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拿了些甜食回到房間,一開門便看見梵坐在床上,「你終於醒來啦?」
看著人問道,這幾天因為對方霸占著自己的床,而搞得自己最近只能睡沙發,現在有些腰酸背疼。
「抱歉…打擾有點久…」
張望著幽冥的房間,看著自己把對方房間給弄得亂七八糟,長久被訓練成馬上收拾的習慣發作,爬下床就開始整理,想著,至少也該替對方整理好。
「不需要那麼麻煩整理了。」雖這樣說但卻沒有阻止對方,徑自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咬了塊甜甜圈,然後將其中一個遞給梵,「要吃嗎?」
「……謝謝。」
還是快手快腳的把對方房間整理好,總覺得再打擾對方下去有種死也無法償還對方的感覺,接過對方遞來的點心嗅了嗅,最後面無表情的默默啃了起來。
嗚嗚嗚…我竟然讓人照顧這麼多天怎麼辦啦啦啦啦…
內心無限悲鳴進行式。
「你還在發燒吧?」伸手過去摸對方的額頭,感覺還是有些微熱,「還有...你應該還沒完全蛻皮完成吧?」
邊問邊繼續吃著甜甜圈。
「呃…恩…但身體沒有這麼痛了…」對方冷不防的靠近讓自己身體僵硬了一下。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我會緊張!!!
冷靜冷靜!
大概覺得自己欠對方太多的關係,有點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簾,臉上的溫度不知怎的又上升了…
別鬧了!這只是因為被人照顧不習慣而已!快冷靜!
「你這傢伙反應怎麼那麼奇怪?」
望著人垂下眼簾,似乎想到什麼露出燦笑,「你該不會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對方這樣一講好像戳到自己痛處似的別開臉不敢看對方的視線。
「因為…很久很久沒人這樣容忍我了啊,你容忍我這麼多天我自己都覺得很過意不去…」
說到這的同時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後乾脆裝做在吃甜甜圈…
「嘛...確實呢,你害我這幾天都只能睡沙發,而且還睡得不太好。」故意說道,「那麼你想怎麼賠償我呢?」
將手搭在人的肩膀上,笑瞇瞇的問著對方。
「疑?賠、賠償?」
慘…我從來這裡之後都沒有收入…紅廊的獎金我也不知道去哪申請,是要我拿什麼補償?
聽完對方這樣問,有些僵硬的看著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點無辜的搔了搔自己的臉。
「不、不然,我的床給你睡?」
我怎麼有種心裡怕怕的感覺,怎麼跟這個人熟了之後我反而無法淡定…
「我幹嘛要睡你的床啦?嘛,如果是另一個意思的話我可以哦。」笑,輕輕撫摸對方的臉頰。
看著對方完全無法淡定的樣子,心裡一直覺得很好笑。
「不逗你了,那麼你說說,你會做什麼?」放開人,繼續享用著自己的甜食。
「會做什麼…這樣問還挺廣泛的…」
另一個意思…這樣我要怎麼對靛交待?
我讓幽冥上我的床?不管哪方面聽起來都好糟糕啊,可是我現在…在幽冥的床上…
一邊想邊回答的同時整個腦熱,手不自覺得穿過對方的腰輕揉著「問我不會什麼搞不好還比較快。」
「那麼梵不擅長的事又是什麽呢?」在對方摸上自己的腰時,下意識的避開,畢竟也還蠻怕癢的,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示厭惡或不悅的表情。
「做飯之類的,大概就是女性擅長的我都不擅長,恩…推拿和照顧例外。」
跑掉了?弱點?還是別找死好了…
雖然有點想用手指戳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但還是別這樣去鬧對方,不是怕被揍,只是覺得想和對方玩還是再熟一點好了…
既然對方的腰不給玩,梵有些無聊的改摸對方頭髮…
「推拿啊...」偏頭看著人,反正自己現在也腰酸背痛,應該需要。
「那麼就幫忙按摩吧,幾天都睡沙發,身體都變得僵硬了。」說罷,直接爬上床然後趴在對方的身邊。
「恩。」
也沒多想的便起身跨過對方的腰跪立在對方腰部上,微熱的手隔著衣物布料貼覆上幽冥的兩肩,手指順著肌肉紋理單一方向的推揉,由於不熟悉對方身體承受度的情況下力道也不會太重。
「不舒服要說喔…」
「嗯,儘管用力些沒關係的。」
舒服的趴在床上任由著人按摩,所以也不會介意對方加重些力道。
「話說你睡覺這短時間,有發夢哦。」想起前幾天對方將自己誤認為其他人,忽然提起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
什麼--------------!!!!!
為什麼會被你看到我做夢的時候!!!!!!!!!
聽完幽冥的話手像是被嚇到似的停頓了一下下後又開始動作,內心整個有股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這人…根本快把我另一面給看光了…』
面無表情的按壓對方身體,手雖然力度均勻,只是心裏有點想把對方嘴巴給摀起來。
「人…都會做夢啊…」
快讓我混過去!!!
「嗯哼?」挑眉,調整上半身的姿勢,撐著頰偏頭看著梵。
「還說什麼我回來了,而且還說我很凶...」燦笑說著,根本就是故意玩弄人,「而且還差點從窗口跳出去呢...而且態度整個...怎麼說?感覺像是在撒嬌似的...」忍著不笑出來。
$#︿%%&*%&…
內心爆出一串意味不名的字句,有些底氣不足的別開臉。
「撒、撒嬌…跟誰啊。」
讓我死吧!太丟臉了!!!我怎會把你看成萊因!!
