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端著咖啡廳內的精緻茶杯組,踏著規律的步伐來到頂樓,藍眸隨意一瞥頂樓的景象,一抹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裡,微揚細眉,顯然是沒料到會有人,思忖了下,決定不予理會,逕自選了張桌子將手上的茶杯組放置好、坐置後便打算享受屬於自己的清閒時刻。
察覺到有人上了頂樓而回頭,看著對方似乎是打算喝茶的動作,感到有些興趣的支頰望著對方,勾著笑容輕輕的搖晃酒杯中的液體。
提著茶壺準備將壺中紅茶倒入茶杯的動作微頓了下,隨後便持續優雅地傾入液體,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這點是無庸置疑,但、目的呢?被不熟識之人這樣看著……確實有著難以言喻的感受,輕放下茶壺,與對方目光接觸的霎那便揚起平時的禮貌微笑,「請問有什麼事嗎?」
見對方注意到自己,勾著邪魅的笑起身走向對方,在對方對面坐下。「沒什麼,只是有點興趣。」沒有說清是對什麼有興趣,只是喝光了酒杯中所剩不多的酒,又倒了一杯遞出。「要嗎?」
望著對方逕自坐下的舉動微揚細眉,但也未表示什麼,瞥了眼那酒紅色澤的液體,一眼便知那是香醇的好酒,思量了會,伸出食指勾住玻璃杯腳、輕緩將杯子往自身挪近,「興趣?對我、有什麼興趣呢?」輕搖了下酒杯,液體順著搖轉角度旋動出美麗弧度。
「這個嘛…」瞇眼望著對方優雅的動作,臉上魅惑的笑容略帶了一點興味,手撫上對方握住酒杯的手,唇抵上杯緣,直接啜了一口酒。「全部。」勾著嘴角舔了舔唇。
「哦?」自喉間溢出尾音微揚的單音節,靛藍眼眸先是凝視了會被撫上的手、而後緩緩抬眸瞥了下對方那因舌尖舔拭過而濕潤的唇、最終視線落在那雙似乎透著興味的眼瞳,「不覺得、有些失禮嗎?」唇角揚著的笑更是明顯了些,「就各方面而言。」
「我不否認。」沒有迴避對方打量的視線,屈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對方的手,看著對方明顯的笑,笑容不減。「但又如何?
收回停滯在對方眼瞳的目光,轉而凝視杯中透瑩色澤的酒紅液體,自手上傳來的不自然觸感並未忽略,而雖未拒絕但也不表示接受,「若是我說、覺得困擾呢?」優雅地又輕旋了下酒杯,僅是欣賞那液體美麗的搖動弧度,仍是未作啜飲動作。
玩上癮似的沒有停下手指的動作,同樣看向酒杯中旋轉的液體,目光穿透酒杯瞇眼盯著著對方的藍眸,輕笑。「所以我說,那又如何?」
「嗯──」微抬眸映上對方的眼,「也沒什麼,但……」勾住杯腳修長的手輕微動作,使那盛著紅酒的玻璃歪斜杯身,杯內中的醇紅液體順著傾斜角度以肉眼可見之速緩緩流出,依自己所意傾瀉至那覆在自己手上且不斷撫動的另一隻手,「要付出代價呢。」
揚起一邊的眉,沒有不悅反而等到整隻手都沾滿了紅酒才收回。彈指,酒滴準確的落在對方嘴角,緩緩流下。盯著那滴紅酒勾起笑,掏出手帕擦乾了手,薄唇慢慢的吐出了幾個字:「無所謂。」
感受到唇邊的冰泠,勾著的笑牽動了嘴角,使得液體順著動作而緩緩流下,腔內的膚紅自唇角裸露而出,舌尖觸到那冰冷來源時輕微捲曲,將那液珠勾取,醇濃的香甜瞬時滲透至膚。
嚐品著那四溢腔內的香醇氣息,有些滿意地又舔拭了下嘴角,微瞇雙眸,修長的手突地抓住對方那隻方才淋滿酒液的手,先是湊近嗅聞了下爾後毫無預警地伸舌舔拭著殘留些許濕意的手指。
有些訝異於對方的動作,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勾起邪魅的笑,拇指輕輕撥動對方的舌,指尖撫過舌尖。
「……嗯?」淡淡吐出似嘆息又似疑訝的單聲音,舌尖與對方挑逗的手指纏繞吮舐著,片刻後便慢慢感到無趣,抽回遊戲的唇舌,離去前舌尖牽出一線明顯的透明銀絲,察覺到這誘靡氛圍,瞇眼笑了,「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但可不奉陪呢。」
「呵…」愉悅的輕笑,沾著對方津液的手指順著對方的唇瓣撫過。「你想逃嗎?」暗紅色的眼眸流轉著戲謔的笑意,「罷,我也差不多玩夠了。可不能太貪心呢,你說是吧?」薄唇一開一闔,無聲的吐出對方的名字。『艾斯。』
任由對方手指撫過薄唇,笑容依舊,「不是想逃,而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簡短字句道出自己內心所思,一眼明瞭對方開合的唇語所透露的意義,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但也不打算對此追究,啟唇答道,「當然,是該適可而止了。」
語落便優雅卻不失力道地打掉對方在自己唇上玩弄的手,順勢勾起自己盛有紅茶的杯子輕啜了口,隨後將手中僅喝一口的精緻茶杯遞至對方面前,不發一語地站起身子,自己帶來的物品也不拿地走至樓梯口,朝對方露出了慣有的微笑,「回禮。」僅留下句話、不待對方回應便離開。
對著對方的背影無聲的吹了個口哨,移回視線看著面前對方留下來的「回禮」,勾起笑伸手勾住杯子把手,將之端起啜了一口,微微揚起眉驚訝於它香醇回甘的味道。身體往後靠上椅背,似笑非笑的重新望向夜空。「真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