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夜闌人靜之時,急促的腳步和喧嘩聲囂在巷弄清晰,幾道身影匆匆忙忙,矯健如貓。
他們腳一蹬就躍上了牆頭,僅憑著一雙手爬攀外露的紅磚牆面。
「他們在那!」
人聲自後傳來,緊緊相來的是刺眼燈光,早爬上了陽台的白髮男人抖抖一雙圓圓的獅子耳朵,眼睛瞇起,彎腰就把同伴一把拉上。
「白毛,這裡他們比我們熟,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們困住。」黑髮少年喘一口氣,抹了臉轉身就去翹陽台門。
白髮類貓側首確認其他同伴都隱身躲起了,抬腳就直接把玻璃拉門踹破,碎片四濺,嚇得少年就往一邊閃去。
「白毛!」
「我知道,謀害人類或造成財物損失的類貓已經被列為可狙殺的危險動物。」白髮貓人淡淡說道,藍色的眼睛透出濃厚不甘,「但這樣被他們抓住也是安樂死,那我寧可一搏。」
他伸出手一把將少年推入室內,門把扭轉的聲響,是屋主出來巡視了。
人類女人一開門就見幾個大男人,她扯開喉嚨就尖叫,白髮男人當機立斷就掐住了她脖子。
「別!」少年抓住他的手腕制止,「白毛!」
深深吸一口氣,男人緩緩鬆開手將女人放開,側掌為刀把人擊昏,眼底森冷。
他沈默半晌,才張口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亂走。」
說完抬腳就往窗台走去,另一個少年伸手扯住他的衣服,「老大!你不能……」
話不過一半,刺耳的鳴笛聲響起,白髮類貓拔開少年的手,然後摸摸他的頭。
「逃不了的。」
聞言,少年揪緊他的衣服,認真和那雙藍眼對視。
久久,他才輕輕笑了,如沐春風的笑容隔外突兀,「你們出去後,替我跟貓街的店長打個招呼,說我被領養了。」
他扯回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然後向外走去,手一撐跳過圍欄往下回原路去……
X月X日,警方補獲闖入民宅的流浪白獅類貓,送往省立動物醫院治療,三日後,因傷勢過重宣告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