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斜倚在床榻上看著對方,嘴角是抹不正經的笑昨晚那脆弱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早。」又是脫下上衣時被看見,赤身露體在對方面前的次數似乎有點高。「等等,我要去巡邏,你也快回自己房間吧!」
「巡邏麼……」想了想。
「我跟你去可以麼?」起身挨上了對方。
將人推開,由於沒穿衣服而不想與人多做接觸「跟來要幹嘛?」皺了皺眉。
「散散步順便熟悉環境?」不在意被推開漾開了笑,靠在床頭詢問著。
「似乎每個都是這樣要求。」喃喃自語的抱怨著,然後將武士服穿戴整齊。拿起放在刀架上的龍破。隔著鞘,可以感覺到騷動中的刀。又在皺了皺眉。
「散步是熟悉環境最好的方法啊,他是這樣跟我說的。」相信對方知道自己口中的他是在指誰便沒有多加解釋,看對方皺了下眉卻懂得沒去過問。
閉上眼,平定碰到妖刀時情緒的波動。「是嗎?那請跟好。也許會見到不太好的場面。」冷笑了聲,推開門。
離開閣的圍牆,今日的工作是巡視外頭,也就是說要找到在閣周圍的不良分子。繞過花街,到達了後山。
「有消息指出,最近這裡常有強盜出沒。如果可以的話,打算殲滅他們。」說是殲滅,不如說是讓他們失去作戰能力。觀察著地上的足跡追蹤著。
足跡到一半隨即消失,思考了陣子,突然餘光瞄到一陣銀光,連忙抽刀,將暗箭打向一旁。「埋伏嗎?」嘴邊露出了冷笑,看向四周。
皺了皺眉看向來人想著對方應該就足夠擺平自己的戰鬥力不強上去恐怕也只是幫了倒忙便想往後退開,誰知突然感覺到勃頸上有著冰冷銳利的觸感,全身都毛了起來。
看到被挾持住的人,只是皺了皺眉頭。趁對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接近,出手將敵人的手應聲扭斷。「只是強盜而已啊...」有些可惜地笑了笑,看著因為同伴被攻擊,而一一冒出來的強盜。
聽見耳邊手骨被折斷的清脆聲響,轉身補了剛剛挾持自己的人一腿,確定擊中對方要害後直接變回銀狐躍進了樹叢等待打鬥結束。
龍破有點久沒有感受到鮮血了,刀子揮出的力道比平常都要來的重來的急。就算動作顯得很急躁,但仍跟戰鬥的節奏無關,也逆轉不了一面倒的情勢。艷色的血沾染到臉上、身上,戰鬥很快地結束,如同平常一般,沒有讓任何人死亡。地上只剩下殘廢的敵人。
從樹叢中躍出,小心的踏著不想讓自己銀色的毛髮沾到鮮血。
骯髒卻美麗,看到地上的血花這是自己唯一的想法。
將頭擡起蹭了蹭對方的腿,提醒對方該從血腥中回神。
感覺到腳旁的動物,甩了甩刀子,將其上的鮮血甩乾後收刀。彎身抱起狐狸。「不會怕?」
「以前他也常這樣,習慣了。」任由對方抱起自己,用鼻子磨蹭著對方撒嬌。
「是嗎?」越過哀號中的人們,慢慢走回小路上。「想這樣被我抱回去?」
「銀色沾到灰塵不好整理嘛……就麻煩你了?」撒嬌的說著,一如他和那個人的以前。
「嗯?」對狐狸的撒嬌的語氣,感到有些無奈,但還是甚麼也沒抱怨的繼續抱著小動物。
「現在要去哪裡?」搖晃著尾巴從人懷裡探頭看向外面。
「閣。」簡短的回答後,回到了閣的大門。滿身血腥味的自己,有點猶豫,但還是推開門進入。
濃濃的血腥味讓自己皺了皺眉,舔了舔稍微沾到血的毛髮後又窩回對方懷裡,有點想叫對方先去沐浴或更衣。
「兩天後麼......這個時間點實在有點趕......」嘀咕著,傳口信的妖鳥就跳上了肩,頭一歪,等著自己回報口信。「那麼就跟柳大人這樣說吧......」
交代完了事項,從桌上的小盒裡拿了顆細碎的紅寶石餵給鳥兒,才起身想去找冰提醒一下時間。一開門,鳥兒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這時候應該是在巡邏吧......會在哪呢?」自語著,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腰,無奈一笑,自顧的向主樓大門的方向走去。「......該慶幸好得挺快的嗎?」
「阿...」有些懊惱的抱怨了聲,嘆了口氣。「大人。」在有些距離的地方叫住了正往門口走的閣主。
