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從來沒看過母親哭泣的模樣。

她永遠是微笑的面對。就算有其他的表情，那也只是叨唸的嗔怒。

記得一開始一家的和樂。那個時候，父親時常在家陪著自己、陪著母親。

小時候曾問過父親：「爸爸會一直陪在小綱和媽媽的身邊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那時候根本沒想過父親會長年不在家。

自五歲過後，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父親開始不回來家裡，總是在外頭奔波。偶爾才能見到父親一兩次面。

「媽…」走近母親，她擦拭著淚痕。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爸爸他每個月都會固定匯錢過來家裡，也會固定一段時間捎信息給媽媽……但卻在五年前突然沒了消息，連同那每個月固定的錢也都一直沒有入帳。」

「媽媽在心底一直偷偷在猜你爸爸他是不是……可是、可是媽媽我一直不願意相信。」

母親強顏歡笑的臉龐看了讓人更加難過。

「媽、沒事的。爸爸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的。」抱住母親孱弱的身軀，輕喃。

「……嗯，說的也是。他會一直在我們心中、陪著我們。」母親顫抖著閉上眼。

「爸一直都在家的。媽、你再哭下去，爸會笑妳變醜了喔──」拍拍母親的背，笑道。

「你爸爸他才不會呢！」母親大概是想到了父親的模樣而露出笑靨。

然後，沉默了一陣子。母親將臉上的眼淚拭掉，「小綱，我們將爸爸帶回家吧……」

「我們一家人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呢！爸爸應該很高興吧。」微微一笑，看向父親的照片，照片上的父親一如記憶中的般笑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