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著花朵的雜枝,眼角餘光偏向那坐在櫃檯發楞的布朗寧,想詢問的話語欲言又止,放下剪子手指撫過純白的花瓣,猶豫了會兒才緩緩說道:「吶,你……那時候,是開玩笑的麼?」
猶似被稍稍激起漣漪的湖面,幾許後恢復了平靜,卻是醞釀著下次的浪高。
一直在等著他開口,不,或者、是一直等著他遺忘鬧劇般的那幾分鐘。
望著他一如平常般開店營業,俐落的身影與毫不客氣的使喚,幾乎讓自己認為那次的話語是否在他心中不占據分毫的地位?
……那麼在乎做什麼呢,布朗寧?不過是個愚人節的惡劣玩笑罷了。
但又為什麼,當他開口詢問的時候,內心除了欲蓋彌彰的慌亂外,還有一絲……企希辯駁的期待。
「……」沒有回話,甚至沒有拉回半分焦距、任由那空洞的眼神落於對方身上。
沒有聽見那人的回應而轉身正眼看著對方,那無神的模樣乍看之下活像是沒聽見自己的問題似的。
緩步走上前,輕敲幾下檯面試圖拉回布朗寧渙散的注意力。
「……不說,是默認還是……」俯下身,靠近他的耳邊才停下。「……會是如我想的那樣呢?」
人走了過來,而自己的目光卻跟著越過、停留在他所照料的花朵上。
聽著他的輕聲低語,嘴邊揚起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輕蹙起一邊的眉,仍舊是那恍惚的語氣:「言語就如同花,能說的漂亮,但……嘛、也很快就凋敗,顯露那醜惡的一面。」
像是要掩飾惡作劇後的心虛一般,如此道著。
對方那輕渺的語氣倒是使得自己那原本那幾乎是九成確定的信心產生了遲疑,歛起笑容靜望著那側顏,雖說每次都是以捉弄這人為樂,但這次卻無法如往常一般的一笑置之。
原因,也許是心底那一直沒有被重視的情感混亂思考的緣故?
「……醜惡麼?」細細琢磨過布朗寧的言詞,而重新的揚起笑容。「那麼,也許最醜惡的會是我的心、也不一定呢。」
「你是什麼意思。」
未能上揚的語句絲絲洩漏了自己拼命掩飾的煩亂。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詢問,並不是在找解答,而是需要一個藉口來消除自己的煩躁。
甚至沒辦法理解路德那拐彎抹角的話術。在自己的認知裡,所謂溝通,就是能讓他人精確接受自己所傳達意思的工具罷了,而不是華而不實的駢文。
舌燦蓮花,如花般的豔麗,但也似花般隔夜就謝。一如人會偽裝,把話說的動人,這是人之常情,卻虛偽造作。
那般的反應盡數看在眼裡,微瞇起雙眼使其呈細長,依舊是那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我是指……」手指自人的臉頰滑下,勾起他的下顎俯首吻過,輕舐過那雙薄唇才緩緩拉開些距離。「若真要論壓於心底的這份情感、我承認是醜陋……因我真實的渴求你,布朗寧。」
怔愣的看著人逐漸佔據視野的面顏,自己竟失去反應能力般的任其擺佈。
唇上的溫度和那語句一字一字地刻敲進自己的心裡,說不上來的疼像是阻礙了呼吸,時間背著心跳的加快而放慢腳步。
驀地站起,刺耳的摩擦撞擊隨的座椅的倒地而響起,些許虛浮的退了幾步,擅使槍的右手緊抓著自己的左肩,不明顯的輕顫。
即使失去的記憶,仍舊慣性避開麻煩的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帶有點厭世的心理。不予人爭、一直安分守己的過著日子,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找上這樣的自己。
人是帶有情感的生物,也因此而更為麻煩——永遠猜不透對方在想些什麼。
就像是無解的謎,明明與心臟隔不到五指寬、距離卻無法觸及。
怎麼辦,該怎麼回應?
哎呀哎呀、看來還是有點刺激到那名偵探了呢。向前靠近了步縮短距離,這樣的反應還在意料之內,若仍舊保持著那樣的曖昧不清,也許才是最糟的情況吧。
現在若是不說,還要等到何時?
「布朗寧。」淺聲喚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俄而,方才放手撫順了抓皺的衣物,亦猶似撫平自己過度反應的情緒。
注視著那雙如湖綠般的眸,像是湖潭幽靜而深不可測。曾信以為真的認為看著一個人的雙眼能解讀其心慮,而今自己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路德仍舊是那般平靜的望著自己。
「你在想些什麼。」
順著氣息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心虛而如斯回應著。儘管對方早已回應了自己——自己也不是愚笨到理解不出那語句中的涵義——還是企圖挖掘他那一絲的玩味愚弄。
為什麼要這麼刻意的迴避對方?又或者該說、刻意的否定自己。
那樣的表情搭配著如此語氣不難聽出他的質疑及動搖,吶、能夠將這樣的波瀾視作他心中的感受亦也是存有著那樣的情感麼?
