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眼,劃破天際的尖銳蕭聲似乎橫越幾十年的光陰再度來討回當年未收回的靈魂。
夜晚的雲朵被火光照的閃亮,崩塌聲混合著陷溺火海的哀號難以分清。
溫柔的笑顏、令人懷念的聲音……
一切都變得好遙遠,那個夢果然實現了…失去一切的夢。
還記得夜襲前一晚,她抱著被惡夢驚醒的我,輕聲念著那個從小聽慣的安心咒語……就像小時候那樣。
鈴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早已追不回的記憶畫面,
不管是姐姐的聲音,亦或是毀滅一切的那場轟炸。
右手摸索著聲音來源,將終端機拿到眼前,並按下通話鍵。
略為顫抖卻熟悉的聲音竄入耳內,眉頭不禁微鎖,卻仍然啟唇。「你明天......有事嗎?」
「如果沒事,我想找你。」撇開盤旋腦內的擔憂--即使它幾乎不可察覺的微弱,接續未完的語句。
「當然沒事,中尉要來嗎?歡迎歡迎~」笑著回答,不想讓任何人發現那份思緒,至少,不想讓他擔心…
「你......」語氣稍微頓了頓才又繼續,「你今年也不打算回德勒斯登嗎?」
「為什麼要回去呢?」輕聲笑著,好似對方給的不是問句,而是則玩笑。
「後天是她的忌日不是嗎?你的姊姊。」皺了皺眉頭,內心斷定對方今天的狀況有些異常。不想讓人擔心變故作掩飾,卻不曉得這只會讓自己更添一分憂慮。
「去了…又能喚得回什麼嗎?」笑著,聲音卻沒了笑意。
什麼都回不來了,不是嗎?
聞言,歛下眼簾,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良久才自喉中暗啞的滾出字句:
自己,並沒有聽錯半字半句。
呆愣著,什麼話也吐不出來,心中似乎有某種情緒不斷溢出…
「吶,中尉」隔了良久,才開口輕聲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半晌仍等不到另一端的回應,甚至只有算不上平穩的呼吸聲傳至耳中。
「威斯曼,怎麼了?」
「我想見你……」小小聲的、猶如將臉埋進雙腿間般的氣音,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好。」雖原本就已計畫明天前去見見對方,但此刻充斥在內心裡的情感只有希望對方能藉由見面平緩思緒--這是連自己也感到略為陌生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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