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無聊得在訓導處裡窩到半夜才出來的訓導主任只有自己一個了。
眨了眨略微乾澀的眸子,抬起雙手伸了懶腰再起身扭一扭。
latest #31
訓導處裡的時鐘前陣子就因為沒電停下了,自己也總是忘記換上新電池,只能藉著月色知道又不小心待得過久。
推開訓導處的門,櫻花色的髮絲隨著夜風輕飄,工作多時顯混沌的腦袋也因此清晰了些。「去走一走好了。」還不想回家呢。
眨著眼拆開一隻棒棒糖咬入口中,草莓的甜味隨即充斥口腔。「呣嗯、去哪裡好呢—。」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語著,半夜已經是屬於自己的時間,無論到什麼地方也不會被攔住、卻反而覺得沒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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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繞了繞附近,果然是因為夜深什麼也沒有,悶得發慌的時候突然遠處的圍牆後似乎有著一大片樹林。「果然是鶿不太過來這附近的緣故,都不知道嗎…」喃喃自語著。
似乎很有趣的感覺,要是森林的話總會碰上什麼了吧?
邁開步伐往那處走近,在四層樓的高牆邊發現了一條通往森林的路,因無聊想找點樂子而沒有多想地走進去裡頭。
聽見有人進入地盤中,反射性的嗅了嗅空氣「這股糖味.....?」似乎是很久不見的人啊。跳下樹,順著香味走,不意外的遇到了訓導主任「有事嗎?」
「喔?是壞學生、」停下繼續前進的步伐,將眼定住在面前發出聲音的少年,原先面無表情的臉上帶了一絲溫暖,勾起唇露出平時的笑容,「鶿覺得很無聊就來這裡探險囉,原來是壞學生的地盤嗎?」
「啊啊,是地盤。」盤起手,對訓導主任的闖入感到不悅「森林沒甚麼好看的。」生物都死了。
「沒進來過,鶿不曉得。」對牙君說出這樣的話不意外,也沒有漏看掉對方眼裡因為自己進入地盤而感到的不滿,笑意加深。「對了—鶿好無聊。如果希望鶿不再靠近的話,就出來陪鶿走走怎麼樣?」
「威脅?」雖然不怕就是了。嗯.....反正很閒,Evil也早就睡了「可以,就跟你走走。」走到對方前面。
「鶿才沒有威脅,壞學生別說這種話逗鶿笑了,嗯?」微彎起眸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無可奈何對方的想法地聳肩,一邊把嘴裡溶化剩餘不多的糖直接咬碎吞掉,叼著糖棍邊往方才走來的小路走出去。
「那是你覺得。」瞇起眼,那只不過是野生直覺要自己露出敵意。跟在對方後面,真痛恨自己太矮。
「呣…壞學生認為鶿威脅你有什麼好處?」因為對方的回應而笑出聲,從口袋裡再拿出糖來吃,「別想太多了…啊,要吃嗎?檸檬口味、」明知道牙君的想法還是問出,毫無回頭打算地晃晃手上的棒棒糖,繼續亂走著。
「不管你有甚麼好處,都不關我的事。」淡淡回答著「我不吃糖。」無趣看著高大的背影。
「那還在意鶿威不威脅?壞學生想太多了啊。」聽到這樣的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就算打從心底對自己不信任也罷,總覺得有矛盾點。「真可惜,糖果很好吃的說-。」
聳聳肩收回手裡多了一枝的糖,轉了個方向走入長廊中順便檢查門窗有沒有關好。
「對你的好處與我無關,對我的威脅就有關於我。」我幹麻說這個多......。冷靜的跟在後面,也不打算找其他話題了。
「你認為鶿有必要威脅學園內的學生?怎麼這麼想?」無聊地用手指捲著右側的鬢髮,輕輕挑眉、聲調也稍微提高了幾度,倒是很好奇這孩子的想法究竟是怎麼造成。調查其他資料時可是什麼也沒找到,身家、任何有關連資料除了基本幾句外,本身根本不懂『牙君』這個人,打算趁這時問些問題。
「我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必要,我只是憑直覺。」老實且平淡回答,真的認為人是很複雜的生物,為甚麼不能跟狼一樣單純呢?餓了就吃,睏了就睡,比人類幸福多了。至少這是目前的感覺。
「要是想對你不利的話鶿還要等到這時候嗎?」失笑。自己可不想吃上官司,更何況對方也沒做什麼要讓自己犯法的理由。
順便把其中一間教室的門關好,兩人交談、上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額外大聲。
「哼、」輕笑了聲,並不覺得對方會有甚麼危害,也不打算抱有敬重「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怎麼會知道你現在在盤算甚麼?」
「真要知道的話鶿不介意告訴壞學生。」轉了轉手上的鑰匙圈,笑著開口一邊繼續往前踱步「鶿的教學資歷不深,也沒遇過你這麼難搞的壞學生。不過、嘛要是對任何事情都抱持著最高警戒那麼傷害的最終都是自己啊。」眸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懂你的情況是怎麼糟糕。我也曾經有過青春單純的時候,只能給你建議唷。」止步轉頭望了牙君一眼,輕輕說完便繼續舔著糖往前走。
「學校裡大概也沒有幾個老師要管我了。」所以很自由「那只是自我防禦,不是對特定的人事物起警覺,是對週遭。」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發狀況,況且這是父親不斷叮嚀的。語閉後又靜靜的跟在後頭。
「教學義務上來說老師不能不管學生,是學生接不接受管教唷。」笑著繞過教室再前往另外一邊巡視,雖然是上了些年紀的人的想法,少年也說不定不如此認為,還是說了出來。「對了、你只不過不想讓人接近你的小小世界吧—真可悲。」斂下眼輕輕發出笑聲。
這種情況,幼時的自己又何嘗沒有過。
「可悲還是怎樣都好,我的世界就我的世界,那還是我,你不喜歡,又怎樣?」不耐。
「我沒意見。」畢竟那是別人的生活,和現下的自己任何關係也沒有。但把話說多確實是自己的問題多了一些,「唔—看來是走到盡頭了。」停下在最後一間建築,笑了笑,「要鶿帶你回去,或者是你自己回去森林裡?」
不打算回話,直接跳到離自己最近又不太高的建築物上,離開。
「無趣的孩子。」在看著對方離開後低低地道出,倚著牆將眼闔起勾出一抹笑容。
下次再看到對方會是什麼時候?在那時候自己還會記得為今天所說的過頭的話道歉嗎?
睜眼後連偽裝的笑容也不打算再掛起,將糖棍扔入一旁的垃圾桶便邁步走回還開著燈的訓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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