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抵著頭,儘管疼痛,也努力回憶之前的事情。本來,在魔界的街道上……遇到個瘋子……「混帳!是他!」那深褐色的身影,自己倒地前的殘像,就是那個男人打傷自己。燃上火氣,從床上跳起,卻因為頭疼又倒回床鋪,不停發出哀嚎:「痛啊……。」
想著對方也該醒了,於是走向安置男人的豪華房間,誰知大老遠便聽見對方的怒罵聲。「找我嗎?」笑著挑了挑眉,倚在門邊的自己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作出什麼舉動。
純白的光線隨著門開啟的角度而放大,雙瞳接觸亮光無法熟悉而一片茫茫,眨眨眼才看清,倚在門邊的身影,是那個混帳的男人。「這裡是哪裡?還有、打老子那筆帳要跟你算!」衝動的上前,不管自己的頭是否還疼,一把抓著對方衣領,異色的瞳充滿憤怒。
「幹嘛這樣…」輕拉開對方的手,接著補上未說完的後句:「反正你也算是無處可去啊?我家,美吧?」
被他拉開的右手,緊握著拳放下。沒錯,對方說的對,自己的確無處可去,被那可惡的父王下令趕走,莫名的就得被迫接受這一切,對總是不聽從他人的自己來說,非常火大。「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抬頭朝對方燦爛一笑。「能力。」就只有這兩個字能解釋了,自己才不理對方接不接受這解釋呢。
「講清楚,還有,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皺著眉的臉,語氣帶有幾分霸氣。厭惡對方就這麼以兩個字含糊帶過,況且,就算沒地方去,自己也不想以這種強迫的方式被帶來。
「沒有,只是喜歡我家有很多漂亮的生物。」依然燦笑著,述說自己長期的理想與現實。「你是第一個沒被動過記憶的幸運人喔。」
就只是因為這樣?「別把我當白痴。」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不過看他那樣燦爛的神情,我想大概也無法套出什麼來。「我要回去。」自動忽略後頭那句,因為聽不懂,記憶什麼,說的模糊不清、誰會知道?
「誰把你當白痴了,我可是很認真的。」微嗔的咕噥著事實。「不給你回去。」不自覺的又耍賴了起來。
「那我會打掛你,自己找路回去。」語罷,便舉起一開始緊握的拳頭,渾身的氣流動,聚集於手掌,眼睛便可見的黑色煙狀的氣體,危險的警告。朝著人準備揮落。
彈了個響指,不意外的看見那詭異東西瞬間散去。對上男人極力隱藏錯愕的雙眼,輕語:「沒聽見我剛說過的話嗎?這裡是我家。」
他到底,是什麼?手放在眼前張闔著,怎麼會這樣?突然,渾身就沒有一股衝勁,凝成的氣也瞬間瓦解。雙瞳瞪大,無法置信方才一切,因為從沒人做過這種事。盡量不讓自己的言語帶著錯愕感:「我不想待在這。」
「……。」沉默的盯著對方看了一陣。「…隨便你啦,死小孩你就去外面流浪到死好了。」隨口說著氣話,轉身欲離開。『這裡哪有什麼不好?除了這裡沒有沒人要的王位外,什麼都不缺。』
「讓開。」對人這麼一說,與站在房門口的他擦肩而過,自己在這偌大的房屋裡,找尋大門的蹤跡。在這繞了莫約幾圈,不熟悉也轉成了熟悉,總算尋到屋的出入口,離開。
但卻在外頭徘徊,不知該往何處去。有一種感覺,這裡與自己原先所待的世界,不一樣。「回不去了?」不願有著這樣的想法,自己不會放棄。
自己隱去身形、坐在莊園外圍矮牆上已一小段時間。跟著對方到了外頭,也看著那無頭蒼蠅似的身影在離自己不太遠的地方亂闖胡繞,忍不住出聲:「你這樣是找不到路的。」自己帶他回來時可不是用走的,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說白話一點,這世界沒有你可以離開的大門。」淡淡丟下最後一句,從矮牆上跳下的同時現出自己身形,邁步走進所住莊園。
「我不會放棄的!找的到!」認為他只是想讓自己放棄的說法。堅持自己的想法,著急的在四處來回走動。不想被別人給否認,會靠自己來證明,如此深信著。踩著樹根一躍而上,施力重心放在腳掌,讓自己身體平衡於枝上。往前望去,是綿延無止境的綠葉。
「暫時住在這是會死?」靠在窗邊不悅說道,聲音雖小,卻因是故意要說給對方聽而用了點能力。
蹲身坐下。反正只是暫時住在這裡,絕對不是因為找不到路。從樹上躍下,快速跑到房前,然後跳上窗的邊緣,踩著窗框進入裡面,對著眼前的男人宣告:「一旦找到路,我就會回去。一定。」
「那就等你找到路再跟我說。」不耐地做出類似揮開蚊蟲的舉動,轉身便往自己房間走。自己已經被弄到不在意對方是否是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