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梅倫房門口前時,輕輕打開了對方房門,只見梅倫依舊昏睡在床上,但深深皺起的眉和汗濕的衣衫都顯示著,即使在夢中,也因為傷勢因素而睡得相當不安穩。
「--」此刻略顯乏力的自己是無法搬動一個大男人的身體,更別說是替對方上藥更衣,但現在…不趕緊處理只怕梅倫的傷勢會加重。
得去找人來幫忙。
將懷裡剩餘的藥水放在床頭櫃上後便往外頭走去,尋找著現下有空閒的人來幫忙。
推開門,無聲息的走到梅倫的床邊,垂眸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思索一下後,以不吵醒對方的前提下撐起男子。
將梅倫依靠在牆邊,一個失手不小心讓對方摔到地上,卻仍然沒有清醒。
吃力的將梅倫撐起,依靠著牆,確定他已經靠好後,才慢慢地鬆開手,走到衣櫃為梅倫拿一套乾淨的衣服。
為對方小小整理後,看到床頭上的藥水,略微失神,接著回過神為梅倫上藥,最後再換上衣服。
路上半途遇見跟來想幫忙的馬庫斯後,兩人一起返回梅倫的房間,卻意外看見了許久不見的人。
從侍僧組與大小姐幾乎同時間消失蹤影,到昨晚突然出現的梅倫的反應來看,侍僧組應該多少知道些內情。
「蕾格烈芙小姐、馬庫斯先生……」複雜的看著兩人,放下手上的保養品,淺淺地喚了一聲。
「夜安。」弱弱的打了一聲招呼,看向門口,想著有沒有位置能夠出去。
「-汝…大小姐,在何處?」看著布勞的反應,她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侍僧組的確知道些什麼。
「大小姐在……哪?」困惑的看著女孩,思考著弗拉姆是否未說大小姐身在何處……「大小姐在她的房間裡頭,看著你們……」
「--」真的在房裡?這麼看來弗拉姆所說的並非全是謊言,只不過…真實性又有幾分?「這一切,真的是大小姐所樂意見到的?」
憶起這幾日的眾人們的反應,嘴上雖然說著不在乎、無所謂;但在緊要關頭時,還是想著大小姐的安危,並且努力守護著重要的同伴們。
再望向躺在床上昏迷的梅倫,想起同樣也身負重傷的雪莉與布朗寧,雙手緊握成拳,冷硬的金屬聲響在這份沉默中顯得異常刺耳。
但她明白布勞他們身為侍僧的難處,最後只是撇過頭,讓出了門口的路。
「-汝…離開吧。」
「謝謝您的諒解。」不敢再看向女孩的眼,怕再查覺出什麼,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的同伴,同為侍僧……無奈一笑,匆匆的與蕾格烈芙擦身而過。
稍稍檢視了下梅倫的狀況後,確定布勞已幫忙處理好傷後,這才與馬庫斯前去探望布朗寧。
一直到布朗寧的房前兩人都默默不語,只因為布勞所帶來的事實。只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為了不打擾到布朗寧休息,兩人悄悄走了進去,將剩餘藥瓶輕輕放下後,馬庫斯便去準備毛巾和水,打算替對方略略擦拭下汗濕的身體。
而自己則是拿過其中一瓶藥水打開,毫不猶豫地將整瓶倒往傷勢最為嚴重的左腿上。
之後更是打算將另一瓶藥水往第二嚴重的臉和前胸倒去,卻被拿著毛巾回來的馬庫斯給擋下,並將之接去處理傷口,自己只好默默站在一旁幫忙遞換毛巾與清洗擰乾。
連最簡單的包紮上藥也不擅長,加上這些日來異常低落的回復力,導致昨晚自己在最後成了眾人的累贅,只能在他人的保護之下避過災難。
冷靜,一定有自己能做的事,她得先冷靜情緒好來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鮮紅的畫面、不絕的蛙嗚,成了糾纏自己整夜的惡夢。原來的不適感,後來竟漸漸的消退。正當要再次陷入昏睡時,卻被突然的刺痛感拉回現實。
「——嘶...痛...!」蒼白的嘴唇勉強吐出兩字。
聽見聲響,轉頭望向布朗寧,只見他極力想睜開眼,她緩聲說道:「-慢些來…汝傷到臉,值得慶幸的是並未傷到眼。」
但梅倫的情況就難說了,畢竟他最後是被蛙群當面迎上。
因為對方的說話而停下了動作,決定靜靜的躺在床上。想不到會被靑蛙攻擊成這樣呢......
「--」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頭,試圖安慰著人,卻在移動時感到一股無力感。
想來是今天體力尚未恢復完全,又執意到處走動送藥而耗去大量體力的緣故,最後還是由馬庫斯帶著自己返回房內歇息,只留下布朗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