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靠著一棵大樹幹呼吸清新的空氣,「呼……」感覺像獲得了新生般,從有些寂寥的沼澤區解脫出來。
才剛放鬆精神,忽然聽到樹叢裡發出沙沙的聲響,也許是有什麼人靠近了。警戒的按下項圈上的鈕顯示出小地圖,沒有光點,代表不是隊友。
迅速蹲下把背包裡配給的繩子取出,在身旁的樹繞了一圈綁緊,還剩餘很長的一段。將背包留在原地,帶著繩子小跑步到另一頭的大樹後躲藏並觀察著。
看到一頭火紅色頭髮的人被自己綁的繩子給絆倒在地上,有些驚訝的望著熟悉的容顏。故作鎮定的扯開笑臉,拿著兩把掃把緩緩走出來,「…城凜的火神?喲、連你也來了啊。那麼黑子在附近…嗎?」
思忖著隊友可能的所在位置,眼神和上揚的嘴角看起來有些惡質。打量著對方的動作,微微瞇起眼睛,「你看起來似乎受了重傷啊,不要緊吧?」說著看似問候的話語,雙手卻握緊了手心的掃把柄。
「你的問題還真多呢、」偏頭想了一下,看見對方的反應自己居然覺得有趣,不急不緩地說出事實,「…黑子在這個遊戲裡是我的隊友哦。」
「如果你們都來到這裡的話,綠間也很有可能在遊戲裡吧?不過我沒遇到他─」輕聳了下肩膀,「啊、順帶一提,你是我在這裡第一個遇到的人,所以我“還沒”殺過人哦……」
如果現在跟負傷的火神打起來的話,應該有點勝算。但心裡不免一陣猶豫,想掩飾動搖而擺出笑容,「吶──你覺得、如果我不殺你,接下來你會被誰殺?」
「你怎麼還有心情擔心黑子?」挑起眉,嘴角仍揚著,雙手持掃把在身前擺好架勢。將對方不經意抓住項鍊的動作收進眼底,似乎也為某人下了決絕的決心。
作深呼吸,一鼓作氣衝上前拉近雙方的距離,「──給我作好覺悟吧!」因速度造成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緊張感使自己的肢體有些僵硬。右手大幅度向前揮,瞄準對方的左手臂一使力。
眼見對方的拳頭就要揮上來,但速度之快只稍為避開了鼻子,免於鼻梁斷裂的危險,臉頰卻直接接下猛擊,「咳…!」吃痛的閉緊眼,用左手中的掃把柄揮開近在眼前的人,往後退了一大步,「……雖然受傷了,但你精神好像挺不錯的嘛。」
往地上啐出一口血,臉頰的皮擦破很大一塊面積,流出些微熱燙的血液。看準對方右腳上尚未癒合的傷口,壓低身軀閃躲對方的攻擊,「喝啊!」雙手並用將掃把柄伸長猛刺著傷處,想使對方倒下。雖然趁人之危有些狡猾,但如果不利用這些優勢的話恐怕會在這裡敗陣。自己絕對是不想就這麼死去的。
瞠大眼,對方這拳並未使出全力。幾不可察的皺眉,看來對方沒有殺自己的打算。但在無任何具防禦功能的裝備下承受這一拳,即使不足以致命,卻也受了重傷。
腹部的血汩汩地從衣服透出,疼痛感意外讓自己平靜下來,被壓制在地上也不作任何掙扎。思考了半晌,沉靜的閉上雙眼,「…我還沒遇到黑子、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是我在這裡遇到的第一個人──」
「不過我大概猜得到他現在大概的位置…啊,先讓我起來、給你包紮傷口吧。我起初是在沼澤區,剛好路上有採到一點藥草…嘛、看起來應該是能敷在傷口上的啦。」放開手裡的掃把,輕拍下壓制著自己的手,「…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我才是,太衝動了。」藉著對方的手撐起身體,先檢視火神有些狼狽的傷,「有東西在裡面不取出來的話會持續化膿的。」蹙眉看著沾滿腳的膿血混合液體,從自己的背包取出藥草和藥膏,邊處理著傷口才緩緩說:「…我估計…黑子有三分之一的機率正在往北邊的區域移動,」
指了指脖子上的項圈,「我還在沼澤區的時候,曾看過小地圖上出現光點,但還沒跟上就消失了。」小地圖涵蓋的範圍真的很小,只要對方移動的速度快一些就容易跟丟。
塗抹藥膏後敷上藥草,撕下一塊火神褲管的衣料將對方的腿部包紮起來,輕吐口氣扯開嘴角笑著,牽動到臉上的傷口也不在乎,「……我想你跟我一樣吧,有必須見卻還沒見到的人──」
「哦、我就不用啦,小傷而已。…倒是你、如果再遲一些的話,不知道黑子會移動多長的距離。」火神內心的波動好像很容易就表露出來,他跟黑子的關係肯定很不錯吧。這讓自己想起那位總是不擅於表達,卻很好懂的王牌大人。
「我要到西邊去,那麼就在這裡分別吧。」勉強站起身提著背包和掃把,背對人壓抑滿腔情緒,「小真……如果你遇到綠間,幫我傳話給他──『在遇到我之前別死了啊!』」揮揮手繼續往前方邁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