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上的某一角,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瞄了一眼,來電的是母親大人?「母親大人,怎麼了?」
那邊廂傳來很擔憂的聲線,聞聲,眉頭一皺,「我沒事、那間學校也很好,而且這幾天我去探望紫乃小姐她們……你跟父親在英國那邊快三個月吧,過得不錯嗎?什麼時候回來?」
然後,話筒的另一端似是頓了一頓,變得寂靜起來。撓了撓後腦,難道我記錯了?不是去英國嗎?還是公幹的地點又變了另外一處?想著想著,那邊又是回答起來……「原來還有半年嗎……原來喔……對不起、我都忘了。」
接著母親又是說了一大堆瑣碎的事情,聊起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有趣見聞,嘴角勾勒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明明應該是值得高興的,為什麼我聽起來那麼寂寞?
「嗯……有機會再聊吧,再見,母親大人。」關掉通話,發愣似地仰望著藍空,今天的陽光也很耀眼……我可以繼續待在這裡嗎?還是……
這附近的街道依舊熱鬧,可是店舖什麼的早已面目全非,小時候很喜歡吃的那間餃子店給關掉了,然後換上了別的拉麵店……那個笑容可鞠的老婆婆也不見了,剩下幾個不認識的年輕少艾……她們同樣笑著看我,可是……很陌生。
逛了幾圈,眼角瞥見一個小巷,那裡是棄置著幾個紙箱,其中一個被打開了,大概聽到我的腳步聲,一只白色的小貓探頭出來,有點警戒地盯著我。
被遺棄?朝那紙箱裡看看,放著毛巾,一些乾糧,是有人故意棄置在這裡?「你的媽媽呢?」湊前蹲下身子,跟牠保持一段距離,靜靜地望著牠的眼睛。
欲是伸手去揉揉牠的頭,可是那雙戒備的眼神在警告著我,「沒事的……」一邊這樣說,一邊接近牠,在碰到牠的頭的時候被輕咬了一口,「痛…」然後又是再度撫著牠的毛髮,「我不會傷害你……沒事了。」
慢慢地,牠似乎習慣了,雖然還是有點膽怯,可是已經不介意我湊近牠,偶爾還會發出微弱的叫聲,淺淺地笑望牠,然後伸手抱牠放在膝上,「很乖…很乖…」低聲呢喃著。
為什麼被遺棄了?藍眼睛晶瑩通透,一身奶白的毛色,感覺很可愛喔……直至碰到那隻後腿,「跛了……」是有缺陷喔……苦笑了一下。
想把小貓放下的時候,怎料牠緊抓著我的衣服不放,一邊發出喵嗚的低鳴,聽起來像是苦苦哀求似的。皺著眉,撫了撫小貓的頭,「抱歉、我……」不忍心把牠拿下來,便是直接抱牠入懷,大概牠膩了的時候會下來吧。
在回唯生家的途中,牠很安份地挨在自己的懷裡,偶爾舔了舔我的手背,嘴角微微牽起,問問唯生能不能養貓好了……
聽到門鈴聲便前去應門,誰知道一打開門便看見阿薰抱住一隻貓,「阿薰怎麽把貓帶回來了?」先試著詢問。
怔了一怔,「啊…在街上撿回來…」懷裡的小貓有點警戒地盯住前人,我只是撫了撫牠的頭,「沒事,這是唯生,是我的朋友。」安慰著牠。
啊,糟糕了,阿薰的愛心模式開啟了欸--大概猜得到對方的意圖,於是先開口,「飼養很困難,送養就沒難度。」
微微地皺眉,「說得也是呢……可是牠看起來不是很健康、而且腳也跛了……」越說,頭越是低下來,輕聲嘆了口氣,我根本沒立場去拜託什麼啊……
本來並沒有仔細看清楚對方懷裡的小不點,可經他一說,便湊前細看,皺眉,「有缺憾便很難生存啊。」莫名一句--唔,牠跟大型犬卡布能相處到嗎?
「所以是要遺棄嗎……」語調平板,無奈地笑了笑,凝視著那隻小貓,都是我不好……又害你被遺棄多一次……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轉身,「先把牠放在沙發上吧。」先把毯子拿出來遞給阿薰,示意蓋在小貓身上,然後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倒進盆子裡,又麻煩阿薰抱起牠,讓在待在碟子前面進食。
「對不起、我太任性了……」揉了揉小貓的頭,也不礙著牠進食,或許牠有點累,喝完牛奶又是伏在一旁睡覺,「謝謝你,唯生。」自己也有點累,說完晚安以後便是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