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對方，「你起得太早。」離下一次換手還有兩個小時。

「睡不穩.....」跟平常比起來，也或者說，是那個夢害的。

「再回去睡一下。」今晚比較平靜，大概是轟炸把人手減銳了許多。

「不睡了.......」柔了柔眼睛「我不想知道那個夢的後續。」伸手準備去拿筆電。

見對方堅持，便沒有繼續要對方去睡。「什麼夢。」隨口問問。

「那女人死在我身上的夢。」或者說，混雜的很多其他的夢，不過最終都看到那曾經是我母親的女人的那張臉。

「…不要拿那種畫面折磨自己。」要是不是深深記下，不會出現在夢裡擾亂安寧。
自己也體會過那種日夜不得休息的日子，在父親殺了掐著自己的母親的那一天之後。「那不是你們的錯。」

「不知道，很久沒做這個夢了。」小的時候或許還會被嚇醒，不過現在.....「我想起我那件沾滿血的睡衣。」頭往後靠在牆上。

「…外套還我。」伸手，大概是外套上殘留的血讓對方想起，早知道就拿另一件給他。

「不要，你再拿另一件給我不就冰冰涼涼的。」好不容易體溫沒那麼低，不幹。

「真難伺候。」脫下身上的外套扔過去「那件還來。」

「都說不睡了。」抱住外套「你要睡就睡，之後會叫醒你。」不過就提早交班。

看了一眼，覺得無法溝通，直接轉回去繼續守夜。

「嘖。」反正說到底等等又說我不講理，乾脆縮到另一角去看比電。

沉默許久，最後才輕哼著調子，那是母親還沒有變之前還會偶爾唱起的睡眠曲。

「Huna blentyn, ar fy mynwes,
Clyd a chymes ydyw hon;
Breichiau mam sy dan fy mron.」跟著哼了幾句，比起那個夢，我可能更懷念那女人的歌聲。

希望，明天就可以結束一切，報復也好，線再我只希望一切早點結束。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