思及此,笑容更加的添了幾分弧度。「在想,你雖是偵探敏銳度卻是如此的差勁。」語調恢復了往昔輕快,包裹白絲手套的指尖撫過布朗寧頰邊的稜線,「究竟只是一般的嘲弄,還是另有深意……大偵探,還判斷不出來麼?」
伸手拉開,緊掐似的握著那如同他言語般老是挑波自己情緒的手,溫度隔著絲質傳遞,似比自己之於路德的關係、阻著一堵薄牆。
怎麼會不曉得,對於他一如既往的嘲諷,只是稍鬆開了攏緊的眉,而後又蹙起,「然後呢?路德,你想要從我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喜歡跟愛可不一樣。對一個人『好』有許多意思,『喜歡』也可以有不同的解讀,但愛只有一種,就是……」
雙唇微微抿起,眼裡含著少有的不服目光直望著路德,沒再開口。
「就是?」順著對方的話尾接過,語氣有些上揚,對方那雙瞳中帶有的不屈更是能夠解讀出他隱沒吞噬的解答為何。
只不過,那麼輕易的說出口可就失去了,意義及樂趣。
「不想得到什麼,如你所懷疑的……言語的虛華不實,要說多少就有多少。」瞥了眼被對方緊握的手,平靜自若的繼續道:「我想我該說的都說了,與其執拗於此、僵持不下,倒不如好好回想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找出真實的答案,以你自己的方式回答吧?偵探先生。」
如果早料到會演變至此,回過頭再讓自己選擇一次,是否會依然選擇吐露玩笑般的自白?當知道作假的鬧劇將被切換而成真實。
「真是麻煩的委託跟同樣煩人的委託者。」毫無保留而坦然的說著自己的感受,鬆開的手轉而向下扳住了路德的領口迫使他微微前傾。
認真的凝視著對方的眸子,同樣勾起了淡淡的笑,倔強的、逼著自己去面對一般。「真是強人所難的條件啊……嘛,我要的費用可不便宜。」
聽見那有些彆扭的話語而不得不感到些許的可笑,但、這就是他的風格吧。
「我相信我絕對付的起。」彎起嘴角笑盈盈的回答,嘛,會這般應答相信也只有我們兩個才會如此吧。但卻不得不承認,僅有面對他,才能如此輕易的吐露。
而在
那時也早已明白,這個決定,不會後悔。
聽見對方果決的回答後驀地放開了手,逕自地彎下身拉起椅子、繞過他將其擺正。
「再不開工我就要回去了啊!」明知背對著對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因掩飾慌張而有些大聲的話語還是洩了底,完完全全的惱羞成怒。
「呵,好好、我知道了。」清楚明白他的慌亂因何而來而忍不住低笑了聲向他提步走去,交代他該做的事情後自己也著手繼續未完的工作。
是啊,有這個人在、相信生活並不會過的太過無趣了。
店長和偵探安安! 故店辛苦了OAO(躲在門後望) 真是太好了...店長好像傳達給對方知道了 QWQ? 劇情超萌無法冷靜
l666: 「歡迎您的光臨,大小姐。」微笑的打開了門迎接來者,感覺起來她的情緒似乎挺亢奮,哎呀呀……難不成方才的事情都讓大小姐知曉了麼?
自己是沒什麼所謂,反倒覺得那偵探得知這事兒會被嚇的如同貓類炸毛呢。
望了眼刻意迴避自己的眼神而埋頭苦幹的布朗寧,轉回視線笑望大小姐。「嗯,我想應該是的?」
l666: 「大小姐的臉很紅呢,是哪裡感到不舒服嗎?」偏頭讓長髮於臉頰邊微滑落,輕聲的詢問著。
31549138: 看著她點頭釋懷於心,自己也並不多過問些什麼。「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說,我會盡己所能為大小姐服務的。」
bluewinday: 注意到那沉默緊盯布朗寧的人偶,想想還是出聲詢問比較禮貌。「歡迎光陵,大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麼?」
阿 想買些花跟藥水 順便跟偵探先生聊個天這樣(?)
bluewinday: 「布朗寧還在忙著,可能無暇與大小姐談天呢。」輕推過在發楞偷閒的偵探提醒他別藉機停下工作,雖然後者看似真出了神而被自己的舉動給嚇的彈了下,之後為了掩飾失誤低頭工作不再往這看來。
「但您所需要的我能先為您服務,請問需要多少呢?藥水是想要什麼種類的呢?」
欸 是嗎?真可惜。 我想要急救品10 5瓶 和 花3 3朵 (感覺店長的眼神有點可怕而顫抖起來)
31549138: 聽見這突兀的問題而愣了幾秒,爾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揚起笑容。「呵呵,這個問題還請我為您做些保留……暫且擱置不談,您是否有什麼需要購買的呢?」
bluewinday: 注意到那人偶的模樣似是被自己給驚嚇而微微顫抖,暗自責備自己的失職,既然有消費更是不可怠慢。
重新的揚起了職業的笑容將五個有著十格刻度的針筒裝進小袋,並將九朵白色石楠分成三朵為一束。「一共是5550Gem。」
31549138: 「我知道了,那麼您可以慢慢逛,若有任何需要可以呼喚,路德隨時都能為大小姐服務。」淺笑躬身行禮完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眼尾餘光忍不住一直往人群的方向看去。人真多,怎麼突然冒出一堆人啊……雖然大部分是熟面孔,但哪些視線不斷往自己看來還是讓人很介意啊。
看見路德望了眼古鐘後突然向自己走來,交代了幾句後便走進商店的暗門離開。
「呃……」怔怔的望著留下的人偶們,「路德去找供貨商處理事情,所以……嗯,有需要我效勞的嗎?」勉強的勾起淺淺的笑容。
Haguri: 「啊啊,好的。」聞言後走到架旁取下對方所要的商品放入袋中。
算了算價錢後心裏不住地咋舌。路德果真是奸商……好貴。即使在這裏工作不算短的時間,商品的價位依舊刺眼的無法適應。「一共是35000Gem。」
Haguri: 「嗯?機會和詛咒嗎……各有好壞、嘛,前者是多取得三張卡,但取得的優劣不是自己所能選擇,就某方面來說是種賭博;後者則是令對手失去卡片,是直接而絕對的。硬要說的話,比起未知比數裡獲得三張不確定的機會,我會選擇明確的破壞敵方三張手牌。」沒經多少思考便如此回應著。
l666: 「呃、不會的,謝謝。」感激的向對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