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是何風把跳馬吹來Varia,提了瓶Solaia就闖進辦公室內說要一起喝。原想一腳將對方踹出門,但看在那瓶酒的份上便作罷。
他們當然不只灌掉一瓶酒,喝到興致來了,自己同樣拿出不少珍藏的好酒一同品嚐。雖說平時跟跳馬不怎麼對盤,不過對於酒這方面倒是挺投機。偶爾對方會像昨晚那樣帶著不同種類的酒前來拜訪,這習慣從何開始彼此都不記得了,也沒必要記著。
離開寢房再度踏進辦公室,便瞧見史庫瓦羅背對門口站在桌前,似乎是拿了任務簡報過來呈遞。
「你可終於醒啦!澤田那小鬼丟了些資料過來,等會兒記得看。」史庫瓦羅察覺身後有人而轉過頭,發現是自己、用力拍了拍擺在桌面的一疊文件,還特別加重語氣強調某幾個字眼。
「話說、老子跟小的們昨晚忙得要死,你倒跟垃圾跳馬玩得很樂嘛!」
「閉嘴,頭痛死了……」掠過指著自己鼻尖破口大罵的史庫瓦羅身邊,坐到皮椅上時手仍按壓著太陽穴。酒量雖不比過去差,混喝不同種的酒及空腹喝等因素多少令人更易醉茫。
「廢話!那堆空瓶可真讓人以為你們是想將自己醉死。」銀髮劍士稍帶憤慨地揮舞手臂責罵道,「我還要處理別的事,等等叫人弄點解酒的來。」
看也不看被用力關起的門,被瀏海遮掩的血眸微微瞇起,除去增添了一絲危險氣息,更多則是尚未排解的倦意。
張嘴打了個哈欠,沒打算動史庫瓦羅特別囑咐要看的文件,而是思忖著到底要不要睡回籠覺這般頹廢的選項。
昨夜的事其實已經毫無印象,大概不是何等重要。
以掌支頰、目光放遠至空中某一點任由思緒隨意飄流,驀然想到跳馬是如何回去的問題,答案卻也立刻浮現腦海。
「嘻嘻嘻——BOSS、王子替你拿解酒液來嘍。」門扉再度開啟,貝爾飛格爾頂著一頭燦爛金髮從門後探出,同時還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
年輕的殺手對此早已習慣,僅是如往常那樣怪笑幾聲,然後將解酒液放到桌上,「啊、對了對了!」貝爾飛格爾步伐雀躍似節奏輕快的舞蹈般走向門口,稍稍偏過臉對自己笑道:「BOSS可要記得看任務簡報、嘻嘻。」
尚未來得及理解對方的話語門就再度關上,挑了挑眉略感困惑,伸手拿起貝爾飛格爾送來的解酒液,打開瓶口、灌下。
「親愛的BOSS大人~♥聽說你宿醉,人家特地泡了壺花草茶給你解.酒.唷♥♥♥」
「滾。」貝爾飛格爾就算了,為什麼連魯斯里亞都來湊熱鬧?
最後魯斯里亞急忙喊了句「孩子的爸記得要看文件喔!」便被趕出辦公室。但事情還未結束。魯斯里亞走後過沒多久,像接力賽一樣換列威衝進房內,滿臉通紅、明顯過於激動地雙手拍上辦公桌想說些什麼——
門被彈飛出去的列威撞壞而對外大開,事已至此他也懶得管這麼多。平日除了史庫瓦羅外,Varia成員們其實鮮少獨自私下前來,通常都是為了匯報任務情資抑或其他相關要事,像這樣一天內來好幾個總令人覺得事有蹊翹。
「沒—辦法啊,他們要ME也—來提醒你—喔。」戴著青蛙頭套的霧之守護者佇足於掛著門板、原先是門口的位置,「BOSS,至—少要在今天—結束前翻—開來看一下。」
「那ME傳—達到了。」弗蘭報備似地舉起右手,隨後朝自己揮幾下也離開了。
結果仍不明白這群傢伙在幹什麼。解酒液逐漸發揮效用之餘,因這段期間不斷被轉移注意力,不知不覺間頭痛症狀緩和不少。
確認不再有人會前來叨擾後,視線緩緩低垂至被冷落好一段時間的任務資料。他並非完全不看資料出任務的類型,只是通常會依緊急程度判斷要立刻看或隔陣子才看。
食指指尖慣性輕點著太陽穴位置,伸手按上那份文件久久沒有動作,接著、他拈起紙緣翻開第一頁。
Buon Compleanno,il mio Boss.
流線優美的義大利文字被人用銀色簽字筆大大地寫在純黑紙卡上,那很明顯是張特大Size的生日賀卡,一打開便可看見所有他認得或根本不認得的名字被留於上頭。
指腹輕撫過質感頗好的賀卡,沉默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把無聊這詞嚥回喉中,嘴角淺淺地、勾起難以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