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馬的我哪會知道....呃、少用那種眼神看我。」皺眉,下意識的粗口下一秒卻收到對方不認同、譴責似的眼神柔和看過來,讓自己不禁收口...女人就是麻煩,說點髒話都不可以。
「什麼眼神啊?本來就沒事不要滿嘴髒嘛,挪,給你的。」見自己的反應勾起了滿足的笑,眨著無辜的眸子坐到自己的身邊,遞過一瓶玻璃製的長條弧狀物,內容物──奶白的顏色昭告了答案,牛奶!
「ㄍ...喔!牛奶!」眼睛一亮,某字頭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改口,愉悅的晃掃尾巴接下美好的禮物,心情好也不在意不能隨興罵髒口的不爽感,一翻身盤腿坐起就立刻打開瓶蓋迫不及待的暢飲。
「喝慢一點啦,真是的...」失笑望著眼前的大貓,想著一個多月前發現人在自己家的樓下,全身血汙的模樣,不知道為了什麼,卻覺得那麼堅韌的生命力跟他自然流露的高傲深深吸引自己,現在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真是漂亮呢...」眨著大眸望著赤晃擺的尾部,忍不住伸手按住,感受到毛皮如絲綢般細軟滑順的觸感滑出掌心,輕掃自己的手背,是舒服的搔癢。
「嘖,我說妳,不要隨便亂玩尾巴。」飛也似的速度喝光了牛奶才轉頭警告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全然沒有戒心也沒有惡意,純粹的心思純粹的好意,卻又不是同情施捨,對待自己就跟對待路人甲毫無分別,對自己而言是個新鮮的存在,不知不覺就從被撿回那天留到今日。
對自己來說可真夠久了,這個地方,看得膩了,卻不知道為何,因為有這女人在此,好像都可以忍耐。
「嘖。」被自己突如其來就像文藝愛情小說的思緒驚醒,煩躁皺眉,一股莫名的煩躁突然在胸腔凝聚,想破壞些什麼的想法迫使自己從沙發上跳起站直,「我要走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沒有任何預警。
女孩睜大眼眸,被突然的舉動和話語微微嚇到,愣住兩秒後才點頭開口:「嗯,路上小心。」或許自己早就有預感吧?本來就不覺得對方會長居此處,很快的就接受了這句突如其來的告別。
「......幹!!」沒有想到毫無任何挽留的話語卻如同重錘敲打一般讓自己頓時受到強烈打擊,煩躁煩躁煩躁煩躁,腦袋空白無法思考不想思考不爽思考,只一轉身怒罵一句已經很久沒罵出口的髒字同時伸手直接將人按倒在沙發上,自上怒目而視。
「妳自障嗎?他馬的給我說一聲留下是會死嗎?去妳馬的路上小心!我就偏不小心妳又能奈我何啊幹!」
「......赤,說過多少遍,不要出口成髒啦,還有,壞習慣。」女孩瞬間是愣住的,或許自己也沒有想過在面對眼前這隻看似強勢實際卻如同孩子單純的大貓能夠如此平心靜氣...伸出的手,食指指尖輕抵壓在自己身上這隻大孩子緊皺的眉心,全然信任也全然純淨的微笑望著,沒有任何閃躲。
「妳!」睜大血色瞳眸,瞬間有種完全被打敗的錯愕感,無法生氣...無法真的對眼前的女孩生氣,但滿腔的煩躁卻急著想找尋出口發洩。
「他馬的我不管了,妳自找的!」話語剛落,便急不可耐的低頭擄掠身下女孩的香氣與一切,感受到那一瞬間,女孩的顫抖,與其餘完全的接納,似乎有哪裡,不再一樣.....。
「我要走了。」站在沙發旁,穿戴整齊的赤,同樣沒有看著對方,說著。
「嗯,路上小心。」微笑望著眼前這隻大貓的背影,同樣的台詞再次開口。
沒有其他話語,就這樣,赤離開了大概是自己開始流浪以來待過最久的地方。
離開這城市之前,稍微留意了一下城市的名稱,默默的記在心底,哪天,倦了.....。
「ㄍ....哼。」默默的收斂了髒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是一場,如化蝶般的相遇,死去,既短暫,且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