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撐起上半身,藉著由床頭櫃上方絳赭色窗簾縫隙間透入的幾希月光查看身下人的狀況。
將額與對方相抵,初探體溫──似乎在正常範圍內?看起來應該好多了才是。
已被弄醒後就睡不著了,平躺過身,看著天花板讓思緒恣意亂竄。
「都已經不年輕,硬要逞什麼強。」Holmes的家族遺傳在這一刻顯而易見。
「感冒不回來休息,還想去哪裡?Myc,你不回家,還想去哪裡?」
公務員的吐息依舊,沒有被打亂頻率,而自己又刻意壓低了音量,或許是篤定Mycroft聽不到而發的嘆息。
「你到了某一個年歲,或許會有那麼一個人出現,然後你會希望將自己能給的都給出去,不求榮華,就只希望那人一生平安,喜樂圓滿。」
闔上眼簾。「我不求大英帝國永世長存,也不求世界大同風調雨順,我只求耶穌,求祂讓你平安康樂,能夠陪我走一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