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時值霜降,正是蟹肥之時。是日,同公瑾、二喬姊妹,及漁人兩三人,引舟自渡,瀲灩長江大河之上,碧水接天,極目所至,險峰環繞,漫山黃葉舞墜其下,江水盡染藤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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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踞船尾,自擎長槳,緩緩向水深處蕩去。天色未明,薄霧瀰漫,幸舟中常備爐火,不致使二位佳人受寒。
「看來此歲將是嚴冬啊。」遠望天際,若有所思。
「是啊!主公在外也得多加幾件衣裳,可別讓身子受寒了,耽誤軍情。」跟著眺望天際,隨後看向身後的佳人們,雖有爐火,還是擔憂夫人和小喬可會因此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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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為國也為民,策君與公瑾可別凍傷身子了。」見兩者不畏秋凜,立於船首,於是取出早已備妥之鶴氅、虎裘,交付於二人,「請披上吧。近來秋色漸深,氣候轉涼,得知今日欲乘舟出遊,便同下人共製新裘四襲,以防商風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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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入冬,還不需此厚氅吧……」正欲推託,大喬一雙哀婉秋波迎上,身後公瑾亦是不容拒絕之神色,只得取過虎裘披上,方是不辜負嬌妻一番美意。
「大人,這兒便是了。」隨行漁人通報一聲,便定錨灑網,布置餌料,俐落地忙碌起來了。
自己倒未曾見過此番光景,饒有興味地走到船邊探望著。
將身上的衣裳拉了拉,趴在船舷邊微探出頭,欣賞兩旁壯闊的山景。「不知能捕到麼好東西呢?」期待的看著一旁的漁人們熟練的動作。「這可是平常在府內見不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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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見小喬舉足躍至船舷處觀漁,且伯符與公瑾皆立於船首,於是亦好奇起身,蓮步輕移至小喬身側,斜倚畫舫麗柱,「妹妹,別站得太近呀,還是留心些!這江長河深,若墜水就不好了。」
「唷喝!」
漁人齊聲收網,鐵絲離水,淋漓中青光一閃,好奇看去,竟是只螯蟹伏於其上,笑道:「怎麼偏生被拉了上來,不是沒中網麼?」
伸手擒之,未料螯蟹兇猛,迎指便是一夾。
「嘶--」十指連心,即使縱橫沙場多年也未必有此鑽心之痛,不禁皺眉,猛力掰斷巨螯,「竟暗算本將軍……」螯蟹失其臂,掙扎之勁愈甚,跳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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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https://images.plurk.com/57CEYnMSm5LyTVAHmqpjcR.jpg見孫策突遭蟹襲,連忙奔至觀視,「策君--」語音未落,已遭一分為二的蟹身殘軀,竟朝著大喬飛彈而來!一時心慌,本欲側身閃避,卻因秋露繁重,足底一滑,不慎身過船舷,『噗唰』一聲,落入水中。
「大喬!」虎目圓睜,一扔肩上厚氅便縱身一躍--泡沫橫肆,江水冰寒徹骨,如刺如鞭,運勁往大喬處游去,堪堪摟住那個柔弱的身子,在懷裡抱實了,才返水面之上。
