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鮮嫩欲滴的玫瑰五十七朵。嘛、反正一百零八都收過了,應該不會生氣吧?青年並不否認這麼做除卻心意外著實有那麼點惡趣味存在。
印象中布勞最近對成為戰士一事十分在意,會去練習的樣子。偏頭思考下,取起桌上的花束前往認定少年會在的地方。
拿出懷錶看了看時間,把書籍堆疊至桌上後呼喚了自家召喚妖精--最近的他每到下午就會出門練手感,就怕在戰鬥時出錯。然而一打開門,撲鼻而來的香氣和嫣紅讓他一愣,但抬頭往上看並不訝異來者。
「……什麼節日?」嘆了口氣後將花接過抱起,算了算花的數量--這點可不能忽略,可都有個別的意義―後似乎有些無奈的問道。上次的玫瑰大多被他做成乾燥花好好保存著,然而目前收到的數量爆增。這下可好,暗房要跟隔壁一樣成了花店了。
「...情人節,聽說。」滿心欣喜的看著對方一臉無奈收下禮物,商店店長內心的某個開關自從被開啓之後貌似就僅有越發猛烈而難以關上。「這回有看出意思來嗎?」
當然知道,自從禮物都是花之後自然也會查花語。「如果我說知道的話,有獎勵嗎?」金眸轉動著閃爍機靈的光,嘴角勾起帶著調皮的笑:「答錯……沒有懲罰吧?」
只是不想那麼老實回答--大概也算是調情的小遊戲吧。而且這次的意思……真想把花摔到他臉上。
「嘛、獎勵?有啊。」該說是正中下懷還是反倒因布勞如此容易自己跳下陷阱感到意外呢?路德漾起不懷好意的笑,平淡的帶過,然後在這才發覺哪兒不對的少年耳邊開口:「不過你要直接把意思說出來我才知道你是不是耍我的——至於懲罰,你說呢?」
他現在真的很想把花束當作武器,並對眼前的人實行可稱為家暴的行為,不過可惜了這些花。「反正沒什麼差別……」根本玩不過路德的他別過頭,一絲難為情的感覺竄上。
「……話要說在前頭:我是男人,不是你妻子。」雙頰微紅,眼神終究移往別處:「但我接受你的……」愛意。這詞他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有種布勞很想將自己撕裂的錯覺,不,說不定並非錯覺。路德依舊堆著笑意仔細聽著對方彆扭般說出五十七朵玫瑰的含義。唇貼上少年耳邊,充斥著惡意的調侃:「...吶、反正——」
待俊秀的臉龐因著這句話瞬間略顯扭曲且通紅,才又若無其事將話補完:「——所以說我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接著...接受愛意什麼的,由我來說就行。」
「……我要出門了。」臉皮薄的少年對這些言語根本無法招架,只能找個藉口逃避。抬頭尋找弗拉姆,卻發現小精靈早已識相的消失,不覺有些氣惱――是為了把人炸飛還是難得會看情況就不得而知了。「弗拉姆!」但是在小精靈帶著不知打哪來的小墨鏡後,他也有點想把牠丟出去。
『要出門了嗎~
』弗拉姆把墨鏡丟掉厚非到了主人身邊。嘖嘖,看布勞大人這種樣子。好險牠跑得快,不然不是被閃死就是事後被鞭死。
「是,出門了。」聲音毫無起伏,布勞將花束擺放至桌上後金眸瞟向依舊沒離去的青年,沒說話但趕人意味濃厚―只是對方似乎曲解了他的意思。
忿忿然瞪視眼前被他稱為蒼蠅的尖牙妖精,隨後在少年投來目光時搞錯了意思(也可以說是因為不願意接收實際的解釋而自動將之解讀為自己所希望)路德毫不猶豫的跟上去,彷彿這天不黏著對方便會失去某些東西。「你打算去哪?」
知道路德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上來,知道趕不走就乾脆無視他的跟隨。 「……修道院廢墟。」頭也不回的說道,大有彆扭的感覺。
「廢墟...這真是個奇怪的約會地點啊。」沒有多想的認定此行為約會,白髮青年喃喃著稍握了下腰際的武器並跟上對方腳步。嘛、反正那兒的魔物並不棘手——不會妨礙到他與布勞的。
一路上的妖怪對自己和路德並不構成威脅,不過當他想用飛刀或是炸彈時路德的長鞭早已揮出。明明就是來練習的阿。不過對方也是為了他的安全所以沒說甚麼。「我說--路德。」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到了那曾經靜謐莊嚴的祈禱場所,布勞才轉身開了口:「到這邊就讓我自己練習吧?」似乎跟本沒察覺身後人跟過來的真正目的。
抬眸看向過往曾是莊嚴肅穆如今已成一片斷岩殘壁的廢棄修道院,路德將注意力放回身旁的少年身上,像是聽見什麼趣事般再度勾起笑顏。
