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巡邏途中遇到了貂,想也不想的就將其抓住。而當然也許不熟悉,牠顯得有些敵意。帶著牠走了一段路,才遇上正在找寵物的閣主「大人。」看著貂,脫離自己懷中,向主人跑去。
原本被快速竄出的黑影嚇了下,不自覺的縮起肩,直到搞清楚爬上身的重量和蹭著臉龐低鳴的小東西,才鬆了口氣。「怎麼突然就衝出去了?」
語調裡滿是溫柔,正安慰的撫著柔軟毛皮,就聽到似乎有人呼喚自己。「冰?」
「夜安,大人。」一天之中遇到兩次,並非自己的預料。心裡有些慌亂,但卻仍然故作冷靜。反正在黑暗中,對方應該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唔......還在......巡邏嗎?」感覺到肩上的黑曜躁動的鑽入自己的衣領,搭著布料,對眼前的護倌有些不懷好意的嘶聲。安撫的兜著輕拍,有些困惑。「今天你似乎巡了很多次。」
「閣裡跟閣外,是不一樣的吧?」提醒了人,目前的所在位置「晚上,是很好的攻擊時機。」皺了皺眉看著那隻貂,但還是放鬆下情緒。
有些無奈的一笑,知道人說的並不算完全錯。「好歹我也是個男的......除了踩坑跌倒,應該不至於有什麼事吧?」
「好可惜......黑曜好像不喜歡你。」寵溺的搓著小腦袋,小傢伙嗅了嗅,肯定的輕咬了自己一口。
「似乎是呢...但,對於被討厭這件事,也習慣了。.」輕嘆口氣,無視那隻貂的嘶聲,向人往前一步拉近些距離。琉曜如果不在,那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習慣?」不解的望著人,或許是因為黑暗,視線上的差異讓自己沒有多留意靠近的人。「習慣這種事不太好吧?」
「不過......」打量響著蟲鳴的四周,雖然在閣的附近,也依稀能看到些許燈火。但是目的達到了之後,才查覺自己有些不安。「真的好暗......」
「所以我才說,是絕佳的偷襲時間。」手抓住人的手臂,將對方拉向自己後放開「走吧,跟緊點。」在黑暗中,由於訓練過的關係,並不是全盲的狀態,仍然可以分辨出道路的情形。
雖然被人嚇了一跳,卻在反應過來之前被鬆開。不怎麼明白人話裡的意思,只是查覺了人可以帶自己走得安全一些,也就跟上了人的腳步。「等、等我。」
腳下踢到了石子,有些踉蹌的踩向前,本能的伸手抓住了人的衣袖穩住身繼續著步伐。
感覺到人自己抓了上來,露出了笑。帶著人,往回閣裡的路前進。並沒有刻意繞路,只是就算帶著人,還是得把工作完成,而照著預定的行程走「會怕黑?」
「......怕。」遲疑著,懦懦的低語。
如果不是那時候的記憶,自己或許還不會對黑暗有所感覺。只是,那時候就像被拋棄在孤單之中,飢寒交迫,而且不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生死。只是對著人承認,還是有些難堪的握緊了手裡的布料。
「......有一些很不舒服的東西,在記憶裡。」
人無助的樣子,讓那晚的想像突然跳了出來。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壓下衝動,甩甩頭將念頭扔出腦袋,手握住對方抓緊自己的手「現在,別怕了。我會帶您回去。」
「嗯......」看著人奇怪的反應,有些不解。意識到了自己被人握在手裡,原本有些掙扎的動了動手。可是自己不斷的踢到東西,都會被人稍微使力穩住,一點點的小動作,反而讓自己開始比較信任人,而放棄鬆開的想法,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害怕的顫抖。
還想再多做些甚麼,但不可以,現在的信任還太過脆弱。握著人的手,往燈火明亮的路段走去。原本的巡邏工作,也因此而提前告終。看著前方,只單單用兩人交握的手,確認對方的狀況。很擔心自己如果見到人臉,也許會跨越那條不斷被告誡不能跨越的線。
