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雖然不願相信,但她盯著天花板持續了好些時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該怎麼辦呢......?」
腦海快速轉動,最後決定在宅邸走一走,應該能遇到願意哄自己睡的戰士吧......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幼稚與蠢笨。
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了一件小毛毯走出房間。走在安靜的廊上,看到的第一間房間有點熟悉......。
「啊、是布勞的房間。」聽說這房間的主人目前好似是性轉狀態?「......不知道她睡了沒。」試探性的敲了敲房門。
「?」剛換好睡衣就聽到敲門聲,布勞感到一絲疑惑。這個時間,是誰?
路德的話應該是在跑任務,所以是其他戰士了?
「布勞......」聽見裡頭的聲音靜了下來,卻沒有來開門的動作,只好輕輕喚了聲。「是我。」
「啊、呃、大小姐抱歉!」顧不上現在身上只有一件襯衫就去開門--其實對方是這個尤如親人般的人偶的話,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大小姐怎麼了?」
「......。」看見對方匆匆忙忙地趕來開門,身上甚至只有一件無法保暖的襯衫,有些無語。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對方的問題。「睡不著。」
手中的毛毯又抓得更緊了些。
「…」布勞蹲下來,輕輕地抱住女孩。「要跟布勞睡嗎?」雖說女孩是人偶,但她仍是會有心、有感覺呢。「布勞可以陪大小姐聊天喔。」
雖然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但不知怎地,總覺得光是被抱著就安心了許多。
窩在對方頸項,輕輕的點了點頭。
抱起人偶,將她放上稍大的雙人床後布勞亦趴在一旁,尤如少女般捧著臉頰--雖然她如今真的是個少女。
「唔…」女孩子一般會聊什麼?布勞並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大小姐有對哪位戰士感到在意嗎?」隨便就打開了話題。
「在意......?」水靈靈的藍色眼瞳往斜上飄去--這代表著她正在思考。「要說在意,每位戰士都很在意啊,要看是哪一方面的情感吧。」
即使是如此偏向情緒方面的問題,自己還是回答得很理智。
「嘛…例如…」布勞思考著,要怎樣比喻才好?「唔…就像布勞對路德的…!?」發現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布勞慌忙掩住嘴巴,別過臉以掩遮臉頰的泛紅。大小姐,應該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才是?
「......?」疑惑地看著布勞的反應而思索著方才對方說到一半的話。『啊、』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般。是那個吧......名為愛情的情感。
雖然不知道兩位侍僧發生了什麼事,但隱隱約約還是捉得到一點端倪。
「如果是這方面的話......完全沒經驗呢。」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的她唯一在意的只有所有戰士們的記憶以及未來而已。
「沒經驗…嗎?」仔細想想的話也是,她是聖女大人所製造的人偶,跟原來就擁有感情的他們不同,她的感情可說是後天造成。
「那麼,布勞只好祈求大小姐能早日找到那對像了?」輕輕笑著,布勞向人偶移近了一點。
「我覺得......目前我應該沒有這方面的需要?」疑問的句式有些不定,音為誰也無法預測未來。「不過還是謝謝你。」
撒嬌似的窩在對方懷理蹭了蹭。
抱住人偶,布勞露出了無限憐惜的表情。大小姐,布勞最愛的大小姐。「不管怎樣,布勞還是會在大小姐身旁的喔。」
大小姐,您給了布勞光明,您為布勞在星幽界的時光添上了色彩。所以,「布勞會一直支持大小姐。」
「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聽到對方的這一番話時,是有些感動的。
「但......我也希望,你們全~部都能得到幸福。」抬起頭對上對方的眼,笑得燦爛。「這樣我會比誰都開心。」
所有戰士都擁有生前的記憶,都是為了回到現世而戰鬥。可是她呢?她所背負的事物太過沉重,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但最終她卻不會得到什麼。
「大小姐,」輕輕地,在人偶額上落下一吻。「布勞,愛您喔。」
有此話便已足夠,便已足夠支持著她度過之後的寂寥日子。她相信其餘戰士應該也同布勞一樣的想法吧?
「謝謝,然後呀......」視線往下,看見對方手腕上還殘留些疤痕的傷口。「之後要召喚戰士,請找我好嗎?血祭......很痛的。」
「不痛。布勞不會痛。」縮回充滿傷痕的手,布勞只是靦腆地笑著。「只要大小姐能保持笑容,布勞就不會痛。」布勞留意著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她應該不會看到自己腹部那因血祭造成的傷口?
「召喚戰士,這本該是我的責任。」自己並不打算戳破對方身上還有傷口的事實,只是......她再也不希望她這麼做。「我能為你們做的、已經夠少,至少讓我盡好我的義務。」
揉了揉眼睛,淡淡的睡意似乎籠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