺你?只因為你逃兵背叛?」
從包裹中拿出傷藥替人抹上,拿出替換的浴衣撕成布條,一圈圈的替人裹緊。知道那刀傷很淺,三兩天就會痊癒,卻依然顫抖。
「如果是逃兵,的確不會需要用到刺客...頂多遇上順手解決。」看著手上的家徽。「而我是赤鬼家的人。」看來無論如何都該把自己所有的故事都說出來,頓了一下思考該怎麼解釋與訴說。「我的父親是赤鬼家的家主,雖然我不會繼承家業,但我依照家族的傳統繼承了龍破。」
「......就是你隨身的那把刀?」望了一眼被放在床邊的武士刀,依然覺得刀透著詭異的氣息。「因為你逃兵,而他們想收回刀所以追殺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把刀還回去就沒問題了才是。只是依然覺得有個盲點。
搖了搖頭,自己也希望事情可以這麼簡單。「他們很怕龍破。」冷笑了聲「但他們需要龍破的力量。」深吸口氣後,繼續說「戰爭是在這個國家快速累積榮譽的方式,尤其是對家族而言。繼承了妖刀的我,理所當然背負了家族的期望。」
無法理解人的話,也因為方才的事疲憊。只是人因此被追殺,接下來的路,一定也會不斷重複相同的事。「繼續說吧。」掩著臉,將散落的髮勾過耳後。「所以龍破......不還回去你也得死?」
知道狄季暫時不會再回來,而現在,只能等著渠。只是不管如何,也不希望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怎麼辦......」
小聲的自問著,慶幸小葵不在身邊不需要看到這些。
「對他們來說,我只是個棋子,在戰場上立功好讓他們繼續往上爬。功高會鎮主,只要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就只剩下死亡這一條路了。」還記得自己聽明白這些對話時,當下的感受,除了憤怒還有被拋棄的失落。「該怎麼辦阿...盡量不要死掉,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言下,就是很可能會失去冰這個護倌了。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老是跌入政治鬥爭這樣的困境,揉了揉眉心,情緒已經緩和些許,也不再發抖,但臉色依然蒼白。「總之......先走吧。」
不管如何,換房間是必要的,而且勢必得到柳大人那裏一趟。
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的消息會這麼快...。」記得名冊上寫的是結辰冰並不是自己原本的名字。「很抱歉,我的私事拖累了閣主。」人似乎緩和了下來,讓自己稍稍的放了心。但接下來這種場面也許只會日漸增多。
「......至少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吧?」從剛才說了這麼多,既然是赤鬼氏,那表示結辰冰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到底還要被人騙多久呢?起身面對著人,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給人一巴掌的時機,但依然對眼前的謊言感到憤怒。「你的姓不是結辰......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這樣要我怎麼信你?我連我自己的護倌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赤鬼隼。那是我原本的名字。」帶過了本名。「至於結辰冰,那是我最後在戰場上殺掉的武士的名字。我取代了他。」可以明白人的憤怒,但那對自己而言是不得不的謊言。赤鬼這個姓太過響亮,無論去哪都會被認出來。
「如果閣主還有甚麼問題,請發問。」有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狀況,所以打算讓人提問,這樣才會避免事件被自己遺漏的情況。
問題......這個節骨眼又能問什麼呢?對於人發話毫無愧疚感的表現只能搖頭。雖然知道人這麼做一定是不得已,但是眼前的人對自己而言,已經變得陌生。「.......你要我問什麼?我又怎麼分得出來你的哪句話是謊言?」
再吵下去,或許真的會撕破臉吧。只是還有小葵為前提,渠是不可能一次顧到兩個人的,到時候小葵出事,自己該怎麼辦?
「我很抱歉我得對我的身分說謊,除此之外,沒有了。」很冷靜的將話說完。這也是當初自己不願來到峽東的原因,輕嘆口氣。
「......是嗎?」洩氣的垂下肩,看也不看人一眼,逕自的轉過身向房外走。
在門前套上鞋,帶著混亂的心緒,推開了門就急急的往掌櫃的方向離開。這次不管跟不跟人睡都無所謂了。誰知道冰會不會像那時候的余少,一句話騙了自己,然後讓自己什麼都不剩。余少所有的一切,自己可是都沒能留下。
用衣袖半掩著臉,紅著眼眶無聲的落著淚。難怪琉總是說自己太天真,可不是嗎?這麼點小事都看不清。
「阿,等等。」站起身就追了過去,不管怎樣都無法丟下對方,儘管知道自己也同樣身處於危險。在人到達掌櫃那前,將人抓住「不管怎樣,我都必須信守之前給你的諾言,也因為諾言我才跟著你回到這個地方。我不是赤鬼隼,我是結辰冰。」
「放手!」在自己能掙扎之前,便被強大的臂力擁抱,整個人被困在牆側。距離近得能聽見人的心跳。人的話,自己無法聽,但是眼神裡卻滿是認真。「......」
......應該相信嗎?
「請相信我...。」也許接近於哀求,對自己來說閣是唯一的落腳處,而雪則是需要保護的對象與責任,如果失去了,那也許會跟逃走的自己一樣,再次一無所有。
人的眼中閃著少有的痛楚,本來不可能讓人看到的表情,這時候卻斷斷續續的在那張臉上出現。一瞬間,只覺得人脆弱的像個孩子。
「......」人的手放鬆了力道,愣愣的看著人,探手撫過紅唇,攬過人,輕摟在懷裡。「......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很想要相信,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冰的忠誠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我所擁有的東西就只有龍破,就算知道它會侵蝕我自己,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帶走。」努力保持著平靜說著,不知道到底露出多少痛苦給人知道。抱著人的力道也加大了些。
「唔......」貼近的體溫讓自己有些惶亂,皺著眉頭歛起眼,指尖輕柔的撫過金髮。將臉擱在人的肩上,不再嘗試閱讀人的表情。「......我......」
「再試一次......」對於自己的妥協輕嘆,畢竟,除了名字,人似乎也沒有說其他謊言。
「我知道了。」放開手並退開。能夠在得到對方的信任,對自己來說就夠了,至少可以確定能完成當初的諾言。「那現在我們應該選擇離開這裡。」
對於奇襲的事,心裡已經有個底。這種時候如果去找柳大人,或許還有可以緩衝的機會,只是這樣就必須接受官方的安排,住進特定的房間。「......我們接受官方給的房間吧。」
心裡千百個不願意,只是又苦無法子應付。剛才是三個刺客,誰知道今晚還會出現幾次一樣的事,或又多幾個人呢?「官方的房間,會安排守衛......至少今晚可以好好休息?」
「是這樣沒錯。」皺了皺眉,不知道赤鬼家到底滲透到何種程度。「但我想慶南的官員應該不至於被買通。」雖然自己也不太願意,但依賴慶南似乎是唯一的選擇。握緊了手中的刀「那...走吧!」
「嗯......」這個時間,小葵應該也快回客棧了,得在被那孩子發現前,和柳大人談好條件才行。冰依然按照著規矩走在自己身後,留給了自己能夠思考的空間。
這個原本叫做赤鬼隼的人,如果相信他,就必須讓他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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