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嫌惡的表情將那本泛著粉紅色霧氣的型錄丟到遠處、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又伸手拿起了另外一本,封面設計為之簡約,似乎是在介紹飾品類。
隨意翻了幾頁,發覺自己對於裡頭飾品的設計風格挺有興趣的,項鍊、戒指、手環等飾品都具有設計師的巧妙心思。
逐一瀏覽的目光在右下角的圖片停了下來,那是一個戒指的樣品圖,戒圍是黑耀石色的鋼琴烤漆,上頭刻有紅色的火焰圖騰,曲線優雅卻不失堅毅。
他走到了床邊一屁股地做了下去,搔了搔頭,「...感覺挺適合?」自己不禁喃喃自語,看了看訂購到發貨的天數,應該還趕的上。
拿起了電話,原本正要撥號的手停了下來,有一陣子沒主動跟那女人聯絡了,雖然有在依照對方在電話裡的指示為左手進行復健,但通常不會講很久。
有點想跟對方聊聊,心中暗咐道。
對於對方的一貫態度,自己不禁暗笑了幾聲,「難道我就不能沒事打電話給妳?」他問道,指尖在型錄的紙張上游移著。
「浪費電話錢啊?死小鬼!要不是因為你父母,我才不想一直照顧你咧!」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敲桌子的聲音,還有疑似杯子打翻的聲響,「啊、可惡、好燙!」聽到對方的驚呼聲,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了。
「哈哈、妳也太激動了吧...。」聽起來應該是沒事,所以還是不用關心好了,對方不是很喜歡無意義的問候,從接起電話劈頭第一句就是"幹嘛"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頭,突然想問些什麼,一些、關於自己父母的事。
「我問妳喔...?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啊?」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問過多少關於雙親的事,畢竟自己根本沒有印象,知道了也只會增加更多的想念與悲傷。
「喔呀?你父親?」對方短暫地沉思了一下,接著又開口說道,「很帥氣、也很厲害喔,而且眼神跟你很像。」然後又補上了一句,「尤其是生氣和笑的時候。」
「生氣就免了吧...」乾笑了幾聲,又接著問了下去。
「有沒有殺過人?你在問廢話嗎?好歹他也是玩家欸。」對方用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回覆道,「聽著,薩列恩,如果你是在為無法下手殺人的你煩惱,我勸你別想了,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像是看穿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惑般,赫依拉一語道破地說著。
「嗯、...我想也是。」他撥了撥額前的髮絲,「那我母親呢?她在參加遊戲前就懷了我嗎?」自己一直思考了這問題了很久,若母親懷有身孕是在遊戲前,而又如赫依拉所說的,自己並非早產兒。那麼,那一屆的遊戲可以說是結束地非常快,應屆的玩家對於殺戮的存疑心也少之又少。
「你母親,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那個遊戲裡。」沈重的語調在耳邊泛起漣漪。
聽到對方給與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回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
「恩列莎,你的母親,並不是出於自願而來到這裡,她是被設計的,直到她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了。」赫依拉用著平靜的口語說著。
「被設計?妳在說什麼?被誰設計?」自己的語氣不自覺地轉為急躁。
話筒另一頭穿來了深吸一口氣的聲音,接著對方道出了答案。
「我父親?這是怎麼回事!」
隱忍住內心的情緒,他咬了咬牙。
「不、不是,你聽我說完。」赫依拉淡淡地說道,「我說的是你父親那邊的親戚們。」頓了頓,她繼續接著說道。
「你父親,薩斯是上流階級出身的獨子,但這家族也在你父親死後而家道中落,但這不重要。重點是你母親...。」
「...原來我父親也有好玩的時候啊...。」不知要作何回應,他只好半開玩笑地回應對方。
「這不好笑,死小鬼。」赫依拉怒道。
「你母親她這一生不知被迫墮掉了多少孩子,只有你,她怎樣都不想放棄!」又是傳來一陣敲桌的聲音,但這次沒有任何東西打翻。
「...抱歉,我只是..有點不知所措。」他抿了抿唇,想趁機釐清思緒,卻只是更加困惑與沈痛。
「...薩列恩,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你母親。她是個好女孩,她懷你的時候年紀大概只有比你大一歲。再說,要不是因為她有個迂腐的父母親,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赫依拉語重心長地說著。
「那為什麼...她會來到這裡、這個遊戲裡...?」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自己別再問下去,但他還是問了,明明知道等著他的是更加晦暗的答案。
「因為虛榮心,以及對於你父親的懲戒。」赫依拉感到喉嚨有點乾澀,拿起了水杯啜飲了幾口,又繼續接著說了下去。
「你父親的親戚,尤其是你祖父,對於你母親的身分很不能諒解,他們認為恩列莎玷污了他們的門面,然而家醜不可外揚,同時要給予你父親教訓,他們利用權力將遊戲中的玩家做了修改,你母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來到了這裡。」
「因為他們認為懷有身孕的她不可能活下來,也因此能抹除掉我的存在,是嗎?」
「那我父親又為何會在這裡?」
過去的疑惑逐漸消逝,但取而代之的是揮之不去的沈重與傷痛。
「既然他們家族能更動玩家名單,想必手上有每個玩家的資料吧?妳父親就是在遊戲開始前先行殺了其中一個玩家,並假借那個人的名字瞞著所有人參與遊戲。」
「也許是想藉此嘲笑他們的家族與自己本身吧,你真該看看他們一家族在轉播螢幕上看到你爸的臉的表情。」赫依拉冷笑了幾聲。
他沉默了半晌,接下來赫依拉所講述的那些關於遊戲裡的雙親是何等的有默契又堅強,他只是靜靜的聽著,偶而回應個幾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將近一小時,當赫依拉在電話裡頭說道自己接下來還有公事要辦,必須先掛了電話的時候,薩列恩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他最想問的。
「我父親...他愛我嗎?」母親的愛自己已經明白了,但父親是怎麼想的呢?
「他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一直在為你哼唱著搖籃曲,你覺得呢?」說完,便示意薩列恩接下來她有事要辦,接著掛上了電話。
機械聲以單版的頻率在耳邊迴盪著。
屈起雙膝,將頭枕在膝蓋上,對於自己的雙親明明沒有記憶,但不知為何,他突然好想見他們。
想著想著,視線愈來愈模糊,鼻頭也酸酸的。
(中)薩列哭哭不要哭哭!!!!!!!(狀態顯示為非常激動#
被虐到了啦你成功了(抹淚)不過我還是要說薩列哭哭好萌喔(煩
(中)好悲傷的故事啦!我都想沖上去給薩列一個big hug了!
俾斯麥已經快要打完收工接下來就真的只能電話信件通信關愛薩列了啦
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