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咳咳…道明寺!不要這樣玩!」正專心注意著書中接下來的劇情,忽地一隻手勾住自己的脖子,驚訝加上嗆到而咳嗽著。聽聲音認出來者是誰。「現在嗎?是可以,等我收個東西。」小說正好到了一章節結束,於是同意對方的提議。
「太好了!」高興地舉起雙手,隨即鬆開了弁財,「既然是難得的長假,穿制服上街太顯眼了,我先回房間換個衣服唷!」眨眼微笑,自己之前在網上買的冬季新款流行男裝一個星期前就送到了,卻一直沒什麽機會穿。
「嗯,那我也準備一下。」等對方離開自己的房間後,無奈地搖搖頭,對於道明寺小孩子般的行為早已習慣了。不同於平日制服的拘謹,上衣換了件米色襯衫,加上深咖啡色毛背心,褲子則是黑色窄褲。最後將隨身物品放入大衣口袋出了房間與道明寺會合。
「街上還真是充滿了情人節的氣息啊。」看著被粉紅色的愛心點綴的街道,一年一次的巧克力與玫瑰的節日,點心店也將精心包裝的巧克力堆在門口,有不少女高中生正在店內挑選巧克力。
「弁財有收到過巧克力嗎?」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問而已。
「…學生時期,有吧。你呢?」印象中有收到幾次過,不過倒沒送過人就是了。皺眉望著街上充滿粉色氣氛,雖然不討厭情人節,但不是泰迪熊就是愛心的少女氣息充斥著每間店面,多少還是會有點排斥的。
「當然是整個鞋箱都塞不下咯!」將雙手放在腦後,大邁步地向前走著。
「……明天,送什麽好呢……弁財跟秋山關係不錯吧?知道他喜歡什麽嗎?」秋山很少會提自己的事,聊天也總是傾聽者那一方。自己也從未考慮過情人節送禮的事,常常是收禮的那一方,到了白色情人節也只用準備給女生的回禮,多半是糖果之類的,要送男性的話,還是第一次啊。
「…當我沒問。」小聲的回應對方。「秋山啊…上次和他聊聊時,好像有說到缺圍巾,苦惱著不知道該買什麼樣式。」如果道明寺沒問起,還真忘了自己曾答應秋山要給他些樣式的建議。「道明寺,你有送秋山的話,那我該不該也送…我是說順便買加茂的?」既然來了,也想送加茂東西,但這是第一次買情人節禮物,詢問到最後反而越發害臊。
「他也怕冷嗎?明明平常訓練時總是教訓我們的。」想起了每次在寒風中訓練有同事小聲抱怨時加茂的臉,沒聽出弁財的話外之音。「既然要買圍巾就去百貨公司吧,選羊毛的。」指著不遠處的百貨公司,提議道。
「他是不太怕冷…總、總之就順便吧!」這並不是加茂怕不怕冷的問題,主要還是自己想送,怕道明寺起疑,於是快速地將問題搪塞過去。「嗯百貨公司的質感比較好,走吧。」
「種類比我想像中的還多啊。」左顧右盼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掛滿了圍巾的架子,迅速抽出一條粉紅色尾端掛著兔子布偶的掛在脖子上,「這條如何?很可愛吧!」一想到秋山戴著這條兔子圍巾,忍不住漏出了笑容。真可愛。
「…你是認真的嗎?這怎麼看都是女孩子戴的吧!」吃驚地反駁對方,要也是道明寺自己戴,配秋山太不適合了。「好歹也選這條還比較正常!」抽了一條深藍色的圍巾,上面繡著白點,尾端有著同為白色的流蘇拿給對方看。
「明明很有趣的……」不情願地將兔子圍巾放回架上,從弁財手中取過深藍色圍巾,試著想像了秋山戴上這條圍巾的樣子。「雖然很適合,不覺得太普通了嗎?還是這條?」從架上扯出一條由純黑漸變為火焰圖案且尾端處理得就像燒焦的圍巾。
「嗯…這不錯…選這條你是希望秋山變得熱情一點嗎哈哈哈。」端倪著道明寺手中的圍巾,給予了些意見,不料說到最後卻笑個不停。「你覺得行就買吧,我要來挑加茂的了。」雖然嘴上說的是順便買,不過卻仔細用心地挑著。
「唔……」蹙起眉,將火焰圍巾放回架上,要是選太花俏的圍巾,秋山會困擾的。儘管自己很喜歡看到秋山因自己所做的事而皺眉,不過惡作劇還是不能太過分。
視線左右飄忽,突然有一抹豔麗的橙紅色進入視線之中,是像太陽一樣溫暖的純色圍巾,款式也相當簡單,秋山平常穿著的衣服都是暗色系的,這條圍巾搭配上去或許會顯得突兀,不過……「就是顯眼才好嘛。」小聲地自言自語著,決定買下這條圍巾。
專心地選擇樣式,加茂的日常便服似乎都是大地色系,思考著該要與之相配色還是對比色。「你挑好了啊?」看見道明寺手中握了條橙紅色圍巾,一看就知道是與秋山平日衣服色調相反的亮色系。最後替加茂選了個黑色素面款式,尾端各自繡了兩顆墨綠色的毛絨球,可愛卻很有個性。
