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跳得很痛。這使自己不禁想起他人所說過——
盲目的愛戀。
嘆了口氣,煩躁的梳著自己的長髮,望著一旁的杯子,將裡頭微涼的褐色液體一飲而盡。不知道是第幾杯了。
很想啊……見他。
嘖、活像個思春期的少女似的。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大量咖啡因作祟的緣故,異常興奮著。
既然想,那就直接去找人吧?思及此更是笑得愉快,踏著步伐便開了門朝著對方的寢室而去。
嗯……夜半擾人清夢實在有些失禮。想著,收回了抵在門板上尚未叩下的指,無聲地笑著,轉而將手搭上了門把。
輕輕的轉動,慶幸著對方沒有鎖門的習慣,門栓也保養的很好,沒有發出任何一聲生鏽的吱嘎。側身進入了房內,並貼心地鎖上,放輕了腳步朝著起居室旁的寢室走過。
摸黑著靠向對房的床鋪,卻在距離約五步的地方停下,有些失策般的淺歎了聲。
「夜安呢,古魯瓦爾多陛下。」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察覺了啊,不過也好。
按耐下心裡不停鼓動的焦躁,平緩的說著。
「喀!」的一聲,按著劍的右手鬆開,劍入鞘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顯得特別響亮。
你睜眼望向來人,大約是判定構成不了威脅,對方也識相的止於原地,於是便沒有起身的打算。
微弱的月光下,平時總帶著生人勿近與不信任眼神的血色雙瞳,失去了殺意,卻陰沉而凝滯。
「半夜擅闖別人房間,我可是會視為挑釁出手攻擊的。」好半响你才這般說道。睡意讓思緒有些無法集中,瞇起眼,你思考著該如何讓人馬上滾出自己的房間……
要是自己沒有及時發覺,現在大概已經人頭落地了吧。險些死亡的錯覺不停刺激著神經,漾起了更是瘋狂的笑意,硬是壓下了嘴角,淡淡的道著:「我這趟來可什麼都沒帶呢……」
卻想要得來此得到些什麼。
試圖減緩對方的敵意,但也知道對方不是會輕易地相信他人……該想個辦法接近才是。
你眨著眼,閉上再睜開,仔細瞧著對方莫名的舉動,眉間不自覺的皺起。
你看不透這傢伙是怎麼了,發什麼神精呢,大半夜的,找死麼?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試探性的跨出一步,索性直白地道:「在想如何完好無缺的靠近你呢。」黑暗裡,漸漸適應的雙眼已然可以勾勒出對方的身型,快抑止不住的衝動讓自己閉上眼吐了口氣。
會壞事。如此想著,卻仍然不住地想要向下沉淪……
再次睜眼直直地走到對方身旁,彎下腰,「無意要傷害你呢。」
怎麼捨得呢。
眼角狠狠一抽,你想這傢伙不是病了就是……
混帳!他被下藥!!該死的瑪格莉特!
被這麼一攪和整個人更是清醒了三分,思緒飛快的運轉想著是把人打暈了給瑪格送去還是怎麼做的……等反應過來時對方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身旁。
想起剛才他說的話,下意識將手挪到劍柄上頭才驚覺,「為了做什麼事才來我房間的吧?但你該找的人是瑪格莉特!」
其實說要砍自己人這樣的事基本上在對方沒有惹火自己些什麼時是不想動手的。
「我想找的,是你呢。」輕輕笑著,在對方搭上劍柄時也同時一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不輕不重的按了幾下,暫時地麻痺了那使劍的手,一把抽開血腥之尾扔向一旁,劍身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撞擊。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跟那喝下的藥水讓自己深陷糾纏之中。
……早已被蒙蔽了啊。
在對方不及反應時先一步將其按在床鋪上,笑出聲來……愉悅,而滿足地。
「抓到你吶、我親愛的陛下。」藉以方才拉開的窗廉透出的月光,挑起那顎、大膽的目光在對方的臉龐上游走,赭色的血眸危險地瞇起,讓那神態更是散發一股誘人的氣態。
手環過對方托著後頸,埋首進對方的頸窩,貪戀的嗅著對方的氣息,以唇舌覆在那皙白的脖上,是舐舔是吻咬的留下斑駁的紅痕,在肌膚的襯托下更顯的豔紅。
「真使人發狂啊,陛下。」哼聲笑著,伸手撫進對方便衣下緊實的腹,蓄含著力量的優美曲線,不僵不假。
起初還因對方不明不白的話語所困惑,卻在被欺壓而上的瞬間明白對方的意圖。
很狂妄啊,這放肆的傢伙!
