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我累了,想睡。掰掰。
「馬爾斯」:等等啊喂!
尤里回去了,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了。我站在堆滿屍體的設施內,無助地望著四周。
「馬爾斯」:尤、尤里回去了,我、我怎麼辦……!
慣性的蹲下,慣性的縮成一團,慣性的顫抖著。在大量的屍體旁,無助又絕望的哭嚎著。
沒有人理,這裡可是沙漠啊。筆直的馬路向前延伸,陽光蒸散著空氣,在遠方的地平線上照出了些微的海市蜃樓。
「洛羽」:馬爾斯,先去休息吧。
「馬爾斯」: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洛羽」:放心吧,不會死的。
「馬爾斯」:不要啊啊啊!!!
我抓著腦袋嚎叫著。漸漸的,馬爾斯回去了。
「洛羽」:昏倒了?馬爾斯……別這麼膽小麻。
雖然這麼說著但身體仍然在發著抖。我完全沒有把握可以活下去。在這沙漠中,要逃避以色列軍部的追殺,還要確保飲食且生存下來,能夠安然離開這裡的機率近趨於0。我在設施內找到了20天份的糧食,還有一些彈藥和一把T91步槍,當然,還有求救用的衛星電話。全部塞進我從儲藏室找到的軍用背包後,便沿著馬路向東走去。
「洛羽」:吶吶,其他人都回去了,艾列克你還在吧,陪我聊聊天吧。
單純的走路使我非常的無聊,我必須說點什麼。
「艾列克」:又不能殺人,我要跟你聊什麼啊?難道聊數學嗎?
「洛羽」:你看,如果把生存的機率設為n,然後我們可以由以往以色列軍方的效率來估計他們會找到我們的機率是m,我們生存的機率和被找到的機率成反比,係數是飲食殘餘時間,設為k……也就是說公式是n=1/m*k。
「艾列克」:一定要算數學嗎?!雖然我會算但是有這個必要嗎?好想殺人……
「洛羽」:可是我很喜歡數學啊!就像你喜歡殺人一樣!
「艾列克」:切……好吧。這很容易解啊,我們可以推得m→無窮大,無窮大的倒數近趨於0,乘上係數後依然為0,故n=0,根據你的公式我們死定了。
「洛羽」:抱歉,我忘了加上你的戰鬥力當作係數。
我笑了笑,轉了轉手上的槍。重量跟筆比起來重太多了,槍管的粗細跟筆桿也差很多,說實在不好轉。
這條路到底多長呢?不曉得。我只知道食物所剩不多了,這是我、艾列克、馬爾斯和尤里逃出設施後的第24天。
原本只能吃20天的糧食及飲水,在我和其他三人的努力節食下終於多出了5、6天的份量。但是,這也說明了,再過兩天我們沒有找到綠洲,我們就死定了。
「艾列克」:我說洛羽啊,現在到底是……?
「洛羽」:再找找吧。地圖上說,這附近有綠洲。
兩個小時過去了,我們看見了,綠洲。
我們飛奔過去,撲進了水潭中,狂飲著汙濁的水。
這附近有個小村子,人不多。我舔舔嘴唇,笑了。
「洛羽」:艾列克請你不要用我的身體做這麼噁心的動作。
「艾列克」:切,這身體也是我的啊?吶……我可以滅村嗎?
「洛羽」:我不想管你了,隨便你吧。開心了之後再叫我回來。
綺麗的赤色在空中噴濺,灑滿了這小小的村莊。哀嚎的聲音不絕於耳,四處可見被艾列克虐殺後丟棄的殘肢斷臂。
「洛羽」:爽了嗎。
「艾列克」:大概吧。二十幾天沒有殺人了,我可是很飢渴難耐的。
「洛羽」:叫總部來接人吧。
我拿起了衛星電話。撥通了總部的秘密號碼後,便用密語告訴他們我已經脫出監禁設施,並且請總部用衛星訊號追蹤我的經緯度。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來了。傭兵同伴們對我揮揮手,笑著。
「唷,逃出來了啊,真厲害呢,不愧是洛羽喔?」
「艾列克」:屁咧,被監禁拷問可是很痛的喔。
說完,艾列克便拿起了深厚的T91,對著傭兵的頭部掃去。
鮮血噴灑,艾列克槍口指過之處,盡是屍體。剛剛仍然談笑的夥伴,現在變成了不會動的屍體。
「洛羽」:艾列克!你在衝殺洨!?