望那虎裘就這樣被扔往自己的方向,連忙上前接著正著。
擔憂的望向落水的伯符和夫人,趕忙要求不遠處的漁人們來幫忙將兩人拉上來。
這麼冷的天,這江水之寒,不知那兩人的身子可受得住。
「姊姊!伯符大人!」看著轉眼間接連入水的兩人,不禁驚呼出聲,急忙站起身往船邊靠去。「才說著要小心呢!怎麼一會兒便落水了呢?」著急的望著水中的兩人。
浮上水面,寒氣更甚,甩了甩濕漉的額髮,著急地呼喚懷中的妻子:「大喬?大喬,別睡!」儘管徒勞卻更加收緊了臂膀,攀上漁人伸來的長槳,在公瑾的協助之下先將大喬送到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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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雖自幼身於盧江,略通水性,然而畢竟是在驚慌之中突然墜江,故不慎吃了數口水,「咳、咳……策君……。」幾經喘咳,口鼻雖傳來陣陣刺然,但已無甚大礙。原先粉潤的雙頰,經冷冽江水相浸,血色並去,蒼白無比。意識雖略轉清醒,然而一身華裳已受潮,溽帛貼身,在秋風慘襲之下,難以動彈,只得瑟縮於孫策懷中。
見到姐姐幾乎呈紫的雙唇,心裡頭可真的是慌了,連忙拿起夫君手中的虎裘將姊姊紮實地包裹住,憂心著原本體質就較自己為弱的纖細身子。「姊姊,伯符大人,趕緊上岸更衣吧!天氣這般冷又落了水,再吹到風可真會受風寒的!」焦急的催促著兩人。
「先去爐火旁驅寒吧!」望著濕漉漉的兩人,解下身上的鶴氅給伯符披上,不管是夫人還是伯符,要是真的感冒了,仲謀和尚香可是會怪罪的。
語畢,和小喬領著兩人到爐火旁,讓兩人坐在離爐火較近的位置。
在一旁幫忙攙扶著剛回到船上仍發著抖的姐姐,伸手握了握對方冰涼的雙手,希望可以令姊姊感到溫暖一些。「姊姊和伯符大人,快就著爐火暖暖身子吧!」一邊說著,一邊小心扶著姊姊坐在爐邊。
衣物濕重,本欲除之,見大小喬仍坐於冷風之中,揮手道:「進船艙罷,別在這外邊受涼。」
待二人依言入內,始褪去上衣,隨手晾在一旁烤火。
接過公瑾遞來的淨帕,胡亂拭乾了頭髮,但覺坐立難安,便矮身進入艙內。
小喬見自己進來,連忙施禮告退。
移步坐至大喬身側,將微微輕顫的佳人抱入懷中。「可覺得好受點兒?」下顎擱在她還略帶水氣的秀髮上,環抱的臂彎試圖溫暖虛寒的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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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策君--!不礙事的,已比初時上岸好些。」輕聲應道,興許是因身軀受凍而無力,遭攬入懷時,也只得順勢依上眼前厚實的胸膛。不知為何,墜江上岸後,以往一接近孫策便略感不自在的那股怯意,似乎也隨一川浩瀚東流而去。但仍有兩朵紅雲不受控制地飛染至頰,唔,是因艙內過於溫暖罷……
望向窗口能望見裡頭的兩人,正依偎著彼此,看來是如此濃情蜜意,不由得別過頭,這樣窺視總是不好的。
見小喬走了出來,便上前揉了揉她的髮,此次事件,她應該也受驚了。
不好意思再打擾艙中的兩位,施了個禮連忙走向外頭,一出艙門正巧對上一雙溫柔的雙眸,方才慌亂的心情也安定許多。目光一轉,正巧瞥見一旁的螃蟹已不再掙扎了,便小心翼翼蹲下了身用扇柄戳了戳。「公瑾大人,不如把這螃蟹烤了吃吧?」抬頭以期盼的眼神望向陪一旁的夫君問道。
「也好,相信伯符很樂意將牠全吞下肚。」可因為這螃蟹的關係,害得夫人落水了,伯符對牠一定有很大的怨念吧!點了點頭,拿起螃蟹,拉著小喬一同走去找對此精通的漁人,請他們幫忙做些螃蟹料理。
將螃蟹交與漁人便和夫君坐在爐火旁候著,而漁人又前去取了幾隻螃蟹後便開始著手準備。「可真是許久沒和公瑾大人一同出遊了呢!」將身子悄悄貼近了些,輕倚在對方肩上說道。
聽小喬所言,自己的確是有所忽略了她,將佳人攬入懷中,輕聲道歉,「很抱歉,公瑾冷落妳了。」斂下眸,好久嗎?......
