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適地打了個呵欠,手背上傳來陣陣的寒冷然而冬日暖陽的光芒,也打在自己的手上。漫不經心地盯著鐵桌椅因光線而折射出的亮點。
latest #23
正當腦中思緒呈現完全空白時,拉門被用力地打開並且傳出巨響,打破了午休時間的寧靜。
一怔,才意識到有人進室內。
用有些懶散的眼神看進來的人,進來的不是風紀委員,而是一名臉上有瘀血尚成紫黑的學生。群聚鬥毆?霸凌勒索?腦中開始出現了個種可能性。「有什麼事情嗎?」坐正身子,眼中的懶意一瞬消失。伸手示意對方坐下。
若是自己起初先想的幾種原因,著實無奈。即使一次又一次地與校方向學生作宣導,還是沒辦法遏止校園的黑暗角落,而因為這些原因來找自己的也不是一兩個而已。究竟是自己處事不周,還是那塊黑色的部分勢力實在太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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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對方欲言又止,一臉害怕的樣子,並站起身子關上門。
「這段時間不會有其他人。」嘆了口氣。
「學校有……人,可能是學生…或外校。」他吞了口口水,雙手握拳並且不停地顫抖。真的遇到極大的恐懼,才會這樣的吧。確認門已關好,拿了紙杯並且走至飲水機前注入液體後遞給對方才坐下。
「慢慢說沒關係。」面前的人接下了水杯,拿在手上仍顫抖不已。杯中的液體隨著抖動而不斷搖晃著,所幸杯裡水還不到會滿出來的高度。
對方緩緩地吐出言語,有些話語甚至好幾次停頓。莫約十來分鐘才把事情說完,自己手中的水已經喝完剩下空杯子放在桌上。而前來找自己的這個人卻一口都沒有喝。
「我知道了,你先喝口水。」見對方不說了,便平淡地答覆。雖然這樣回答對方,但實際上面對這些事情自己也無能為力。雖然說是風紀委員頂多只管的到校內的規範,尤其又不知道動手的人是誰的時候,更是一籌莫展。最重要的是,沒有權利這麼做
偶之在學校裡發生事情,只要經過一點調查就可以查到主因,並且做警告與記過等懲處,小到愛校服務大至記過。這些事情,就算想要幫助對方,實際上也做不到什麼。
不過任何的懲處都還要附上證明與說明,才能夠成立。
委員會的工作,說到底只是處理學生的雜務而已。
看對方水喝完了,把杯子拿在手上,一臉希望你能幫我解決的表情看著自己。
「不過,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
尾音一落,他的臉上除了先前受到的恐懼外又多了一種情緒,叫吃驚。見人一臉不可置信,口微張,好像想說什麼的樣子。
「不過我會上報校方。」
「你、你在開玩笑吧?你不是風紀委員嗎!怎麼會做不到?」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理由開玩笑,甚至,我討厭玩笑話。」立刻打破對方的幻想,學生們或許認為風紀委員可以做任何事情,不論是掃黑、懲罰學生之類,都是無所不能的。實際上怎麼可能這樣。
風紀委員說到底也只是學校的學生。
「你不能幫我的話、我該怎麼辦!我每次每次被人毆打,被勒索──!」
對方好像掃除了所有的恐懼一樣,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在室內迴盪,有些刺耳。「我們,並沒有實權。」自己的臉上也許有那麼點惆悵,「不過我也很想幫你,可很可惜,我沒有那個權利這麼做。」以平淡的口氣慢慢地對對方說道。但對方似乎不領情。
「藉口!只是你不想淌渾水吧!真是可笑啊堂堂委員長也不過如此嘛…」
蹙起眉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你真的以為,我們無所不能?你錯了,那些懲處的權利都是要學校批准才能成立。」
「你真的以為,我們可以替你解決一切問題?是啊,也許雜務上是可以,但其他的懲處我們只能擔任你與校方的溝通人。」
「沒錯,我是風紀委員長,但其實也只是個學生。」口氣開始有些激動,方才的平淡逐漸消失。「不過若你持續保持這個態度──我可以確定你會吃上警告。」
對方突然間不說話了,自己也停止。「我說過我會替你呈報,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口氣又恢復一開始的感覺,臉上也稍稍地掛上微笑。「所以,請你等待,必要的話,我們會特准你請假。」
對方唔了一聲,然後稍微點個頭,便從椅子上起身,將紙杯放在說上離開了辦公室。什麼話也沒有說。
門關上,室內又恢復了平靜。而自己的腦子又開始放空,這次盯著的不是暖陽,而是剛才那人手握的、上面還有壓痕的紙杯。
---以下開放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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