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目前該攻擊誰,下一步棋該怎麼下,可說是沒有什麼頭續。
... 不曉得那名在宅邸有幾面之緣的男人現在怎麼樣了。
是已經完成了蒐集,抑或是被人毀滅 ... 也或許和自己一樣,正在伺機而動著。
「 ... 偵探的話、應該沒那麼容易出局吧。」
避開人多的大廳,走入了比較隱密的迴廊。
不曉得那人偶最後有沒有被別人收好?
昨天為了避風頭先離開了現場,若今天她依然躺在那自己或許該做點什麼。
畢竟是對方主動交給了自己,但自己卻破壞了她。
下意識的感到有點懊惱,卻又覺得這樣的行為是救贖。
思緒產生矛盾困擾著自己。
一路上的綠色鮮血依然濺在四周仍未被清理,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 ... 想『活著』,就會有所『希望』。」輕聲喃喃著,繞過了一片鮮綠。
只要放棄,就不用忍受那麼多痛苦,撐著敗壞的身體一路殘喘。
到最後還是撐不下去,這中間的痛苦或許可說是多餘。
走到了昨天破壞多妮妲的地方,迴廊依舊腥味充斥 ── 但原本該躺在地上的人偶卻消失不見。
被回收了?「 ... 應該是他吧。」
快速回想一開始的戰士資料上,記得和這少女有關係、有可能回收的人。
有些猶豫該不該去探視一下 ... 如果沒猜錯的話,或許是那位擅長醫療與製作人偶之人。
被
路德攻擊的後果使自己帶了點傷,但這點程度並不礙事,正要進房時感覺到腳步聲,警戒的從袖中取了幾隻針蓄勢待發。
「是誰?」沒有回頭沉聲問道。
「 ... 瑪爾瑟斯,」有些意外的對方不在房內,這時候握緊斧槍應該是反效果吧。「這是第一次見面吧,貴安。」
讓自己盡可能的沒有惡意:「有一些事想問問,是否方便呢?」
斜睨過去,那是個身著黑紅相間裙裝的人。
沒什麼太大的印象,不過對方的存在多少是知道的。手邊的戒備沒有放下,不過嘴角掛上了社交用的笑容。
「這樣嗎?那先進來談吧。」推開了門率先進去。
自己的地盤,怎麼說都是占了優勢,不需要太擔心。
輕聲應諾一聲,雖然知道這是十分冒險的舉動,但卻還是跟了進去。
「 ... 」幫對方帶上門後,意外的看到了十分眼熟的人,躺在床上熟睡著。
「 ... 布朗 ... 寧?」下意識的想走過去看。
關上門的瞬間從人的背後用小刀抵住了對方的喉間,遏止他繼續上前的動作。
「請別隨意參觀。」沒有收回手,繼續問道:「言歸正傳,你有什麼事?」
「只是想 ... 」思考該怎麼問出口而不被懷疑比較好。「想問問多妮妲是否在這,最近沒什麼看到她。」
收回視線,不太在意頸邊的利刃:「抱歉,難得看到認識的人有點吃驚。」
就算聽著對方提到了多妮妲的名字,也無法鬆懈。手上的刀刃維持著巧妙的距離繼續抵著對方的頸項。
「宅邸現在這樣的氣氛,我並不相信你這說詞。」微瞇起雙眸,嗓音沉了幾許。「你,在打什麼主意?」
「那我也沒辦法了,信不信隨你。」
考慮要不要握上身後的斧槍,下意識望了眼對方身後的布朗寧 ── 「不過如果她不在你這就算了。」
再看看吧,反正對方已經負傷了 ── 要逃開也並非難事。
瑪爾瑟斯所言是否屬實還有待商榷,更值得玩味的是他口中那認識的人……啊?
離開瑪爾瑟斯的背後,逕自的走到還昏睡的布朗寧身邊,隨手拿過一針刺向痛穴,使人一聲慘叫驚醒。
「睡夠了吧?」把玩著掌中的手術刀,警示人別輕舉妄動的味道十足。「有你的朋友來看你,高興麼?」
在
黑暗中突然吃痛,大叫一聲從床上彈起,隨後又因為背傷哀號了一下,似乎傷口又被拉開了......「什麼....朋友?」抬起頭,看到了瑪爾瑟斯,「啊.....」朋友嗎?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稱呼。
「或者他是來狙殺你的也不一定。」隨口說說,雖然這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殺人的、會是自己也說不準,用刀面輕挑過布朗寧的下巴,臉色比之前好上許多,復原力相當不錯。
制式化的開口問道:「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稍微感受一下,背上的傷依舊疼痛,但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有些微涼的藥物讓不才振作了不少,「好多了.....如果你的手術刀能拿遠一點的話更好。」
「怎麼?會怕你的寶貝鬍子少了撮?」笑著用刀背來回滑過人的下顎幾回,讓對方露出有些驚慌的表情才收回手停止捉弄,看向站在一旁的瑪爾瑟斯,他的視線停留於那還沒開啟電源的多妮妲,若有所思。
「你很在意那個人偶?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 秘密,」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看樣子對方已經完全被修復好了。「 ... 不過也沒什麼重要的。」
偏首看了下布朗寧,隨即收回視線再望向發言的那人。
「....幹嘛這樣看不才,不才臉上有什麼嗎?」又不是動物園裡圈養的小動物.....
