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澆花器替有些枯萎的花朵澆水,陽光照得水珠閃閃發光。「好久不見了,抱歉這幾天沒有給妳們喝水。」溫柔地對花朵們低語,輕輕撫弄著花身。
『是時候該幫路德澆花了,這傢伙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哼著旋律,往花圃走去...
聽到了水聲,「路德?」果然看到一頭白色長髮的人影蹲在花圃旁。
「嗯?」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便看見了梅倫。不知對方為何要來花圃,說不定他也喜歡上花這種短暫而美麗的生命。「很美吧。」與梅倫的關係不再像之前一樣緊張,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是很美麗沒錯。」悄悄的把澆水器藏在牆角不讓路德看見。『對花如此溫柔的你也很美。』這句話或許沒有機會說。
「我偶爾空閑的時候會來看看他們。」替自己的出現找理由。
「你也喜歡花嗎?」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會來花圃,一直以為梅倫只會在酒吧裡打撞球、變魔術之類的。方才澆水時發現,育有玫瑰的土壤沒有乾燥至裂開,雖然花朵有點枯萎,但明顯是有人澆水過。「花是你澆水的嗎?」望著對方棕褐色的雙眸,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要好好謝謝梅倫才行。
「算是吧、最近太陽很大,就順便幫他們澆水。」這種罕見兩人的平靜對話害自己的內心有些躁動。
「那真是謝謝你了。」罕見的對梅倫微笑,其實自己沒有必要討厭他。「不過…太陽太大的時候,不要澆水,那會讓花兒死的更快。最好的時間是清晨或黃昏。」一不小心就開始說一些園藝的知識,沒有想到對方只是幫忙澆水而已。
「恩、」望著對方侃侃而談的嘴,還有因為分享著自己喜愛的事物而興奮泛紅的臉頰,自己望得有些失神。
「掌握好這些要點就可以照顧好花……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梅倫?」完全沒注意到梅倫,滔滔不絕地說著,突然發現自己說的太多,連忙和對方道歉,抬起頭時,卻看見梅倫望著自己失神的樣子。
「嗯?只是覺得你真的愛花、卻...沒人把你當花一樣照顧...」微微一笑,傾身勾起對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什麼…!!」被梅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但任何驚訝的疑問都被封在口中。
『好香、好甜。』像是蝴蝶般,吸取著花朵的花蜜,不願鬆口。
『你是在發什麼神經…』臉紅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推開梅倫。對方的舌尖在嘴裡恣意挑逗,漸漸陷入這種美好的感覺,忘我環住對方的頸項。
『這、我的幻覺?』感覺到對方的回應,也不管虛實的繼續吻著。
「我美麗的白玫瑰,今天居然沒長著刺嗎?」鬆口後,輕輕對路德說著。
「………。」雙頰潮紅,喘著氣不敢直視對方。「只是你沒有太超過……」眼神飄向隨風擺動枝葉的玫瑰花,不知對方懂不懂自己所說的。戴著手套溫柔觸及莖上的刺,不過分施壓的話,是刺不到的。
「什麼叫做太超過呢?」一臉興味的看著對方,明知故犯的問著。
「如果你踩過界線的話……」直視對方,湖水藍的雙眸流露出些許警告意味。
「你會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歛起笑容,如果對方真的越界,想必自己一定會讓他嚐到被玫瑰狠狠刺中的痛處。
「會怎麼樣呢?」笑著,憐愛的梳著路德的長髮。
「踩過界會有什麼特別的獎勵嗎?」悄悄察覺到天氣的變化,便牽起對方的手,往宅邸內移動。
「你要試試?」聽他的意思,他真的可能試著去踩自己的界線。跟著梅倫,回到大宅中,不知對方要牽著自己往哪走。
帶著對方上了數層樓梯,抵達四樓後,看到對方的表情有些遲疑。
『該不會以為我說要踩線,就以為我會直接把你帶到房間吧。』對方的天真,在自己的眼裡,只有可愛。
「你要做什麼?該不會……」看著梅倫意味深長的笑容,皺眉猜想對方打算做什麼。『你真的要踩那個未知的界線?』
「噗!」用空閒的手掩住嘴巴,減少笑出來的音量。
「不是那裡,而是這邊喔,還是你比較想去?」意味深長地看向房間一眼,便走向左邊的酒吧,而不是右手邊的房間區。