戰事如火如荼的展開,令自己忘了這嬌小的人兒可都一直在府邸內等待著自己,不免心生愧疚,將小喬攬得更緊。
今日,便不說戰事,放任自己一次。
聽著那溫柔而帶著點歉意的語調,這人,總是那樣的心思細膩,對任性的自己體貼而包容。「小喬能有公瑾大人作為夫君,已是極其幸福的事了,大人別再責怪自己了。」依偎在對方懷裡,漾著幸福的微笑小聲說道。
靜坐半晌,感覺懷中人兒已漸暖和。艙外暖風吹入,夾帶一股鹹香……「莫非漁人正備妥海味佳餚?」與大喬對視一笑,便披虎裘羽氅相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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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只見漁人將爐上蒸籠一掀,氤氳熱氣遂奔騰而出。於雲蒸龍變後,煙霧消散處,兩殼錦紅並陳於底。見狀,略感困惑,「策君不是只從網中取出一蟹麼?」漁人笑答,「早些時候亦網了一蟹,本貯在缸裡放著,但見將軍與夫人們,共是四人,怕喫不夠,小人便擅自作主,將這兩隻給並丟入籠。」言罷,取出小銅錘,將原先貯在缸裡,未受裂身之禍的那隻給敲碎了殼,又取出諸多未曾見過的食具。幾經利索拆解,不消片刻,兩蟹已殼肉俱離,分陳於二盤之中。
見伯符和夫人已經走了出來,不消片刻,已在自己和小喬的對面,相對而坐。
不久,漁人已將食具及料理好的蟹給端上了桌,一邊講解著這些食具的使用方式。
面對平時甚少見過的料理新奇的望著,趁著大夥兒專注在漁人的講解時,拿起盤中一隻蟹螯搬弄起來。「夾!閉!夾!閉!」抓住蟹螯末端,雙手一開一合。「這可真是有趣呢!真不知滋味是如何?」抬頭望向漁人,繼續聽著解說。
瞧漁人以那些精巧食具忙了半天,抓起一隻蟹螯捏碎便嚼。「味道挺鮮,果真是江南美饌。」邊說,伸舌吐掉了碎殼。
蹙緊眉頭,望著伯符那吃相,反正現在除了大小雙喬和伯符之外,並無他人在場,不由得顯露出嘮叨的本性和挑剔。
「伯符,你髒不髒?該使用食具才是。」扶著額際,伯符豪邁的這吃相當真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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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見孫策聳肩,一臉不置可否,忍不住掩嘴竊笑,「畢竟不久前才遭鰲襲,策君欲除之而後快,也是在所難免的。公瑾莫見怪。」
「就是,此時既非設宴,亦無外人,有何不可?」勾起嘴角看公瑾皺眉的神情,笑道:「別光是看了,佳餚不待久放。」
放下手中的蟹螯,伸手拿起放置於一旁的筷子,夾了些盤中已剝去殼的蟹肉,往一旁的夫君口中送去。「公瑾大人也嚐嚐吧!」淺笑說道。
雖然覺得有些彆扭,還是張開口,吃下了小喬送來的蟹肉。
「謝、謝謝....」面色微紅,還不太習慣被人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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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years ago
見那廂周瑜脹紅著臉,接受小喬持筷相餵,忍不住噗哧輕笑。回看孫策虎目閃閃,引頸期盼貌,只差頭頂沒生出虎耳、背後沒搖起虎尾了!於是左手執起那特別以瓷盞盛滿的蟹黃,右手握了調羹,輕剜一勺,向孫策笑遞,「記得策君特喜此味。天寒,這蟹黃得趁熱嚐才鮮。」
美食在前,美人侍側,猶似見獵心喜,一口喫下滿溢勺匙的蟹黃,心滿意得之貌表露無遺。
啖嚥蒸蟹之時,江際逐漸透出曙色,視線所及盡是波光閃爍之景,璀璨奪目。
日出之後,薄霧散去,兩岸城樓、林木皆清晰可辨。翹首回望,建業城巍然自立,商旅船舶魚貫而入,應是此江東最為繁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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