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中的事/算是過往?】
尤萊亞一直都希望能與他哥哥——狄赫斯一樣,成為有用之人。
狄赫斯大他兩歲,兩人模樣相似得可怕,出去更能讓人誤會成雙生子,不同的是哥哥比他高兩公分,不管是武或是文,都比他強。
他底下有一弟一妹,同樣與他敬慕長兄,都以哥哥為榜樣,妹妹和他親,弟弟卻不怎麼愛理尤萊亞,每逢見到大哥就會黏上去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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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歲的時候他總是跟在哥哥身邊,學了不少知識,卻無法更上一層和哥哥並肩。
總有人會對著正在出遊的他們說,『爲什麽你們兄弟如同雙子般的相像,才能差異卻能那麼大?』
為此向來溫和淡然的哥哥很怒、非常怒,頭一次對著外人不帶笑容,面容冷得讓人禁不住直打顫縮了一截。
「我的二弟,比任何人、甚至是我,還要優秀!」
他們的相處模式極為親暱,私底下都會直呼對方的名字,在正式點的場合才會叫哥。
「狄赫斯!」全黑的頭髮挑染了一小撮白的少年抱著懷裡的小動物興奮地跑向才剛從書房走出來的兄長,「看,我在後院亂晃的時候發現的。」
灰髮的少年溫和地對著他家二弟展開笑顏,默默地聽著弟弟今天做了些什麽和小弟小妹們今天如何搗蛋的事蹟。
狄赫斯的行程很忙碌,每天要學的東西很多,父母把所有希望都寄在他身上,尤萊亞怨過為何要這樣讓狄赫斯勞累,懂一樣就已經很厲害了,爲什麽父親母親就是不會懂呢?
而自己這樣沒什麼出息,成績平得連弟妹都可以比他優秀了那麼一些,就能讓父母很欣慰。
大他兩歲的哥哥每次都溫和地帶著笑容輕撫他的頭髮,語氣變得非常地軟,寵溺地拍了拍尤萊亞的背,「其實他們很愛你,所以對你的要求嚴格了點。」
當時的尤萊亞傻傻的就這樣相信了哥哥的話,無憂無慮地在狄赫斯的庇護下生長,直到父親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
左臉火燒般的灼熱打醒了他,低著頭不敢看向父親嫌惡的目光,原來父親一直都不喜歡沒怎麼出息的他、更討厭他和狄赫斯成天膩在一起,妨礙他的學習、還有很多很多,母親也拿他天生遲鈍卻不自覺的調皮沒辦法,甚至也抱怨過、原來……
「父親!」伴隨著一聲大吼,狄赫斯終於掙脫在門口阻攔他的母親衝進來,見狀趕緊扶起二弟,而後者慘白的臉色讓他心疼得忍不住反駁,「父親,你不該這樣!」
沒預料到會被長子吼的老年人張大嘴說不出任何話,眼睜睜地看著他兩個長得極像的兒子離開他的書房。
「……狄赫斯,我、是不是不該……」坐在自己房間內的椅子上,他異常冷靜,訝異自己能接受這一切,或許是狄赫斯的關係。
因為狄赫斯的淡然和細心的照顧,連帶他也跟著隨和、甚至還有些單純,所以他很直接的打算問出來。
最後四個字還沒說出口,馬上對方打斷,而且非常嚴厲地出言警告,「你若是說出來,我馬上和你切斷兄弟關係。」
他乖乖的閉嘴不再說話。
深怕他這親親兄長還真的言出必行,如此一來他就只剩下弟妹,而且還不如眼前這位灰髮銀眼的十八歲少年親。
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反正他自小就被祖父母帶、之後才被哥哥給接過來,和父母親真的沒什麽交集。
父親很罕見的被祖父大罵,尤萊亞只是淡淡地、眨雙眼歪頭一臉無害的模樣回答:「喔,父親還好嗎?」
這樣的反應讓狄赫斯啼笑皆非。
連和他不怎麼親的弟弟都跑來找他,送了一大堆書本,還約了妹妹一起約出去玩了整天。
雖然尤萊亞覺得都是他在幫這小弟妹做事,他們才是在玩的那兩個,但事後聽狄赫斯的解釋他低低地笑了出來,「……謝謝。」
他和弟妹們關係更加地親密,每逢週末都會看見歐尼斯特家四個孩子一起出去大街上閑晃,還各自拿出了點零錢偷偷養了隻小白兔。
等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狄赫斯突然衝進他的房間,嚇得正在午睡的尤萊亞差點從床上摔下地,只見哥哥激動得幾乎撲上來抓住他的雙臂,深呼吸了幾次平復自己的心情。
他說:「去旅行,尤萊亞。」
「咦?」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尤萊亞一時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想下意識地抬手搔後腦勺,手臂卻被抓得有些發疼,悶悶地看著一臉嚴肅的狄赫斯,試圖理解他的話語。
旅行?爲什麽?
「去見識更多你所不知道的,不需要全懂,什麽都略懂就行。」狄赫斯用力地抱緊尤萊亞,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二弟。」
尤萊亞不明白爲什麽狄赫斯要他離開家,更不與他一起旅行,背上哥哥為他整理好的背包就這樣出門去,他連父母親都沒打個招呼就踏上旅途。
站在路中間,他茫然很久,「……可是親愛的哥哥,你沒告訴我,要去哪裡?」
向來有點遲鈍又隨和的他就這樣遊蕩了半個城鎮,心裡切記哥哥對他說過的話。
他也不是沒琢磨過何謂略懂……最後決定隨隨便便的學一學就好。
「懂個皮毛就好,要精很難,尤其是我。」
這是狄赫斯曾經對他說過的,正在前往下一個地區的尤萊亞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非常歡樂。「什麽都略懂,可是比精還要厲害!」
每到一個新地方就找個工作賺足夠的錢後又離開,而每次都會寄信回家,得知狄赫斯私自把弟弟送出門,把父母氣得命令他只能待在家不能踏出家門一步的時候,尤萊亞差點忍俊不禁。
誰不心疼呢?他的好哥哥無法出來看看這世界,只能被鎖在家裡頭。
哪天他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安頓下來,要不要把狄赫斯帶過來?
嘛,這還是未知數。估計他家的長輩們會想殺了他,他們的天才兒子給帶走……不過這是應該的。
「狄赫斯,我學了很多,什麽都略懂了。」
低頭看著手中的武器,真沒想到自己最喜歡的就是研究如何改造魔武,哪天也該找一個寄回家裡吧?
他可是,很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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