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楚有稍微舒緩一下的時候站起身,本來已經沒什麼血色的臉更顯蒼白,額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沒有理會腳邊的生命體,深深的呼吸,盡量保持著平常的行走姿勢和表情,向醫務室走去。
醫務室,一直都是涼快和安靜的代表。正正是宇凌佑現在所需要的。
採用最短的距離走到醫務室,打開門發現有一個......在打掃的生命體?
「醫生不在。」沒有回頭,剛好打掃完就有人進來讓人不爽,逕自把灑掃工具歸回原位,早上已經去過花園代表今天可以好好睡覺。
「要等醫生去門口。」再補上一句以免對方跟自己搶地盤,翻身上床之後拉上被子。
「不、不用醫生......」剛開口的時候痛楚又突然增強了一點,把話從喉嚨擠出來後沒有理會床上有沒有生命體,攤倒在床邊踡縮着。
縮回差點被壓到的腳,轉頭一看已經認出對方,是那個很奇怪卻沒什麼攻擊性的犯人,想到之前見面就要擁抱的約定,收回想踹對方下床的腳,調整一下姿勢分給對方三分之一的床,閉上眼休息。
躺上床之後,痛楚慢慢的減弱了。正好床很舒適,對於一個正在不適中的自己來說,根本是催眠的地方。可能是平常也是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睡覺的緣故,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體完全能在沒有蓋被子的情況下也沒有寒冷的感覺。迷迷糊糊的沉睡了一會。
醒過來的時候,痛楚已經是消失掉了。起床發現旁邊的生命體,記得自己是有提出要擁抱的要求的,伸手戳了戳對方,很凝重的說:「抱──」而且對方只是在閉目養神,不是睡覺。判別完畢後戳得更心安理得。
睜開眼挑起眉,很乾脆的給對方一個擁抱,反正不會怎樣,為這種事情樹敵也太不划算。
這種地方什麼怪人都有。
聽到對方強勁的心跳聲,心情瞬間變得非常的愉快。「你是好人。」歪頭戳戳擁抱自己的生命體,認真的說道。
「我也一直覺得自己很好。」點頭表示贊同,通常不擋路也不會威脅到自己的人,都不在為敵範圍內。
當然,欺善怕惡是人之常情,也是自己奉行的真理。
世界上有生命體,也有非生命體,有著相對的存在。照這樣看,也有非好人和好人?「會有壞人嗎?」好奇的問。
這個世界觀對自己來說非常新鮮,好想了解更多。在樂園裏沒有收藏的地方,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學習上,了解更多的事。
「對我來說只有強者跟弱者,好壞不重要。」聳聳肩,人生對自己來說沒這麼複雜,過得爽就好,但過得爽的前提是要夠強。
「唔......不懂。」『什麼才是強,什麼才是弱?』指指自己:「強?弱?」
「在樂園能活著的就不是弱者。」抓抓削短的頭髮,這是自己常常自我警惕的,就算看起來再無害,只要在樂園的活人,都具有危險性。
看著對方迷惑的樣子,輕啐了聲。「嘖,想這麼多做什麼,只有活著才是重要的。」
『是在問為什麼?』「以前不知道,現在沒事做,想知道。」見對方還是會回答自己,認真的繼續問:「為什麼在樂園能活著的就不是弱者?」
「不為什麼,因為我這麼想,你如果覺得不是,我也管不著。」伸了個懶腰重新躺回床上,只要吃飽睡飽自己也挺有耐性的。
「唔──」得到一個沒什麼意思的答案便不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改問另一題困擾自己滿久的問題:「樂園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送我來這裏?』莫名其妙就被送來這裏,到現在也弄不清楚原因。
「什麼地方?」不懂對方的問句,但不管他想問什麼,都不會影響自己的回答。
「從今以後必須在這裡努力活著的地方。」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一樣,這是不會改變的真理。
「唔、好乖!」聽到這個回答,很高興的靠上前彎下身摸摸對方的頭。以往無論自己盡力把收藏品保持在「活着」的狀態,可是那些生命體不斷的嚷着要死去。收回手望着躺在床上的生命體,很是愉快的觀察。『是珍惜生命的乖乖的、好生命體!』
在對方伸手過來的時候瞇了瞇眼,不過很快就發現他並沒有攻擊的意思,雖然那聲好乖讓自己覺得莫名其妙,但也不重要。
打了個哈欠,也不管人還站在旁邊,毯子一拉就閉眼休息,有機會就多吃多睡,有益無害。
看到生命體真的是去睡覺了,便離開醫務室回歸囚室。習以為常的看到囚室中堆放的生命體全數消失,只剩下大灘血跡。望着血跡思考了一會,拐回去拿工具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