「嗯,要讓秋山看到這條圍巾就會想起我。」有些孩子氣的理由。結帳之後將圍巾放進了袋子裏,考慮著回去的路上要不要轉去精品店買個禮物包裝袋。
「想起你嗎?不知道加茂會不會也這樣…。」走去結帳時自言自語了一句。要求小姐幫自己把圍巾包裝好後,走回道明寺身旁,「要不要去買個咖啡之類的?一樓外面好像有咖啡廳。」逛久了也有點口渴,餓的話倒是還好。
「好喔,我想喝奶昔~」坦率地接受了弁財的建議,買了奶昔之後踏上了回宿舍的路途。「話說回來,那天真是嚇到我了。」有意無意地挑起話題,「你們兩個都在法國玩這麼久了回來還跑去北海道,也不叫上我。」賭氣地嘟起嘴。
買了杯拿鐵後,歸途中邊喝邊與道明寺聊了起來,「法國那是出差,不是玩。」皺眉糾正對方的用詞,隨後反駁,「…那換房間是你有跟我說嗎?嗯?」斜眼反問著嘟起嘴的道明寺,也不想想誰先搞出事情來的。
「呃……」被對方戳中了死穴,只好迅速轉移話題:「難道弁財討厭加茂?」歪著頭,側身盯著弁財。
知道對方因被抓到把柄而趕緊轉移話題,本想出聲責備,卻因道明寺接著問的問題而愣住,「這…沒有啊…」支支吾吾地回答著,尷尬地清清喉嚨,每次問起有關加茂的問題都不太會回答。「問這幹嘛啦!」意識到自己的窘樣,大聲地說著,沒發現似乎有點過度反應。
「那不就沒問題了。」吸了一口奶昔,繼續平淡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弁財,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劃出大幅度的小惡魔微笑,湊近了弁財的耳邊,輕聲說:「還是說……弁財是想跟我一起看恐怖片?」
「恐怖片!?」拉高聲調重複了一遍,「怎麼可能,這樣我寧願去跟加茂示愛也不要跟你同房!」喝了口咖啡,自認為反將了一軍。吞下拿鐵,苦味在嘴中散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我說啊…下次四個人一起出去玩吧?」試著用對方有興趣的話題轉移注意力。
「喔,好啊!」成功上了鉤,完全將注意力放在了玩上面,忘記了弁財剛才說了什麽。「四個原小隊長的組合啊~去哪裡玩好呢~」
「四個人啊…」人數不算多也不算少,去遊樂園的話四個大男人也太怪,吃頓飯的話又過於簡略。「下次去賞櫻如何?再來春天快到了。」
「好啊好啊!我會買糰子和櫻餅去的……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啊,放春假的時候大家一起去吧,早點起床去霸佔個好位置!」已經完全陷入了對於春天的幻想中,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好好好,才提議就這麼興奮了,到時去之前還得了。」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內心卻也很期待下次四人的出遊,臉上露出了平時少見的笑容。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回到了宿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明天…禮物要一起送還是各別送?」自己送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直接塞給對方或者放在床頭不就行了嗎?」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弁財是在困頓什麽,明明只是順便幫室友買東西,給的時候又這麼講究嗎?
「呃…嗯說的也是。」那就決定各自送了,「先回房間了。」打算等等寫個小卡片放進裝有禮物的提袋中,不過這個念頭並沒有告訴道明寺。
「今天辛苦了~謝謝!」對回房的弁財揮了揮手,要是沒有弁財提建議的話,現在裝在袋子裏的恐怕就是兔子圍巾了。
拿出回來的路上在精品店買的禮袋,先將偷偷買的黑巧克力放在袋底,再在上面堆上了新買的橙紅圍巾,最後放在秋山的枕頭上方。
「真期待秋山的反應啊。」滿足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微笑著坐在床邊,晃著腳安靜地等待秋山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