強自鎮定的臉紅了起來,按壓的手也像是反射出內心的腥風血雨般停在對方身體的上空。
「喂喂...你幹嘛停下啊?」
對方忽然停下讓自己感到有些空虛,明明很舒服的說,看來這個開玩笑說的有點過頭了,不過見對方臉紅的樣子,感覺卻像得逞般,有些許優越感。
「我哪懂你跟誰撒嬌啊,不過應該是重要的人吧?」
「呃…是很重要的人沒錯啦。」
臉依然發熱,手再次動作的沿著幽冥肩膀往下推去。
「我…該不會根本沒醒,然後你進來,我把你當成他了…?」
從幽冥的幾句話中自己大概也推的出來究竟發了什麼蠢…
「那時候我以為你醒了,怎知道你是在夢遊。」撐著頰,繼續趴著舒服的讓人按摩。
「重要的人啊...那是怎樣的感覺?」問道,自己似乎有這樣的一個人,但完全不記得了。
「……很幸福的感覺。」
聽著對方的問題心情再次回歸平靜,溫熱的手隔著衣服布料推按著幽冥的背脊,滑至後腰「精神上的滿足,就像重要的寶物一樣,而且也無可取代,你心裡,腦子裡滿滿都是那個人的影子,而對方的情緒也很容易左右你。」
這是自己的感受,也未必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
「是嗎?那麼永遠都不會忘記嗎?」
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問著,重要的話,應該是不會忘記,那麼爲什麽自己什麽都不記得呢?
記憶是否是被刪除了,還是某些原因,把一切都忘記了?
「…還有一種說法。」
看著快睡著的人,施壓力道也放輕了。
「遇到最痛苦的磨難,有時候潛意識也會讓自己忘記重要的人,類似逃避現像。」
就像萊因…
「一點都不記得了...關於那個人的事......」
每次夢醒,唯一記得的就只有那溫暖的感覺,樣貌、名字...沒有一個是在夢醒之後還會記得...
僅僅記得應該是很重要的人,但最後卻消失了。
「……上次夢裡,你喊了那個人的名子,會不會是他呢?你想找回自己遺忘的事?」
停下推案的動作,趴到對方身邊,就這樣眨著眼睛看著。
「不知道呢...」總覺得,不該去尋找,可是...
將臉埋入床被里,輕輕蹭著,「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找回遺忘的事...」
「忘記也未必是壞事。」
又感到無聊的手勾過對方一撮髮絲把玩著。
「有些忘掉的事情也許是很沉重的,忘掉了重新開始也未必不好,不過…現在的幽冥只要開心過想過的生活就可以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些事情註定該被想起,有些註定不該,這種事情輪不到自己替幽冥擔心。
「說的也是,想這麼多也做不了什麽...」
打了個呵欠,然後轉身面對著梵,「謝謝,嗯...是指謝謝你幫我按摩...」之後撇過頭不看對方。
那為何要別過臉?還刻意強調按摩??
滿頭問號的看著對方,大概覺得也沒什麼好怕的捲著對方頭髮玩。
「你想睡了?要不要睡一下?我回我的房間別打擾你…」
總該把房間還給對方了。
「...也沒覺得打擾...」聳肩,始終還是任由人玩著自己的頭髮。
「你幹嘛那麼喜歡玩我頭髮?」不解的看著人。
「很好摸…還不是你不給我抱…」
大概是因為還沒退燒的情況下話不經大腦的講出來,講完之後像是感覺到羞恥般一全往自己額頭K下去。
「對不起,忘掉我剛剛說的。」
嗚嗚嗚…這個週期簡直是腦袋殘廢時期啦!這樣以後我要怎麼面對他!
「嗯?想要我讓你抱啊?」挑眉,笑得有些危險。
「好啊,我給你抱。」眯眼微笑,伸出雙手環抱著人。
「……你的笑容讓我好不安啊。」
對這個人也越來越坦率了,雖然有時候會被幽冥的話給捏的內心冒冷汗,但大至上還是頗喜歡這個人的。
還沒退燒的梵抱著對方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睡意在次爬了上來,睡前嘀咕了一句。
「不壞笑的幽冥很吸引人,雖然壞笑也不錯…」
「你就這樣睡不怕我對你亂來嗎?」看著梵對自己又抱又蹭,而且還一副又想睡的樣子。
「算了,這次就看在你還是病人的份上放過你,好好睡吧。」拍了拍對方的頭,讓人好好的睡。
「亂來?恩…你想對我亂來?那就說明我還是有魅力了?」昏昏欲睡的情況講出來的話也越來越OVER「聽起來我好像沒那麼糟。」
依舊蹭著,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要是現在露出尾巴的話估計應該會左右晃動吧。
「你是病得糊塗了吧?」嘴角抽搐看著梵,「快睡吧笨蛋。」大力的揉了揉對方的頭髮,然後拍拍背催促人快休息。
「嗯…」
蹭著對方,很快的意識便沉入黑暗。
前略,爸爸,幽冥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有點兇,但他是第二個這樣容忍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