懷裡的黑曜不知道哪時候睡著了,慢慢的周遭因為接近的燈火明亮起來。因為能自己避開較大的土塊和硬石,步履確實的穩定了許多。「那個......」
有些擔心人一旦靠近了閣,被琉看到這樣的碰觸又要吵起來,而提醒的低語,稍稍鬆開握著人的力道。「......我可以自己走了。」
透過手掌傳遞而來的體溫,讓自己想起了第一次握刀砍入人體滑落到手裡的鮮血溫度。並沒有因為人的話而馬上放開,原來,自己喜歡這樣的熱度。
因為找不到人而打算出閣的大門,看見走來的兩人,再看見牽著的手,微微瞇起眼。
「琉......」立在紅色大門前的人影閃著灼灼的目光,斷然的甩開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直接的奔著迎上前去抱住人埋首。懷裡的小東西似乎被吵醒了,茫茫的探出頭溜上了琉的肩膀,輕輕的打著呵欠。
「路上好黑......」
遠遠的就有感覺到那隻白色狐狸的氣息,所以並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結果。輕嘆口氣,沒有前進,只是遠望的那琉曜,眼神裡平靜毫無挑釁意味,比起看起來甚怒的對方,自己是冷淡了許多。
收回帶著冷凝的視線,低頭抱緊撲入懷裡的人,眼神放柔。「我聽女婢說了,看來這個小傢伙要好好教教才行。有沒有摔著了?外頭很黑,還好嗎?」輕柔寵憐的態度一覽無遺,俯首吻額。「下次有這樣,叫我陪你一起找,也比較快,嗯?」
「因為才吃完飯,牠就突然衝了出去。」嘟噥著,撇了撇唇。「我都還沒放下箸,急了,也就沒想到喊你。如果黑曜被野狗咬傷,我哪捨得?」
「結果等被冰找到,才發現我不知道摸到哪裡去了,路上連燈都沒有。」訕訕的笑著,有些不好意思。
「傻瓜,也要野狗咬得到牠?」微笑輕撫著頰,黑曜在肩上蹭著頰,蜷好繼續睡眠。「下次先記得喊我,我找牠會很快的,因為我認得出牠的味道。」
摟著懷裡的人,抬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冰,淡聲。「辛苦了,麻煩你了。」說不上友善,倒也沒有敵意。
與人對視一段時間,才回應「不會。」競爭,也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根本連比都不需要。感覺著手上殘留的溫度,想遺忘,於是伸手碰了碰冰冷透著寒氣的刀。最後自己所能留下的就只有這把想扔也扔不掉的武器嗎?
滿足的偎著人,在發現人沒有擔心的那樣誤解和衝動,似乎開心了起來。
跟著回望了人一眼,紫色的眸子裡漾起笑。「剛剛謝謝......」
看到人的表情,自己先是愣住,心臟似乎因為那眼神裡所帶的笑而停了一次,聯人身後的那隻狐狸都徹底地忽略。回過神後,露出了微笑「不會,有幫到大人,就夠了。」
微微瞇起眼,對於眼前的場景有些許的不滿。勾起懷裡人的細緻下顎,俯首便吻上,分開唇齒的勾著軟舌糾纏。
故意的,在那人面前宣示,懷中的人是屬於自己的主權。
「唔......」突然的吻讓自己有些斷了思緒,閉上眼皺起了眉頭,對琉的動作有些不解的抓緊了人。
一直到糾纏讓自己脹紅了臉,唇吻才退開。顧不得唇角牽起銀絲,只能朦朧著眼張口喘息。「哈......」
眼前的景象,將自己打回現實,現實就是對方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那種宣示的動作,讓情緒躍升為憤怒,但除了妒火還多了些苦澀。而最不願承認的是雪的表情所帶來身體上的反應,轉開視線,繼續待著只會更加難堪而已,也怕自己無法控制。
帶著些煽情意味的舔去人讓自己吻腫紅唇旁的銀絲,望著人迷濛的表情微笑,輕柔吻著。「夜了,回房就寢了吧?嗯?」打橫抱起因為親吻而有些虛軟的人,望向一旁呆愣著滿眼複雜情緒的人,勾唇。「辛苦了,請早點歇息,結辰護倌。」刻意加重語氣,抱著雪往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