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轉眼間,除夕晚會的日子到了,感覺從早上開始時間就流動得很快,很快……現在已經是黃昏了。
從休息室的臥椅上看著漸漸西下的夕陽。「…………」輕嘆了口氣,離開了椅子。今天團長一直叫自己什麼都不要做,把體力好好留待晚宴上,還安排了舒適的房間給自己一個作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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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梳妝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的脂粉,再看了看黃桐鏡中的自己好一會。接著合上眼睛梳理自己的長髮,慢慢地梳著,心也慢慢地靜下來,當眼睛再次張開對上黃銅鏡時,不再是剛才嘆息的表情,而是認真和下定決心的表情。
右手沾上了質地細膩,色澤潤白的紫粉,輕柔地抹在臉上,把原本已經白皙的臉蓋上一層薄粉,活像是要帶上假面一樣。從瓶子中拿出了一小片泡過地蓮花汁液後曬乾的杜丹花花瓣,放到小碟子上再滴下了好幾滴水,再用上妝用的小毛筆揉弄著花瓣,使其附在花瓣上乾掉的汁液溶化,當小毛筆染上了艷紅的汁液後便先薄薄地塗了一層在唇上,用這代替平常會用的紅紙。
然後把一兩滴汁液滴到掌心,用掌心揉了揉汁液,再輕擦到臉上,這樣便不會該臉頰太紅而顯得俗氣。最後再拿起了加入香料而製成的石黛,把它放到另一有少許水的小碟上磨了一會,待水被石黛染黑後便再拿起另一枝細長的小毛筆沾了沾,在被紫粉遮蓋住一點眉色的眉毛上畫了幾下,讓它回復原本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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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把秀麗的秀髮綁成驚鵠髻,最後套上了以紫色的舞衣,穿上了舞鞋後便回到臥椅上坐著,等候時間來到。
早在數月前便交代除夕晚宴必得辦的盛大,於是殘破的長安城中唯獨宮殿裝治得富麗堂皇,然華宴的背後根本經不起細究,反正只要璀燦一晚便已足夠。
自晨間便在宮內四處走動巡視,四處人來人往、忙進忙出,隨處可見打扮美豔的宮人,於是甚感滿意。「別讓老子失望啊!」
就算是除夕,自己還是在後花園中精進自己的武藝,只是在揮舞著方天戟的自己,心裡卻想著她隨著音樂起舞的姿態,想到可以看到佳人的舞蹈,嘴角微微上揚著。
眼見時間不早了,提著方天戟往自己的寢室走去,打算好好打扮自己,讓佳人對自己更印象深刻。
這兒在休息室的自己突然聽到外面的眾舞姬有點興奮地吵鬧起來,原本想打開門走出去,但一想到自己出去後她們會拘謹起來,所以自己便把耳朵貼到門邊細聽。
「妳看到嗎?剛才那宮人的服裝很美!一定很貴了!」
「還有那些食物看起來多精緻!我也很想吃一口喔……」
原來大部份對話都是和吃有關,這也不怪她們,大家今天只吃過早飯,然後就一直餓著肚子,連水也不敢多喝。那自然是因為舞衣會露出腰,團長希望大家以最美的體態登場。繼續聽著她們的吵鬧聲,偶爾小聲地笑了幾聲,就這樣打發著時間。
天已黑,猜想晚宴已經開始了,各達官貴人都開始享用美食了。這時團長回來了,在外邊喊集合,於是自己離開了休息室,外邊的舞姬全部在一瞬間安靜下來,靜靜盯著自己的臉看,同時跟在自己的身後,然後跟著團長走向晚宴的場地。
早早便點亮各處燈火,亮堂堂的照耀著每個角落,殿內周壁垂以紅綢,皇親群臣列席而坐,案上布滿美酒佳餚,極盡奢侈。見狀,心頭歡喜,揚手大笑,「哈哈哈!今夜除歲布新,各位不要客氣,盡情享樂吧!」
語畢,向身邊的呂布晃了晃酒樽,「來吧!陪老子喝幾杯!」
「是。」舉起了倒滿酒的酒樽。「那就先敬義父一杯。」一口飲盡樽中的酒。
同呂布喝了幾杯後,席間才真正歡騰起來,各座酒酣耳熱、言笑晏晏,「喂!叫些舞人來啊!光吃飯喝酒多沒意思!」身旁隨侍的常侍聞言急忙前往召集舞團進場。
在大殿附近的內室等候了好一會,突然聽到傳令叫舞團進殿,所有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便跟隨傳令者走進香氣四溢的殿堂。
樂匠和舞姬都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後向殿中的大人欠身敬禮。然後團長回到他監督的地方,再示意音樂開始奏起。
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位身穿鵝黃色舞衣的舞姬的長袖在同一瞬間漫舞,藏於袖中的無數嬌豔的紅花瓣在袖子舞動間從內輕輕飄出,並紛飛於半空中,有的緩緩飄落,有的被舞動的袖子揮中,繼續在半空飄蕩,那淡淡的花香充斥於這群如花般的少女間,此畫面不禁令人迷醉。
突然那十數位舞姬向四周散開,並把袖中剩餘的花瓣撒向上,宛如下著一起花雨,在花雨中一個身穿紫色舞衣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眼前,但花瓣的飄動卻使人暫時無法看清她的容貌,製造出一種仙子出現的感覺。只見少女向前踏出一步,頓下,提起一手,以袖子的舞動撥弄尚餘的花瓣,讓其全數落到地上,這會少女的容顏總算比較能看清。
