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波爾多先生,您似乎太累了,喝點加了蜂蜜的溫牛奶有助於睡眠。」將磁杯遞給對方,有些憐憫的望著。
「阿奇波爾多先生,你似乎老人癡呆發作,有需要徒弟我帶你回家嗎?」學著布勞的語氣與動作,悶著笑意看著自家師父。
Blau_UL: 「...布勞請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累歸累但是我還可以...謝謝你的牛奶...」,無言的接過磁杯。
「老了就承認,幹嘛動手,不回去!」摸了摸被揍的頭頂,出任務這麼久一回來就揍人,老人家脾氣果然也大。
「這種時間不回去要做什麼?守夜?你免了吧?你一到這時間就會睡得像什麼一樣,快跟我回去。」,當初一踏進宅邸就發現利恩的身影,突然感覺到莫名的憤怒,也不將這憤怒壓制住就直接以行動和言語刺激了對方。
知道對方今天回來,才忍著睡意在大廳等著卻莫名其妙的挨罵「布勞...交給你了,出去晃晃順便跟隔壁的大叔說今晚不回去了。」白了眼,毫不在意在場對方聽到的反應,就把爛攤子丟給另一位傢伙。
真是好心被狗咬,去酒館喝酒狂歡算了,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宅邸。
從方才就只算是旁觀的人突然被丟了任務,望著那抹紫紅色的背影片刻,眼神移往了在沙發上的人。
「……阿奇波爾多先生,請恕小的僭越。」先稍稍欠身後,正色道:「您在外任務期間太久,所帶來不良的原因除了方才您自己說的那兩種……似乎還有另個更重要的呢。」
接收到對方疑惑的眼神,他把視線帶往了剛才利恩離開的方向。「等待的人,也是很累的。希望您能體諒他的心情。」言歸於此。
臉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的聽著布勞所說的話。自己也不是希望在外面那麼久,就剛好那任務時間和難易度令自己必須在外那麼長的時間...,不知道新人加入或是什麼那都是其次,主要是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知道了,謝了布勞。」
「用不著道謝,您只需要作您該作的事情就好。」不管是指炎之聖女大人的任務還是指和利恩之間的事。他也知道這句話的地帶相當模糊,但直說似乎也不太妥當,只能賭說不定對方能一次聽出兩個意思。
「該做的事情嗎?...我想我即使做對事情也只會被認為是應該的,畢竟自己已經是成年人,該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了不是?」,像是對著布勞訴說著,又好像是要告知自己什麼事情一樣的低語著。
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在這裡並沒有成年或不成年的差別,所有人的時間都已經靜止了。所以,應該或是不該有誰能定義呢?」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並沒有給他答話的時間逕自說:「只有您自己。」最後簡單的下了小結論:「因此,請您相信自己的判斷。」
「嘛...相信自己的判斷嗎?...」,伸個懶腰,將手中的磁杯拿到廚房洗乾淨後放好並轉身微笑看著對方,「很晚了,快點去睡吧。」
「不要緊的,若能解決您的問題就太好了。」微微一笑。是該回房去陪那個人了……「那麼也請兩位早些休息。」金眸一轉,欠身後離去。
擺手向對方道晚安後,淡笑地轉身回到房間,緩慢地將身上的髒汙清洗掉,從浴室走了出來並換上衣服後,看向窗外,頓時驚覺到對方是不是不也像自己一樣的等著我…?
那驚訝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很久,取而代之的是龐大的罪惡感。為了想要壓下那陌生的感覺,從菸盒中抽出一根點燃並狠狠的抽了一大口,好似要麻痺自己的感覺。對於自己的舉動,也只能以一抹苦笑來表達,因為太晚了、太晚才發現對方的感覺了…
從生前到死後,自己一直認為對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就因為自己和他的關係是師徒。也因這該死的關係讓自己不只一次衝動、不經意傷害了他,像自己這種師父他還會要,那真的是自己幸運了呢…。
等他回來後,好好的對待他吧。在心中默默的下了這個決定。
說要去外面酒店狂歡,但一走到店門口聽到裡面熱鬧的聲音腳步卻慢了下來有甚麼好氣的?「哼哼哈...追著他不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嗎?這次怎麼蠢到傻傻地在等他」秋季的夜晚風有點冷,縮緊了身體緩慢地回宅邸。
回到最一開始爭吵的地方,燈都已經熄滅,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有些人以睡去有些房間還發出細小的聲音,將自己的身體埋進沙發-此時此刻他在做什麼-對我貿然離開生氣?還是....?甩了甩頭,怎麼樣也不可能他才不會愧疚。
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擔心吵到睡著的對方輕輕的將房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窗邊發呆的大叔?
從一開始剛洗完澡就一直坐在窗台上思考著事情,完全不知道手上的菸已經快燒完了而且也快燙到手、也不知道對方已經回來許久…。
安靜地看著對方,對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就站在背後,忽然一個箭步狠狠地往大叔頭上打去「這麼晚了還不睡在幹嘛?出任務剛回來快點休息!」說完就往自己的床上躺去,翻過身背對著阿奇波爾多。
突然有人從背後打了自己的頭,講自己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嘶-哪個混…帳…」,原本打算轉過身好好罵打自己的那個人,但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自己從方才一直思考的人-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徒弟。
在原地頓了幾秒後,對於對方的表現不禁笑了出來。輕聲地跨上對方的床,低頭在對方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著, 「抱歉,原諒我?」
「嗯....」原諒?當踏出宅邸門口的那一霎心底早就已經原諒對方了,含糊地回應著挪了挪身體表示自己要睡覺別吵回去床上躺好。
聽到對方這回答,不禁笑了笑。心想時間也已經很晚了,於是輕輕地躺在對方身旁,或許自己也不知道,當晚進入夢鄉後,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