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獨白(獵奇/灰暗)】
將手中的木樁一點一滴的打入被釘在樹幹上人的頸部裡,那垂落而下的藍混紫曖昧色澤的長髮是少女對他的記存印象。
少女睜著琥珀淺色的眼眸,手上的動作從未停下,看著眼前早已無血色的脖子因粗大木樁的釘入而變形扭曲被硬生撐開,接近斷裂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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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湖水綠的可愛短髮也被沾染上血漬,指尖塞滿了肉屑。但她神情過分的堅定,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的傑作。
有少見薊紫髮色的高大男人的身驅被她用巨鐮削成了三截,塞在一個放在柴火之上加熱高溫的鐵桶之中。
早已焚燒出肉的氣味還有焦味。
過分纖細彷彿一折就斷的身子,無力垂下的頭顱,白髮白衣半開淺紅的眼眸有著無限的嘆息,那個年輕的女子被施以絞刑,掛上樹梢。
那單薄的身子隨著風在樹林之間擺盪著,而腹部被開了個大口,裡頭的鮮紅腥黏內臟順著重量從內滑出掉落在地,沾上沙土顯得骯髒噁心。
少女隨手擦拭額間上的汗,地上還有兩具屍體等著她繼續處理,一切過程行為如此自然如同呼吸一般,不曾去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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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在做什麼?」女性偏低的嗓音不禮貌的對少女問著,少女困惑的轉過頭,看到的是黑髮整齊束在腦後,整體顯得俐落又尖銳的女人,那女人皺著眉頭看著少女。
少女手中的柴刀因為對她的恐懼無法拿穩而掉落在地,少女很久以前就怕那女人,因為她很兇,會毫不留情的在眾人面前罵自己。(就算知道那是為了自己好)
「立奏姊姊大人……」如蚊般的細聲,少女退縮著後退,踩到白髮女子垂落在地的內臟器官而失足滑倒。
她神情驚恐的看自己踩到什麼了,在順上看去,與白髮女子不安息的眼瞳對上,少女顫抖著聲音尖叫著:「歲宿姊姊大人!」
她轉頭驚慌的四處瞻望,看到那些可憐連死也無法安寧的屍體,幾乎是要嚇哭的一一喊道:「九主哥哥大人…朝乎哥哥大人,紅祖兄長大人!華宿哥哥大人……」
「妳到底是在這做什麼?」黑髮女人語氣不善的問道,上前了幾步,她背後揹了把大太刀。
少女像受驚的小鳥不斷向後退縮著,最後發出尖叫
睜開眼,少女混身冒著冷汗一切都沒事……都是夢而已,可怕的夢。
自己夢到自己虐殺了所有手足。
「不要……不會的,我還要,等大家回來團圓的!」拉扯著湖水綠的短髮,少女神智有些混亂的,對於自己所做的夢。
自己明明是那麼喜歡那些人,所以想要永遠跟他們在一起的……
但為什麼?
會把他們全部都殺了呢!!!
而待在房外待命的數名仕女注意到裡頭的動靜,恭敬的拉開紙門一同低頭問早:「祈安,水神螭川姬主大人。
一人屈身於黑暗冰冷的潮水之深處,落淚哭泣著,卻沒人會知曉。
我所憎恨厭惡的是自己不曾存在過的世界,因為那會顯得孤立其中。
所有的倔強變成脆弱懦弱的淚水,但我不會讓你們看到。
『我愛你們啊……可是你們讓我好痛苦喔。』
一直看著他們的身影,羨慕著想跟上,但自己永遠追趕不到,不論怎樣努力也沒用,因為那差距,自己與他們的差距是時間,自己太慢了……
『我所憎恨的是我不曾存在過的世界。』
夕陽西下,湖水綠短髮的女孩在草叢之中奔馳著,她認真的做著水神鳴千代大人所交任下來的事物。
因為她堅信只要努力,一切就會有回報,只要自己在努力一點,更完美的完成鳴千代大人的指示,或許鳴千代大人就會多喜歡自己一點。
(而不是像現在對待自己跟對待歲宿姊姊大人有那麼大的偏心……)
『每個人都會偏心,妳無須太過在意。像華宿小時後不是還……啊,抱歉,我忘了。那是在妳出生之前的事。』
因為出生的晚,因為哥哥大人與姊姊大人已足夠優秀了,所以自己的存在變的薄弱而無意義?
女孩睜著金色的眼眸,這類的疑問她不只一次問著自己,但又被自己給否決掉了。
哥哥姊姊大人都對自己很好,其他人也對自己很好,所以……自己還有什麼不滿?
缺少的是什麼?
所以自己必須要更努力一點才行,大家才會喜歡自己,才會記得……才會記得自己。
「我想成為神……」輕微顫抖的嗓音女孩的聲音有些懦弱。而一旁身後背著大太刀的年輕黑髮女子聽見則是摸了摸女孩的頭,道句:「加油吧。」
女孩逐漸成長,努力靠自己撐過生平第一次的天劫,她認為每一劫都是次考驗。
【成為神的必要條件之一,撐過七七四十九個天劫】
每隔段時間就會有次天劫,女孩撐的艱辛她以為大家都是這樣,天劫是要靠自己度過才行。
但她看到了,嬌弱的白子蛇妖,自己的歲宿姊姊大人在接應自己的天劫來之前大家幫她所做的準備,紅祖兄長大人替她畫了超過百個的祈福陣,而那個總是輕浮的九主哥哥不眠不夜的守在歲宿姊姊大人的門前,要替她擋下任何意外。
天劫有各種形式,有時只是道雷,有時卻會化為兇猛的野獸將人吞噬,太多太多。
大家替歲宿姊姊的準備的保護,也太多了……
女孩心中在那時就產生了點不平衡,她不懂,為什麼紅祖兄長大人與九主哥哥大人要如此的照顧歲宿姊姊大人,讓她能平安毫髮無傷的捱過天劫。
而自己努力活下來,而失去了兩根手指。(被天劫落下的巨岩給壓斷的)
是否,有哪不公平?
因為女孩不會知道紅祖是歲宿姊姊的生父,更不會明了九主對歲宿的愛慕。
她只能安靜的注視著,不知該向誰訴說,而感到糾結難受。
「我想成為神。」女孩砍下第一百隻小妖的頭顱寧靜的說道,有著少見薊紫色淺色髮的高大男人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將大太刀收回鞘中,並未多說什麼。
女孩必須要學會成長,她要比任何人都還要優秀,她想的到重視的到眾人的誇獎,她終於明白,她自己內心所感到空虛的原因。
因為她缺少被需求感,她的存在似乎不是必須的,她想打破這個問題,所以她必須要成為神,成為真正的神,而不只是鄉野間被村人供奉的小小水神。
因為她只是想要……真正成為手足的一份子,而不再是外人的感覺。
(只能聽他們談論著自己沒有記憶的部分,回味著自己沒遭遇過的經歷。)
這樣太痛苦了。
自己努力要留在這努力要成為神,所以必須要先成為水神得到人們的供養。
結果自己努力的砍死了立奏姊姊……
那是她永遠也無法挽回的悲劇,她只是不想輸,她不想就落在這又被眾人遺忘,等到回過神時,一切都以結束了。
曾想過等長大後要留跟立奏姊姊大人一樣俐落又不施女性柔美的高雅髮型,曾想過要跟大家永遠在一起的。
明明去遊樂園時是那麼開心,自己以為一切都實現了。但最後大家被放逐時,離去前連看自己一眼也不看。
好痛苦!
付出努力所有,但自己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得到,原來本身存在也沒有價值沒有人在意。
所以我想殺了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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