就在所有人聚精會神的觀賞著表演時,突有一人自席間立起大喊:「董卓逆賊!挾天子,弒重臣,傾頹漢室,天理不容!」隨話聲落,便有三名刺客分別自屋頂、窗外朝己處殺來。心頭一驚,「呂布!」
雖然自己的確沉浸在佳人的舞蹈中,但剛剛老早就察覺到有人躲在附近,只見有人大喊後從藏身處準備要刺殺董卓,自己只是冷笑著將身後的方天戟往前一揮,三名刺客因為強大的衝擊而撞到牆上。「無能的鼠輩還想刺殺義父,可笑!」
強勁的力道瞬間奪去了刺客的性命,卻也波及了鄰近的坐席和舞人,場面一片狼藉,怒火正待發作,卻見堂中央那名紫衣舞姬兀自無聲的旋轉著,於是盯著她那飄零在殘破的花瓣及斑駁血跡間的舞姿,直至墜落。
瞇起雙眼,沈聲問道,「那裡的紫衣舞人,何以無懼?」
維持著舞蹈最後的動作——跪下往後彎腰好一會,然後才緩緩調整好姿勢,再站起來,恭敬地低下了頭調適著呼吸開始回應:「回太師大人,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說完全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只是小女子知道……小女子身為舞姬,而這次前來是為了獻舞給太師大人和各文武官欣賞…這是小女子的職責…所以不敢停下來…再者…太師大人身邊有呂將軍,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傷到大人半分,所以小女子還能跳下去,也能專注跳下去…」
「哦?」以一介女流來說,能有這樣的膽識和器量實屬難得,暗暗一驚,大笑數聲,「答的好!舞得也好!何家女子?報上名來!」
聽到董卓的笑聲帶有一絲滿意和一絲感興趣,內心有點安心下來。「回太師大人,小女子是司徒王允的義女,小女子的名字叫貂蟬。」繼續以恭敬的站姿和溫和的語調低頭回答著。
「貂蟬?」低聲復誦後,興味盎然的要她抬頭讓自已看看,這麼有勇氣的女子,究竟甚麼模樣?只見貂蟬緩緩的抬起頭來,但尚未瞥見全貌便歪倒在一旁。
司徒王允見狀,立刻衝出人群,並拜倒在地,「小女的醜態給太師見笑了,方才一陣混亂中,小女給傷了足踝,勉強應答,但要是不及早治療,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給太師跳舞了,還請太師準允下臣帶小女和其他受傷的舞人、賓客先行退席。」
不悅的哼了聲氣,「算啦!好好的一個晚宴給這麼一攪和,老子都沒興致了,要怎麼樣隨便你們吧!」話畢便拂袖步出殿堂;經過貂蟬身側時,仍留了點心,瞟了幾眼。
「……」董卓走過還倒在地上的自己時,是感覺到他的目光的,恍惚好像穿過了舞衣和皮膚一樣。好不容易熬過了他離開大殿,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刺殺太突然而受驚,還是因為那些刺客一瞬間就失去生命而害怕,又或者是因為沒被董卓看到容貌而還沒要走下一步而鬆了口氣,以上的可能都讓自己不受控制地全身微微發抖。
王允留意到貂蟬在董卓的腳步聲消失時的那一瞬間身體便小小地抖起來,出賣她的,是她舞衣上的珠串,它正跟隨著貂蟬而抖動。「蟬兒,還好嗎……?腳還能動嗎?」王允小心地扶起了她坐在地上靠著他,感覺到她那纖細的身子發出的震動。
王允很了解貂蟬的精神在受驚後一直繃緊著,假裝沒事,現在一放鬆便變成這樣。但這也許不是壞事,她第一次見到董卓便能看到他還不用命令,只需喊呂布的名字便足夠驅使呂布殺人,能讓她趁早看到這一面,也許是好事,能讓她做更多的心理準備。再者這次的事竟然讓王允自己發現,貂蟬的應變能力比自己想像的高。
努力地想控制自己的身體,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義父…蟬兒的腳…很痛…也許走不動了…」努力穩住聲音來回答。自己剛才的確在混亂中被撞倒了而扭傷了,痛,也有一瞬間想就這樣不爬起來跳,這樣感覺才正常。但如果要從這場合被他注意到,就只有這辦法——爬起來,繼續舞動,直到舞蹈完結,就算只有自己一人獨舞也罷。
但腳上除了痛外,還有的就是無力,剛才硬著頭皮跳舞已經很勉強,之後再以禮儀的姿態站著,真的是到了腳傷的極限了,所以無法撐到最後一瞬間就無法再撐下去了。還好王允在身邊,並出來替自己請罪,而且現在這樣扶起自己和抹了抹額上出現的幾顆冷汗,這情況讓自己安心。
接著王允和團長一起扶著自己一跳一跳地離開大殿,往宮門方向走去,好讓自己在回府的路上腳部不會有太大的負擔,團長和義父都打算回府後便請大夫來看看自己的腳傷。
看見貂蟬受了傷,自己也心疼不已,不過也很在意董卓看她的眼光,希望義父只是欣賞她而已,走到那名想要行刺的官員,冷笑望著。
「只派了這樣的刺客也想暗殺董太師,也太不把我呂奉先放在眼底了吧。」單手抓起他的衣領,感受到對方正發抖著。
「哼。」將對方狠狠甩在地上,命兩旁的衛兵抓住他。
「拖下去,不要把他弄死,腿給我打斷。」隨口吩咐之後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讓其他想暗殺董卓的人知道...這,就是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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