「嘛、我以為我們並非來練習的?」見那尖牙妖精因著這句話再次飛得不見蹤影,青年不免難得的想稱讚牠下。
「……不練習要幹嘛?」似乎已經忘記節日的少年帶著疑惑問道,順手送出飛刀射向路德……身後的吸血蝙蝠。
略大的手掌撫上少年的腰與頰側,使鞭使依舊擒著沒變的笑意倏地將對方轉個半圈擁入懷裡,胸膛緊緊貼著布勞的後背,那人加快的心跳更是一拍不漏的傳遞到自己身上。「到現在被我抱還是那麼害羞嗎?我說、今天...是情人節啊。」
如果這場景在花園,大概就會比的週遭是妖怪以及廢墟的狀態下來的浪漫。「才不是害羞。」沒空拍掉那以可以構成騷擾的手掌,幾把利刃飛出將準備靠近的白僵兔刺穿。
「你可以等一下--」話還沒說完就嘎然而止,突然意識到不知不覺給了承諾的少年決定繼續處裡怪物,逃避現實。
「啊啊這樣啊......」語帶失望,緊抱的那隻手臂向旁挪開。布勞像是鬆口氣才正打算專注於眼前妖物,白髮青年卻瞬間又像是反悔似的再次拉住對方。「不過啊...我等不了那麼久呢。」
空著的手迎向空中,散發著香味的香爐便那樣憑空出現,剎那間充盈二人周遭,魔物們的身影不是突然轉身消失不見便是扭曲在這虛假的記憶空間中。藍綠色眸子輕轉,銳利的尖角理所當然浮現路德髮絲之間。白髮的惡魔邪媚開口,如同品嘗美食般的語氣:「你知道我一向沒什麼耐性的,就當作已經是等一下了吧?」
對這種記憶錯亂的戲碼並不陌生,然而讓他全身無力的是那不熟悉的香氣。只能依靠著對方,雙頰的紅暈未退,因有些缺氧而喘息著。抬眼看著路德,緊緊抿唇沒有作出回應--他無法、也不想逃離。「所以……想做甚麼?」像是在邀請也像是問句。
「沒有想做什麼,只不過...一起屠殺怪物這種約會情節連我都敬謝不敏。」索性拉著對方一起跌坐在地,沒有操控著香爐的手從少年腰側抬起十指緊扣的握住對方的,一併挪到布勞胸口。「不如你說說吧,這次情人節想要做什麼?」
「我來這裡……」又不是在約會。放棄了反駁,只是一如往常的半瞇著眼把對方當作靠墊側躺著。交握的雙手感覺到的不只是自己的心跳,還有微弱的、屬於對方的心跳。要做甚麼……其實他也不知道,平常似乎就……只有對方在身邊就非常幸福了。
「你說呢?」
「我想想...若是我說你大概只會想逃走吧?」別有所指的淡淡說著,好似談論天氣的語氣,話中含意倒是盈滿令人感覺不妙的情愫。握著布勞的手微微晃著,路德閉上眼睛難得在調侃過後凝重思考起來。
「其實就這樣坐著也不錯......」
「……想逃也逃不了的。」似乎有這句話在白色髮絲中浮起、傳入路德耳中。
將臉枕至路德鎖骨處。閉上金眸,字句帶了些許輕笑:「是,那樣也不錯。難得你會想這樣。」
「...我有沒有曾經說過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答案他自己都很清楚是否定的,雖然兩人交往過程中想必都能夠或多或少感受到這點,然而從嘴裡吐出來感覺卻又大相逕庭。就算是路德,過去都還未曾用過如此直白露骨的方式向對方訴說愛意,不免在說完後一瞬間無法再說出別的語句,僅僅以額輕輕抵住布勞後腦稍的髮絲,貪婪地享受只屬於他的香甜。
--這是路德嗎?就他所認知,路德並不會說這種話呢。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心跳加速的同時也有甚麼感覺充斥全身,交握的雙手有些酥麻的感覺。這樣子的感覺,很好
「你現在說了。只是我……」把臉更埋入那銀白之中,感覺到那些微的僵硬,嘴角加深了笑意:「覺得你下次選一下地點我可能會更感動?」當然這只是開玩笑的--用以掩飾有些緊張的音調。
「......」沒有再多做回應,青年對自己前後巨幅的轉變也感到莫名其妙,一定是現在所處之地跟方才的迷迭香害的,一定是這樣。一昧的如此做出結論,翠眸的視線轉回布勞精緻的臉龐,徐徐開口:「...能拒絕嗎?就算換了地點,說這種話實在不適合我呢。」
隨後他用唇封住對方剩餘的話語,而就在那刻、儼然童話故事情節,佈滿的夜色亮出了星點。
『嘿,各位大小姐情人節快樂啊~
』已經不知道要飛去哪邊,弗拉姆看到人挺愉快的樣子。拿出不知從哪來的罐裝巧克力。『據說這是布勞大人原本要給主公的,給你們吃~』似乎沒有感覺不妥的樣子。
弗拉姆你...事後自己小心點阿
『為什麼要小心
?』小妖精似乎沒感覺到危機,牠平常可是拿著炸彈呢――
兩位情人節快樂~弗拉姆我們一起吃巧克力配茶((戴墨鏡+遞茶
超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