從人懷中探出了頭,好奇的搖了搖尾巴不知道對方是誰。
「诶?」會這樣叫住自己的,只有一個人。聞聲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渾身血腥的人。表情一變,留意到冰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有些遲疑的向人走去。「怎麼弄成這樣......又遇上打鬥了?沒受什麼傷吧?」
人懷裡摟著的毛球一動,有些意外。「唔......狐狸?」
「恩,我沒事。」有些閃躲的回答「這是新來的那位妓倌。交給你了。」將懷中的狐狸遞給閣主。「我得去清洗一下身體。」
「咦咦?」看著一瞬間就跑不見的人的身影有些錯愕的發現自己已經被扔到可說是陌生人的人懷中,彆扭的扭動了下想從人懷中跳下來。
「等......小心!」反應不及的狀態下,也不知道是對人還是對懷裡的小東西叫了出來。銀色的狐狸一掙扎,便差點鬆了手,整個重量一沉,急得自己跟著跌坐在地上穩住毛球。「冰這傢伙......吶,沒傷著吧?」
對著懷裡的後者皺起眉,讓小東西踩落地。
看著對方竟因自己稍微掙紮便跌落了地有些錯愕,嗚嗚的叫了兩聲用鼻子頂了頂對方想表示歉意。
「抱歉、沒事吧?」想了想還是變回人形扶起了跌在地上的人。
「沒、沒事!」突如其來的變化認自己有些錯愕,被不熟悉的人觸碰,像是本能的反射動作,整個人不穩的倒退了一步,掩上通紅的臉。「......」
發現自己好像怎麼做都不妥當便還是決定變回銀狐,對人們而言小動物似乎都比較好親近。
沒再靠近對方停在原地等著對方自己緩過來。
愣著,腦袋好不容易轉了過來,這會兒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有多失態。望著安穩端坐的狐,怯怯的福身,表情有些無奈。「抱歉......我不習慣被陌生人觸碰到......」
轉念一想,冰溜身之前丟下的一句話,眼前的人似乎是新進的倌,兩個人怎麼會湊在一塊兒?該不是之前的考試......?「......你們是認識麼?」
「沒關係是我不好突然變回人形。」試探的走近蹭了蹭人的腳。
「算認識?」晃悠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算?」這個用詞讓自己困惑了。這麼說起來,護官的表情有些不甘願,或者更應該說是煩躁。是因為考試認識的嗎?難不成是因為撞見我有些不知所措才轉身就跑?
「唔......」輕輕一嘆,走在廊邊的花台上坐下。「不知道那傢伙在想什麼......」
「嗯、不過他人真的挺好,昨夜見我心情不佳還讓我留了下來過夜,很是體貼。」跟著人坐在花檯上尾巴左右晃著。
「是麼......」對於從人口裡所說的話感到訝異,雖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總覺得自己對冰的認識,這種狀態很是不習慣。「本來是想去找他談談公事.....看來還好我不是昨晚去呢。」
「呃……」看對方似乎誤會了什麽的樣子,有些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遲疑的尾音讓自己抬起頭,看著對方的表情,搔了搔臉。「唔......這裡畢竟是青樓,這種事也算事小事,畢竟內部難免......」
「如果是更衣,我走過去也差不多了,先告辭了。」淡淡一笑,輕頷示意,說著便起身,往護官的房間悠哉的晃步過去。
「慢走。」沒多說什麼,想著若人誤會大概會向結辰冰詢問而他一定會解釋,便目送人離開後就轉身回房。
「......」一聽到他們兩個一起睡,總覺得心裡有些什麼,有東西在波動著。只是又談不上是任何的情感,反而意外的難受。「好難懂......」
「不過他們兩個,感覺也蠻配的......或許這樣冰就不會這麼討厭琉了吧?」走過大段通廊,在後樓的花園裡頓了頓腳步,嘀咕著,才走到人的房門前停下,輕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