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一日比一日更冷清。看著從熱鬧逐漸變成空城的地方,難掩蕭索。
latest #22
暗房不時傳來詭異波動,即使是半夜也常讓人無法安穩入睡。似今夜這般無眠之刻,剛走到窗邊就看見墜落的兩顆流星。
單純可愛的孩子們,或是擁有希望的人們總是忙著許願,但只有自己清楚,在暗房那麼不尋常的動靜之後劃過天空的,怕是誰的訃聞吧。嘆了口氣,莫名擔心起出門在外的幾人。
一時也失去了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的興致,索性起身往暗房走去,想要多多少少了解一下逐漸怪異的波動代表了什麼。或許也不是真的非要得到一個解答不可,只不過並不想再繼續過著這樣獨自一人,什麼事都做不了的生活。
ㄧ聲連著一聲,極細又低微,只有在這個過於安靜的時刻才聽的見。
彷彿失了父母的稚兒般哀戚,心隱隱痛了起來,快步走上前拉開了暗房的門。
厚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正中央被布料蓋上的物體,身份也呼之欲出。觸及布料邊緣的手止不住微顫,一邊的幼禽焦急輕頂著腿希望自己能喚醒在牠認知裡應該是睡太久的兩人。
看著神色平靜像是睡的深沉,好夢方酣的兩人,久久不能言語。
頸上的傷痕血色殷然,卻不再往外湧出鮮血。不知是眼淚導致視線模糊;抑或是真正離開的時辰到了,兩人周圍散出一層淡淡光暈,逐漸加深。
許多回憶霎時間閃過心頭,夾雜著或是不甘、或是憤怒;抑或是些許不捨的情緒扭曲了面部表情。
聖女之子阿,這可是你最嚴酷的考驗?若非經歷過早已被重生喜悅沖淡而忽略的生離死別,便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這是你的意思嗎?硬生生剝奪好不容易再見到的光亮、無情砍碎即將到手的幸福。
難道你真的聽不見我們心底的悲愴,任由寒風颳走僅剩的溫暖卻沒有絲毫動作。
不知何時,弗雷與伯恩已經朦朧到再也看不清楚,並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空餘一地冰冷,恍若死亡的氣息並未走遠,正尋找下一個棲息地。
踉蹌起身,喃喃對幼禽說著他們消失了,你以後要自己活的好好的,別像他們一樣傻到斷了自己的生路,活著才有一切。也不知道聽得懂與否,但有些話只能在這時候、只能對著牠說。
緩緩走到庭院,儘管每一步都像千斤重,依然要逼自己不能回頭。不能讓已逝的人擔憂;不能讓活著的執念拖住他們的步伐。
還不知道這隻幼禽的名字呢。淡淡苦笑了一下,對自己這時想到這個問題的腦袋感到些許無語。
認真話別後振手示意幼禽可以自由飛翔遠去,而那小小的身影戀戀不捨地盤旋多圈才揚長而去。終於,又只剩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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