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任職】
latest #22
漆黑夜空就像隨時要沉甸甸地崩塌下來一般。
松林亦欲觸碰天際般地張狂高大,阻礙方向感,也容易逐漸麻木對身周環境的感知,一座渾然天成、不可不嘆的巨型迷宮。
黑暗中奪目的金色光芒,是唯一可以承載起掌舵大任的存在。
呈現流線形的 水鳥身軀內不斷升泛許多小顆氣泡,憑肉眼甚至能直接透視過其前的景色。
牠奮力上下扇動雙翅只為製造巨大的下壓抵抗力,以便於讓自己保持懸空位置繼續於前方領路。
可惜飛翔姿態卻談不上流暢優雅,每當拍振到特定角度時,便不自然地出現偏拐現象,跟一般鳥類翅膀承受外力傷害後的模樣很相似,但明明是由術法附加而促成的東西,那隻嬌小的半透明水鳥裡頭無論如何也長不出類鳥禽骨骼的獨特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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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將水鳥當成獵物塞進嘴的罪魁禍首,現下依然雙眼放光地跟在他身後──
小桃對於會在天上飛的鳥類始終有著某種固執的執著。
總而言之,若水鳥下一秒就在他面前筆直墜落失了功用,他不會感到意外,只是得開始期許學園負責人會是個辦事有效率的傢伙。
畢竟,最近他並沒有野外紮營的興致。
冷硬皮鞋踩踏過溼軟地表的重複行為終於停滯,很幸運的,在他預設中糟糕的可能性並沒有真實發生。
水鳥在達成使命後回歸常理規則,受著地心引力化作一灘散發郁香酒氣的液體,地點就在小桃頭頂上,也許,對水鳥來說這是一種親暱的道別方式。
他並沒有直接進入處於外圍、負責保護學園的強大結界內,仔細審視的過程中杏型瞳眸反而越瞇直地狹長,最後,眼角餘光落到小桃身上,心裡正在惦量些什麼。
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小桃本身並不違背允許進入的任何一個條件,『排除』的可能性依照他的判斷,是零。
──但是,……
他的掌心溫柔搓揉小桃濕漉漉的頭,「想陪主人一起玩遊戲嗎?」
得到的回應是頻率加大的搖尾。
他輕輕說著,「好孩子,先好好休息,等我呼喚你的時候再出來吧。」語末,一陣風拂過,捲飛起幾片枯葉,連同相伴而來的身影也被風吹散。
心血來潮的主意沒有時間差地在跨進那層結界剎那同時進行,「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種族,但,相似卻不相似,熟悉卻是陌生……」
灰白色髮絲轉為深紫,整齊向後梳攏,身板隨之挑高壯實了些,以魅惑著稱的俊美面容也有所改變,甚至最重要的,連常駐於身上的淺淡香氣也變成有些沉重的麝香。
他聳了聳肩骨,雙手隨性插入口袋,大步伐地邁進建築聳立的方向,吊勾在黑色皮質大衣上的金屬掛墜交錯撞擊,嘴邊上揚起輕蔑笑容,以及,毫不矯飾的純粹惡意,「感覺起來會更有趣。」
循著熟悉的氣息追尋而來,卻又在一瞬間轉換成另外一種陌生的氣味,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給迷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是陌生。
「剛才明明感覺到那個男人的氣息...。」
殷紅的眼眸因此有些閃爍不定,但是很快地恢復理智,應該說他在打量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兄長的可能。
比起人類用容貌去判斷對方,他們更接近用妖力或者是氣息去感知對方,因為妖可以隨意變換外表,想要幻化成什麼模樣根本是個未知數,沒有什麼比氣息更要能判斷彼此的真身。
手中幻化出黑影,取出水晶長劍,在月光下更顯瑰麗冰冷:「你,是誰?」
真是一個帶著濃厚敵意的開場。
「沒教養父母會哭泣的。」腳步並沒有停下邊攤了攤手,幾乎是俯瞰性質的視線,神情像是真替一見面就馬上掏出武器的來者父母感到悲哀。
「既然我能進到這裡,有腦子的會先報上自己來歷,再誠懇請教對方吧?」無視鎖定自己的劍尖,當彼此雙肩平行時,輕輕斜睨而過。
一個被結界認可通過的人,重點不在於他是誰,或者他是什麼人,而是他以什麼身份進來。
是自己認錯了嗎?
抿了抿唇,收起武器「氣味的確不同,剛才的那一瞬間疊影是自己的錯覺嗎?「我是二刻桃夭,愉虐科的學生。」
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嗯哼。」鼻腔流露出一聲震鳴,單純表達接收到訊息之意,上下兩唇不留一縫隙合貼,不再有開口打算,儼然遺忘自己從口中說出的上一句是關於禮節提醒。
──果然,很有趣。
進入學園就遇見一隻貓,彷彿正僵硬豎立起尾巴的模樣惹人莞爾,就算從幼貓進入成貓階段,仍然是,貓。
對方不願意告知自己名字,這是很明顯的輕蔑,照理來說,他應該憤怒,可是目光卻緩緩地變作打量。
來日方長
心裡只餘這個念頭,轉身很乾脆地離開,他不認為自己會錯認兄長的氣息。
找到之後就殺了他
手指揉捏自己的頸背,無所謂那一瞬的陰狠殺氣,繼續行走著,彼此離去的方向沒有交集線。
為什麼來學園呢?是來學園想做什麼呢?
原來記憶力跟年紀兩者,有些可悲地是成反比關係啊。
──會讓我想起來的吧,也被我遺忘過的弟弟。
產生疑困,接著否定。
依憑過往經驗自滿篤定,卻將與未來進行的現實事件發生矛盾性衝突,陷入這個循環圈裡的人大概憋到很屈悶,希望到時候那張臉上會不斷播送有趣表情。
直到,他想更換其他同樣無聊的遊戲方式。
最後,最為重要的,是──
他得找個順眼的住所才行。
優先順序應該是這樣,對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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