「艾列克」:在我們被監禁時他們有執行過一次營救任務嗎?完全沒有。我不能信任他們了,我也不信任總部了。叫直升機的目的只是要搶台交通工具罷了。
「洛羽」:甚麼!?
「馬爾斯」:全部……殺掉……。一個也不留……為什麼要丟下我!
「艾列克」:洛羽,馬爾斯開始歇斯底里囉。他很支持我把那群雜種幹掉呢。
「洛羽」:好吧,隨便你了。
搭上直升機後,我們拿槍指著駕駛的腦袋,要求他把直升機開到歐洲西部。
五個小時過去了,直升機降落在法國的南部的無人地帶。格洛克手槍的前端噴焰,打出的子彈打碎了駕駛的後腦,炸爛了他的臉。
下了直升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我昏了過去。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無聲的空間。四周的牆壁是潔白的。
「你醒啦」穿著白袍的男子說道「麻,有人通報說荒野裡有個少年渾身是血的暈倒在草原,身上帶著軍火,附近還有直升機。所以我們就把你送過來這裡治療了。你可以協助我們調查嗎?關於你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等等之類的事情。」
「馬爾斯」:武、武器、不見了……!!!
「洛羽」:馬爾斯!
「馬爾斯」:不要啊!!!!把我的槍還給我,把我的槍還給我!!
馬爾斯大聲哭嚎著,用盡全力的抓住了白袍男子的衣領。雙手顫抖著,眼淚很醜的不斷從眼眶溢出。
「馬爾斯」:還給我!!!!!!!!
接著,馬爾斯的勇氣用完了。他慣性的再度縮成球狀。
「馬爾斯」:還給……我……。
白袍男子搖搖頭,起身到了病房之外。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把合鞘的武士刀。
「槍不能還你,但是能夠給你這個。這還沒有開鋒,別擅自拿去開啊。」白袍男子嘆道「多重人格嗎……?那麼協助調查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你再睡一下吧。」他輕聲說道。
然後我眼前一黑,再度昏了過去。
「艾列克」:該出來囉,洛羽,你可不希望我把這裡的人給全殺了吧。
法國方面的軍方最後決策是將我這名未知少年送進精神病院。他們給了我地址以及館長的簡述,就將我趕出了醫院。
「艾列克」:剛剛因為生氣所以在路上順手殺了幾個人,吶,洛羽你不會生氣吧。
「洛羽」:只要你處理好就不會生氣。
「艾列克」:那當然囉,屍體全部都處理掉了。
「洛羽」:摁。
我伸手按了病院的電鈴。
「洛羽、艾列克、馬爾斯、尤里」:不好意思,請問央館長在嗎?
「洛羽」:不好意思啊,我是被法國軍部轉送來這的新病患。我叫洛羽,您好。
「艾列克」:洛羽,真的要住進去嗎?我不覺得這間病院會允許病患去街道上殺人啊?
「洛羽」:你有病嗎,不管哪間病院都不會讓病患去街上殺人的。
「艾列克」:可是我怎麼辦!?沒有血腥味的地方是最無聊的耶!
「洛羽」:乖,去睡。
「艾列克」:切。
「洛羽」:不好意思喔館長,剛剛那個孩子是艾列克。還有馬爾斯和尤哩,不過他們都還在睡就是了。
只是稍微愣了下,然後溫柔的微笑「沒關係。我的本名是央降央,你們可以叫我央央就可以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請多指教喔。」與對方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