「酒吧?」原來要去的不是房間而是酒吧,自己會錯意,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
推開酒吧的門,看到前陣子丟置在吧檯上的撲克牌金字塔。
「呃、」當下有想把另一個人棄置在門外,趕緊滅跡的衝動。但還是冷靜的決定直接把他當作擺飾,將路德帶往吧檯。
「……?」發現梅倫異常的舉動,但沒有多問什麼。酒吧裡充滿麝香的味道,微微皺眉,不太習慣玫瑰以外的氣味。
「目前還沒有人來過呢,感覺這麼大的空間沒人使用很可惜。」請對方坐上吧檯椅後,走入吧檯後,自若的拿起搖杯,開始製作適合對方的調酒。
坐在椅子上,看著對方調酒。「原來這裡也很少人來。」位於地下室的商店,情況也和酒吧相似。
最後加上一滴粉色液體,液體墜入調酒後,整杯隨著那顆水珠的下降,從原本的冰藍色逐漸轉變成艷紅色。
「好了,這是為你的特調,希望你會喜歡。」在調酒的過程,不時偷瞄著路德,看見對方從不感興趣的表情,到最後看到液體墜入、變色的過程,數種表情的轉變,自己內心不禁感到莞爾。
『還說不喜歡魔術,這不是很感興趣嗎?』
想起對方之前說過的話--「別拿哄女人的把戲哄我!」
自己的表情都露餡了,路德真是個不誠實的傢伙。
「謝謝。」之前聽說調酒有趣的地方就是過程,沒想到真的如此。『豔紅色的特調酒不知道味道如何?』輕啜一小口,濃烈的酒精在口中散開。突然想起自己的酒量不是很好,只喝一口就放下杯子,臉頰漸漸浮現緋紅。被梅倫看到就好笑了。撇開臉不敢直視對方。
「味、味道不錯。」僅此一小口,卻讓自己頭昏眼花。到底加了什麼烈酒……。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吧?被看到很丟臉的。摸著發燙的雙頰思索如何離開又不會被發現臉紅。
望著對方突然脹紅的雙頰....『我..沒有調太濃阿、該不會--』嘴角逐漸上揚。
「路德?你--」微趴在吧檯上,使自己與對方的視線等高。
「酒、量、不、好,對吧?」用僅兩人聽得到的音量,對方聽了瞬間顫抖了一下。
「我、我才沒有!只是很熱。」低下頭,不想看見梅倫那雙帶有嘲笑意味的眼眸。「我、我的酒量很好的。」小聲的替自己辯解。不過對方應該是不會相信吧?頭暈目眩,開始沒辦法說好一句話。
對方的頭幾乎已經靠在吧台上,藏在白髮之中,鮮紅色的耳朵清晰可見,甚至更加顯眼。
「很熱-嗎?沒意外的話、我似乎跟你穿類似的西裝呢,我怎麼不覺得熱呢?」默默的把白開水推到調酒旁。
「我、我不知道。」臉頰燙的令人難受,眼角餘光瞥見對方放了一杯白開水在酒杯旁。微微抬頭,以不會對到梅倫眼神的角度喝著白開水。
路德盡可能不想對到自己眼睛的樣子--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真的、很可愛呢。」突然說了一句話,很好奇對方會如何反應。
「我才不可愛!」抬起頭瞪著梅倫,完全忘了不想給對方看到臉頰上的紅暈。酒精漸漸讓自己說出一些異於平時的話語。
對方居然沒被水嗆到阿,我還以為......不過,這反應也很可愛,「會嗎?我覺得很可愛啊-」故意拉長音,逗著路德。
「一點都不可愛!……你這個變態。」低下頭不理會梅倫,一股氣的喝光杯中殘留的水,險些嗆到。
「除了變態,你沒有別的詞彙可以說嗎?」輕輕拉著對方的髮絲。
「還是--我應該要更過分一點?」將對方的髮絲轉啊轉,髮絲們糾結在一起。
「你在做什麼?」抓住梅倫正在惡作劇的手,順了順打結的髮絲。「不然你要我叫你什麼?」臉頰的紅暈尚未褪去,這個模樣一定很滑稽吧?
「我想想、叫親愛的如何?寶貝似乎也不錯、還是你比較喜歡討厭鬼?」嘴角不自覺上揚。
「誰要叫你親愛的!少噁心了。討厭鬼還差不多-」盯著對方的眼睛,突然把手邊的酒杯推向梅倫。「討厭鬼,你的酒量如何?」
早就知道對方會如此試探,笑著接過酒杯,並把調酒一飲而盡,仍然不為所動,也沒有臉紅等酒醉跡象。
「你覺得--怎麼樣呢?有 達 到 標 準 嗎 ?」輕笑著。
看著對方絲毫沒有醉酒的跡象,嘴角微微抽蓄。「......我不想和你講話了。」撇開頭,這種落敗的滋味可不好受。內心盤算著如何讓自己的酒量好一些。
「好啦、你乖。以後不會跟你比酒量,好嗎?」走到路德的背後,抱住對方,以下巴抵著對方的頭。
「…...!」被梅倫從背後抱住,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其實這種感覺還不錯。「......好。」小聲地回答對方,手輕輕覆上青年抱住自己的手掌。
『不過你自己喝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整句話並沒有說完,臉上漾起謎樣的微笑,而路德完全看不到,有如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