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 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 看我用美麗為你起舞 愛到痛時 聽我用歌聲為你傾訴 寒窗苦讀 你我海誓山盟銘心刻骨 金榜花燭 卻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白色的扇一轉,機關裡蹦落了如雪一般的紙片,飄零在鏡房裡。雪色染上了墨黑的髮瀑。
latest #25
有些記憶是無法風化的,不管過了多久,就如同破碎的瓷器渣子,破了掌心,清不盡還帶血。
沒由來的又想起那些往事,為了不讓琉曜擔心,便開了鏡房,照鏡,起舞。
學舞學歌,對清倌來說是種寄託,是種宣洩。臉龐兩行淚痕未乾,揚手又抖開了扇,大紅色的舞衣更襯著一張臉龐更加蒼白。本來是為了添補氣色,卻反而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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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讓我為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前愛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 春來 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歌詞淒楚,淚卻靜落。疼的和歌裡的人不一樣,疼的是自己當初為何癡傻到如此境地。
雪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狐。
同樣金榜花燭,自己卻還是煞費苦心留在那人身旁,直到被用那種方式推開。幸,只幸自己的命注定要繼續走下去;恨,也恨自己的命注定和他的緣太短暫。
豔紅的薄紗隨風飄揚,盪出幾分滾滾騰飛的氤氳。一旋,二旋,踩著步子提足,卻失神的踏空。拐了腳跌坐在地上。用衣袖掩著臉,抹過淚。
忙完回房裡沒看見人,問過女婢也說沒離開,便往幾個對方常去的點尋。
「鏡房嗎?」走經在臥房旁的衣物儲藏間,看到裡頭的亮光,會心的靠近,正好見到一身艷紅的人跌下,皺眉幾大步靠近。
「有扭著嗎?」握過腳掌隨手將鞋襪給褪了,細看。
「沒、沒有......」突然的溫度讓自己一愣,或許是本能的不想讓人擔心,脫口就答,又訕訕的低下頭抿起唇。足踝確實有些微腫,被人撫過的地方帶過細碎的刺痛感讓自己眉一扭,悶哼。
聽那微哽的嗓音也知道人哭了,瞥了眼房裡的樣子與人身上的衣服,大概猜出八九不離十是在跳哪隻舞。握緊腳掌,「忍忍。」扭了下,細微的咯啦聲,將踝骨推正。
「嘶!......」吃疼的咬著唇,扶上人的肩。傷看來是非要休養個三、兩天才行了。走是能走,只是也走不穩。
沒扶著人的手,遮著臉蹙起眉。「抱歉......怪我自己恍神了......」
「沒關係的。」脫下帶著體溫的外褂把人包好,直接打橫抱起的往房間走去。
「我不會問你為什麼,大概也猜得著。」吻過頰上的淚痕,示意女婢把火盆拿進房裡,抱著人跨入房,沉聲。
對人的話點了點頭,揪緊了衣埋進懷裡。體溫讓自己放鬆了許多,可一鬆懈下,那沒由來的淚就浸染上胸膛。察覺了濕度,輕輕的吸了下鼻子,稍微拉開距離用指尖抹過,倔強的想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在哭泣。
抬起臉龐,枕上了人的肩膀。隨著人坐下身,挪過了腿靠臥在溫暖的懷抱裡。
倚坐上床頭的讓人窩著,女婢取來燒得暖燙的火盆放置著便退下帶上門,房裡的溫度慢慢的讓火染上暖意。
「想哭就哭,沒關係的。」淺吻帶上濕意的眼簾。「只有我在。」
閉上眼感覺著唇的溫度,憂傷的淡笑,扶著臉吻上了紅唇。「你知道我多拗的......」
吮著人,淚水終於遏止不住的滑落,在衣上濺出血一般的顏色。「對不起......明明現在在我身旁的人是你,卻總是這樣......連我自己都討厭了。」
「沒什麼的,別這麼說。」啄了口顫抖的唇瓣,溫聲低哄著抱緊人。
「我不介意,你知道的。」讓人埋進自己懷裡,輕撫背脊。「雪做自己,就好了。」
聽著人說得認真,破涕為笑的哽聲。手闖過人腋下,撫上背直接把人緊擁。薄唇半啟,緩著氣。「......琉。」
喚聲,眼神對上了低下頭的人,滿眼漾著溫柔,額靠上了人的,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羞澀。「......我......愛你。」
挑眉,舔去紫眸眼角的水光,而後覆上唇,交換了個帶著淡淡鹹味的深吻。
刻意的靠近耳邊輕吐氣,感覺到人下意識的顫抖勾唇,貼緊耳口低聲的回了同等的三個字。
瑟縮的肩膀慢慢的放鬆下,撒嬌似的用臉蹭著胸膛,因為人的回應,逸出一聲安心滿足的輕嘆。
展過受傷的足,哭過又消耗了體力,便把倦著的眼闔上。「這兩天不出房了,反正急事都看過了......」
動了動發疼的踝,淡淡一笑。「膩在你身上撒懶也不會有人怪的好理由?」
「沒人敢怪你吧?閣主大人。」悶笑著抱好人,拉過被子的覆上。「一切有我在,別想多。」
摟緊讓人依偎在身上,淺淺的細吻頰。「會冷嗎?早點睡吧。」
「被你抱著很暖......你自己才是,剛剛那段路吹風,受寒了怎麼辦?」想到人之前傷風的時候咳嗽不止,連吃飯睡覺都難受的模樣,語氣十足心疼。
撫過細瓷般的臉龐,因為爐火提高溫度而染上紅,慶南的天氣多變,也許今兒下雨,明兒太陽,後天就落雪。即使琉曜怎麼強,卻最不會照顧自己。
「明兒叫廚房煮個麻油雞替你補身體。」說著,難得滿眼寵溺。
「確定不是補你?」順過披在自個身上的墨髮,對於人擔心自己受風寒只是聳肩帶過。「不怕冷的,這溫度跟瞿北初冬時一般,積了雪後才冷。」
捏捏因為溫暖而不再蒼白的臉蛋,彎唇。「該睡了,嗯?」
「當然知道你不怕冷了,我的狐狸。」瞇起眼,溫順的蹭著人的手。「只是天氣不穩定,怕你又傷風了,補補身體。反正是一個人吵著吃,兩個人補......好像不太對......」說到一半猶疑的頓了頓,闔上眼。
「隨便吧......也該歇了。」偎緊了人,唇角掛著一抹暖笑。
「好好好,明天讓廚房準備,一起吃。」輕笑,摟著人在榻上躺好,讓被子與自身的體溫將人裹個巖實。「睡吧,好好休息。」輕吻著額,撫順纖細的背脊直至懷理的呼吸平穩。
-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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