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時間走向與雛田大小姐約好的地方,卻遠遠發現對方已經在了──明明自己已經比預定時間早十分鐘抵達了──稍加快腳步,趨近木樁前正做基礎練習的少女。「抱歉,我遲到了。」語氣有些歉然。
手緩緩作收式,結束基礎練習。看到有人走過來,便打招呼,「阿,早安。」聽到對方歉然的語氣反而有些疑惑:「咦,哥哥比預定的時間早到呢?本來我是想您可以晚些沒關係的。」畢竟剛結束任務是需要休息的。
「我沒關係,這個時間也該起床了。」淺笑,「雛田大小姐用過早餐了嗎?」想吃過的話也比較有力氣修練。望了眼天邊升起不久的太陽,思索有多久沒這種閒暇的早晨了?
「已經吃過了,謝謝。」對於對方的細心覺得有些感謝,「其實我有一些飯糰預先備著,如果哥哥還沒吃的話可以先吃ㄧ點。」
微愣,沒想到對方還準備了飯糰。「不、我也吃過了才來的。」淺淺一笑,「飯糰還是留給你,萬一修行到一半肚子餓的話...最近食量如何?」小開玩笑地說道。
「咦...?欸!!!」聽到對方的話有些慌張,「那、那個...的、的確最近吃得...比、比較多一些...」忍不住害羞地說,越到後面越小聲,「可、可是志乃有提醒我,所、所以有、有在控制...」一邊結巴,一邊習慣性地點著手指。
看著對方奇妙的反應,「啊...我不是責怪大小姐您的意思...」目光移開,「您還在發育期,所以、多吃點是應該的。」
「阿、那個...最近發現身高沒長高...倒是覺得...」覺得體重有增加,還有衣服覺得有些緊,尤其是胸口,不過這些說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變胖什麼的....
看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想是難以啟齒的事於是並未繼續追問。「那、從基本動作開始吧?雖然我想您已經熱身過了...但基本動作正確與否是很重要的。」言下之意想先確認對方最近的狀況。
「阿、是!」聽到對方選擇進入正題反而鬆了一口氣,於是深吸ㄧ口氣,腳步緩慢地往前踏出ㄧ步,雙手則維持一上一下的基本動作,「那麼,請多指教。」說完,便開始做出基本的出掌動作。
觀察了對方出掌的姿勢好一陣子。「雛田大小姐。」等待一個套路結束時才出聲,「您最近...是否焦躁了些?」微蹙眉。
停下動作時,聽到對方的評語覺得有些訝異,「阿...被您看出來嗎?」忍不住嘆了一小口氣:「前些日子也被科提醒過了,果然從別人看起來...我很急躁吧?」目光忍不住漂移。
靜靜傾聽著對方,不難發現她經常下意識飄移的目光,「有什麼心事嗎?」一手插腰,語調倒十分溫和,「還是,最近任務狀況?」
「倒不是任務的問題,只是...」有些猶豫是否該訴說煩惱,也怕對方感到麻煩,「狀態有些停滯不前,所以有點緊張而已...」
「看樣子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全神貫注在自己最應該專注的那樣事情上。」語畢,突然解放白眼,出掌便直接往雛田襲去,攻勢連續凌厲毫不放水──與在面對真正的對手時無異。
對方突如其來的攻勢,自己驚訝地伸手一擋,「唔─!」雖然擋下了攻擊,但對手的力道還是讓自己吃痛。
「太慢了!」揮開對方的手,又出下一掌,「怎麼了?這速度要是面對敵人的話您的經絡系統這時已經受損了!」喝斥道,手上繼續攻擊,不打算給對方一絲喘息的空間。
「是!」隨即解放白眼。即使如此,面對對方的攻擊速度,自己仍然只能採取防禦攻勢,「嘖.....」咬牙擋住攻擊,但卻無法從對手的動作中看出破綻。
「只是一昧防守是沒有意義的!」想對方同自己一樣深知柔拳的本質故僅喝出重點,另一方面認為實際的攻防是最有效的學習方式,「想辦法攻過來!」下手比剛才更加凌烈,招招直逼對方要害。
雖然防守有些吃力還是大聲回應:「是!」雖然這麼說,但寧次哥哥的攻擊幾乎沒有破綻,還針對自己的要害出招,光是抵擋就來不及了。「但是...」只能試試看了,努力看出對方的空隙攻擊。
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對方攻過來的手臂,左手往人胸口凌厲打去,卻在快碰到時停住──剛好離對方心臟不到幾寸處。「暫停,」維持一手抓住對方、一手停在對方胸口的姿勢,「雛田大小姐,您覺得目前為止問題出在哪裡?」
對方直對自己心臟的攻擊,雖然在最後吋前打停,但還是讓自己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呼...呼...」一邊喘著氣,一邊回應著對方的問題:「問、問題...是...」有些懊惱地發現自己並沒有細想。
發現對方支吾了半天說不出來,皺眉。「連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嗎?」嘆氣,將兩手收回,稍往旁移幾步拉開距離,深呼吸一口氣,「雛田大小姐,您太容易受他人影響了。」再開口時,語調稍回復平時的溫和。
對方這麼一說,自己恍然大悟,「阿...」太容易受到他人影響嗎?「好像...真的是這樣子。」果然是自己不夠有自信的關係吧?
「比如說剛才、我的確是說要您攻過來...正因為被我逼促,所以您沒看清楚就貿然出手──您以為自己看準了空隙,實際上卻是我製造的,所以最後的結果是被趁虛而入也不奇怪,還有。」前頭還耐心地解釋,下一句語氣轉趨嚴肅,「您並沒有真的抱持要擊敗我的決心。」由於對戰過,所以再清楚不過對方認真時是怎樣的眼神,「雛田大小姐,恕我直言,現在的您是不行的,不管找我練習再多次也沒有意義...您明白嗎?」
「我明白了...」緊握著雙手,原來自己空有一雙白眼還是沒看清楚自己,於是抬起頭向對方笑著說:「謝謝您,寧次哥哥,看來我還是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正因為對方很清楚明白地指正缺點,所以自己並沒有消沉反而豁然開朗。
看對方臉上陰霾消散,也鬆了一口氣,嘴角微揚。「我還怕話會不會說得太重了...能幫到雛田大小姐您就好。」從一早碰面來終於露出笑容,「那...稍事休息,五分鐘後繼續吧。」
「不會,不如說您很切中要點呢。」不禁苦笑道:「俗話說當局者迷,大概就是像我這樣的情形吧?總之非常感謝您。」覺得自己心中似乎較方鬆了一些,又聽到對方稍微休息片刻的提議:「好的,今天一整天還要麻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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