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淺笑著伸手替瑟琳娜攏好髮尾,貌似自然不過的舉動。他微側一步站到她身側後方,「請。」
「嗯。」只是淺淺的微笑著,簡短地回應了一聲。就像是明白對方不會介意一樣,或者更正確的說法是接下來不說也明白要去哪裡,很理所當然的往商店街的方向走去。
人來人往的商店街雖算不上擁擠,卻也絕對沒有空曠到可以讓人暢行無阻;他緩步走在瑟琳娜身後,似乎慣性地伸手護著她不讓行人--或任何有特殊意圖的人觸碰到瑟琳娜身側。
邊走邊隨意看著店家,並沒有特別注意周遭,因為自己很清楚羅貝卡隨時都會在看得見自己的地方。
其實從小到大就來過不知道幾次商店街,哪裡有什麼店家都一清二楚,只是都沒仔細逛過──畢竟自己只對書有特別興趣。
走到一半的時後突然一個東西吸引了目光,那是賣髮飾的小攤子,明明平常對這個都不感興趣的,但卻忍不住走到攤販前。
並不特別在乎瑟琳娜走走停停在什麼店家或攤販前,不過停在髮飾攤前確實讓他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很適合妳。」看著對方有些專注於其中一個髮夾上,他輕輕笑了一下。
將注意力放在其中一個紫色長髮飾,聽見羅貝卡的聲音後輕笑了幾聲:「是嗎?」若是一般男人這樣說的話,自己鐵定會選擇無視。
從提籃裡拿出幾個銅星幣準備向攤販上的老闆買下,既然自己如此喜歡、羅貝卡也這樣說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猶豫。
自然地拿過她中意的髮飾替瑟琳娜夾在髮側,他又仔細地為她攏過長髮之後,淺淺地露出柔和笑意,難得見她對書以外的事物有興趣。
一襲素白洋裝的瑟琳娜別上髮飾後,唯一一抹重色的髮飾成為亮點,他帶點趣味與惡作劇心態地想,這下露娜可得更加傷腦筋了。
笑了笑,隨意讓羅貝卡幫自己弄上髮飾和整理頭髮,並不討厭這種感覺。接著很自然而然的──像是和露娜姊姊出門那樣,雙手挽著羅貝卡的手臂:「接下來要去哪?」說是明知故問也不為過,就像平常偶爾也會故意讓露娜姊姊傷腦筋那樣。
任由瑟琳娜挽上自己的手,他們一邊笑著一邊毫不在乎他人目光的緩步走離攤販,像是再自然不過。
「這嘛…謹遵吩咐。」刻意露出些許困擾的表情側頭思考,卻不著痕跡地將決定權交還與瑟琳娜。
「呵、那就走這邊。」輕笑了一下,並沒有明說,因為沒有必要。往某個方向持續走著──那是通往花街的方向,若有人問起他們為什麼要去那裡,自己和身旁的人大概都只會笑著不予回應或說沒什麼,因為本來去那邊就沒有什麼特別目的。
雖是走到了花街,不過他清楚這妮子一向目的都不是那似乎造成姊妹共同難受回憶的地方,而是隱藏在粉巷桃街深處的美食攤位。
他一路上默默灑了藥嚇止了那些將目光定在瑟琳娜身上、意圖不軌的人們,略帶些頭疼的想,或許這才是這小妮子想讓他困擾的手法。
「羅貝卡想吃什麼?」無視掉來來往往的人潮,心思只放在身邊的人和食物上。也不是說特別愛吃,只是自己也滿常下廚,偶爾就會來試吃這附近又多了什麼新菜色。
當然,並不是不知道來到這裡會給羅貝卡添上一點麻煩,不過也就一點而已,既然是沒什麼關係的程度就沒有必要在意──並不否認就是刻意要讓對方傷腦筋。
「嗯…那就杏仁酥吧。」面對瑟琳娜一臉明瞭卻毫不眼事的表情與語氣,他略帶點無奈與寵溺的笑著,腳步悠哉地讓瑟琳娜牽引著逛,眼角撇到剛出爐而散發著甜美香氣的杏仁酥。
「一袋杏仁酥。」很乾脆的對著店家喊道,從籃子裡拿出幾個銅星幣直接付帳,並沒有打算要在這裡吃──被來來往往的人群盯著也只會消化不良。
「走吧。」經過小小水窪的時候他順勢地握住瑟琳娜的肩讓她躍過,回程的路雖然是同一方向,不過最後他們卻不是在姊妹所開的雜貨店前道別,而是回到他大門虛掩的藥鋪。
只是跟著羅貝卡走進藥鋪,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甚至可以說藥草味是再熟悉不過。加上自己主修治療魔法的關係,多少也學了一點藥草相關知識──並不專業就是。
「留些給露娜吧,不然她可要寂寞了。」笑著接過小小學徒準備好的熱水沖茶,並且倒滿一杯放在瑟琳娜落坐的位置前。
「才不會寂寞呢,因為我會重做一份給露娜姊姊。」笑著回應道,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還是說,羅貝卡也想吃我做的呢?」將裝著杏仁酥的袋子遞出,自己已經吃過幾個了,基本上記得住味道。晚點回去在廚房試驗一下,應該能做得出接近的味道。
「那是我的榮幸。」隨意拈起一個杏仁酥丟入嘴裡,他其實並不是太常吃這些小點心,倒是有些新奇。
有些出神地盯著自家的藥櫃,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她起身自藥櫃中取出兩小盒藥膏交給瑟琳娜,「這是髮膏…保養頭髮用的。」前些天去晃了市場發現這種用藥和香料調製出來的小東西,總說頭髮是女人的生命,或許調來玩玩也可以小賺一筆,既然瑟琳娜開始注重頭髮,也就乾脆地將髮膏送給姊妹。
「會記得多做一份的。」吃完手上的杏仁酥後輕舔了一下手指,悠閒的喝著茶。看著羅貝卡起身從藥櫃裡取出了小藥膏,原來是要送給自己用的:「……謝謝。」其實最近開始注意頭髮也只是心血來潮,連原因都不曉得,不過的確是稍微在煩惱著。
「洗完頭髮後直接沾一些抹上去就好…記得還是要擦乾頭髮,才不會養成頭痛的毛病。」他輕輕揉著瑟琳娜的髮頂,一邊下意識地依照習慣小小囉嗦了一下。
「會謹記在心的。」對方的舉動,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早閃躲了開來。不過並不討厭羅貝卡,甚至可以說是感覺很舒服,所以只是笑著回應道,並將叮嚀記下。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看著街上被用來分辨日夜的光燈漸熄,雖然露娜知道她的妹妹在自己這裡,不過晚了她還是會不安吧,他想,然後替瑟琳娜開了門。
「晚安了。」簡單一句話結束今天的相處,將藥膏放進籃子裡走出門。揮了個手後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基本上這區挺安全的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會擔心是彼此的天性,自己也很清楚。
站在門口看著瑟琳娜輕快地走過中間相隔的路段之後回到她們自己的家,一直到她轉過頭來又笑著揮手後,他才對著她點了點頭,並也半掩上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