將刀面置上布朗寧的唇上示意要他安靜,視線對上瑪爾瑟斯的,嘴角揚起。「那麼,我想你到這來……應該不只是來看多妮妲的?比如說,奪取記憶之類的?」紫鳶花色的雙眸瞇起,看著對方的表情有一絲的動搖就能夠明白自己的臆測沒有錯誤。
「若真是如此,我想我會輕易的死在你那長斧槍之下,這是個無庸置疑的事實……但,我可會不甘寂寞的帶個墊背一起走的喔?」意有所指用眼角瞟了眼布朗寧。
一瞬間冷起臉閃過殺意,手上的貝歐涅德握緊又鬆開。
「 ... 這是威脅?」恢復原本淡然的表情,往一旁的牆一靠,看著一旁斧口鋒利的貝歐涅德。
「就算你猜對吧,」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不過看起來無法動手了呢。」
想要撥開手術刀,一碰到沃肯得手就痛的縮了回來,突然連繃帶的觸碰都令人發疼,有些抓狂的把繃帶硬扯掉,然後咬牙切齒的扣住對方的手腕,即便這樣已經到達了忍痛的極限:「你.....做了什麼好事!為什麼會.....」哀號了一聲放開了手,任何處碰都產生火辣辣的疼痛感,躬起身,讓自己與外界的接觸越少越好。
「喔?時間到了麼?」轉轉被人抓得有些發疼的手腕,不意外的望著那蜷曲身體呻吟的男人。
「你知道,在這種情勢之下總不能像個傻子替自己製造後患。」從抽屜中拿出個黑盒,從當中取出了個針筒,那裡頭已裝載著暗紅的液體。
不管對方的意願掙扎強行拉過他的手臂,看準血管的位置直接注射。「只是點讓你不足以構成威脅的手段,如果不定時的注射方才的解毒劑,你全身會相當的疼痛日趨嚴重,但並不會死……當然,如果你喜歡這樣大可不要來找我。」理所當然的拔出針頭,隨意置於一旁的桌面,如此好心的解釋了一堆、其實也只不過是特意增加人的恐懼罷了。
「你就這麼不相信不才?」看著剛剛被針頭刺穿的位子,「就這麼不相信我?」咬著牙等待疼痛過去,看來自己是完全被這人面獸心的傢伙給套牢了。苦笑著,就算搶回自己的牌子,只要他想要,除非不才能夠忍著那漸漸加劇的疼痛不發狂,不然也是會被強迫逼迫交出來吧.....搖搖頭,揮去絕望的思想,「瑪爾瑟斯你在那幹嘛呢?恥笑著不才這喪家犬嗎?」
「 ... 隨你怎麼想,」平靜的看著對方因劇痛而有些猙獰的臉,淡然的回應:「還有呼吸以前,都不是最失敗。」
很明白對方的處境非常惡劣,也能理解對方口氣的憤慨。
沒關係。「不打擾了,告辭。」
聳聳肩轉過身,走到門前想開門離去。
「這麼急著走?」邁出步伐搶先對方一步到了門的前方擋下了去路,「我有個協議,要不要聽聽呢?」望著對方那漠然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未曾落下。
「與其在這分道揚鑣,倒不如合成一路,你、應該也是想要取回那失落的記憶吧?」
看出口被擋住而有些皺眉,「... ...」靜靜聽著對方的建議,直盯著對方打量:「是,我是必須取回。」
努力的從對方表情上辨別這是誠心的邀請,還是懷著惡意的陷阱。
「 ... 不怕被暗算?」
「我相信在這敏感的時機,是誰都怕。」稍稍歛下眼簾,思慮的不過幾秒又繼續說道:「但更必要的是那炙手可熱的牌子,與其在這僵持不下,倒不如暫且休戰,改為共同去掠取他人的,比起孤軍奮鬥,豈不更好?」
那著絲質手套的右手伸出示意握手合作,微笑。「瑪爾瑟斯,你是聰明人、應是懂這當中的利益取捨,嗯?」
頓了一會思忖,然後手回握 ── 接受對方的邀請。
「也好,」輕笑,像是決定了什麼:「請多指教 ── 沃肯。」
或許 ... 直得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