單憑一隻手想要將身上人擊退你想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撐個兩敗俱傷不是多大問題……
只是突然萌生的想法,後來細想,連自己都不免驚愕。
空著的左手有些發顫,那並不是畏懼與憤怒。
心底翻湧著莫名異常的情緒,那是在每次獵殺,在視線充滿血紅的世界中會感覺到的非常熟悉的感覺。
興奮,然後引起的是強烈的,性的衝動。
你在對方冰涼指尖觸碰到己身的瞬間不可自抑的低聲悶哼,嘴角不甚明顯的上揚幾度,然後突然弓起身,張嘴就朝對方的脖頸咬上。
像是露出兇猛的牙的獸,擰出怒紋而喉間滾著低吼。
一點想跟對方客氣的意思也沒有,在察覺到撫著自己腹部的手在剎那變得有些僵硬時,笑著想這一口估計能留下很精采的牙印。
「哼嗯——」吃痛的蹙起眉來,卻沒有因此而扯下了嘴角,面容上是扭曲的笑意。扣住對方的頸子一推,剎那間感到脖子一陣涼意,隨後是汩汩的溫潤液體淌流而下,伸手一撫便自顧地塗抹到對方頰上,奇異的紫紅。
「呵……」越是張狂地笑了,湊上前吻了吻在喉間勾勒出好看線條的喉結,唇上,明顯的感覺到那共鳴的震動。
拉開了對方的上衣,以指纏繞上那胸前的紅萸,而一手輕壓著對方尚能動彈的手,卻沒有壓制的意思。伸舌滑過對方結實的肌理,輕巧的在臍眼打轉、而後抬首,拉開了對方的長褲,握住了那微揚的慾望。
舔著齒間殘餘的鐵鏽味,低垂著的眼簾之下,血色的瞳閃著充滿期待與瘋狂的神色。
任著身上人動作,享受般的微微昂首,露出脆弱的頸部代表信任和允諾。
同為獵殺者,也同為獵物。偶爾的被動並不太令人反感。
半是甩開對方覆著自己的手,甚是反常的同對方的動作相互卸下他的上衣。
下身被掌握時,帶起了顫慄和些微的異樣感,皺眉,最終還是沒有反抗。
「真是熱情啊,陛下……」訝然於對方的舉動,但也對此感到愉快,看到了對方不如平時的面貌。
以手套弄著柱身,僅是刺激其挺立,笑了笑伏下身,在對方的注視下含住了他的。
之於古魯瓦爾多,自己就猶如被艷色毒蝶吸引的蜘蛛,不顧身地撲過,即使終自取滅亡。
緩緩吞吐著對方的慾望,用唇舌討好似的,軟舌仔細的舐過每一處皺痕,不一會便嚐到了男性特有的腥羶,卻仍嫌不過似的吸吮。
「放……開,沃肯──」
平時蒼白無血色的面頰染上了薄薄的紅暈,深深蹙起眉,就算咬緊了牙,漏出的喘息還是逐漸變成了破碎的呻吟。
從脊椎竄上的酥麻感讓自己雙肩微微顫抖著,按在對方肩上的手收緊。
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矛盾,想將人推開卻手軟得不像話。
放肆的目光細看著對方的神態,嘴仍忙著,明顯刻意地製造出聲響,嘴角滑過絲淫靡的銀痕。
感覺那慾望在口中腫脹,及時地在對方洩出時止下了動作,狡魅地舔了舔唇角,撐起身﹑視線落於對方的床頭櫃上——一把拆信刀。伸手拿取,毫不遲疑的朝左手腕劃過。
那刀比想像中頓了些,於是蹙著眉又落下一刀。紫紅的鮮血滴答地沿著手腕淌流,反手將血液匯流到掌內,同時也將對方的雙腿大大分開。以指探入了對方的幽庭,血也順著指節被推入了對方的體內,沒有任何溫柔的提醒,只是逕自仿以情交的頻率抽送著。
高潮時無法克制地弓起身,痙攣著將白濁的慾望全數釋放,你露出錯愕神情看著對方將自己的吞了下去,還沒來的及出聲,對方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更讓自己狼狽的無從反應。
異物入侵時要說不痛是騙人的,但引起你激烈反應的是味道。
腥甜的,血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遲鈍的思緒沒辦法理解從何而來的刀器,只是本能而兇猛的扣住對方在自己體內肆虐的手。「哈──你……做什麼……」
是該為對方的魯莽生氣,卻又因血味引起興奮情緒,你不明白該怎麼把未完的話接下去。
不自覺的收緊力道,指甲陷入對方滲著血的傷口,更多溫熱的液體湧出,沿著手腕滴落。
身體深處的慾望蠢動著,逐漸高漲。
對方指甲陷入傷口時的疼痛令自己瞇起雙眼不住地哼了出來,順從著對方的意將手指退出,下一秒卻為自己退下長褲及靴,上了床把對方翻過身背對自己——趴跪著,那種對陛下來說,極度屈辱的姿勢。
將自身昂揚的慾望抵在對方的後穴,無預警地猛然插入,明顯的感覺到穴內流出的液。是血,混合著自己的。一手扶著對方的腰肢,身向前探去,淺笑道著:「很痛吧?當然……讓我享受到更多吧……」語末成了氣音,被對方緊絞並不算上好受。將染滿了血的手指伸入對方因痛楚而張開的嘴,翻攪著。
啊啊,剛剛還有所遲疑和煩憂的自己果然真是愚蠢……
對方的動作真是激怒自己了,無奈卻受限於人,在被進入時瞬間痛得臉孔發白。
聽見對方帶著惡意瘋狂的話語,真巴不得能夠殺了對方,要讓對方痛不欲生而求死不能……
只可惜身子被壓得死死的,下身的疼痛更是讓自己施不出半分力氣。
在嘴裡恣意肆虐的手指無章法的亂攪著,幾次嗆著了對方也沒住手,於是自己也沒客氣的用力咬下,拚足了力。
知道自己成功的激怒了對方,指節傳來了疼痛,但並不礙事。更是張狂的用指夾住了那軟舌,逼迫對方鬆開口。
舐舔吻咬著對方的耳廓,魅惑般的道著,直直闖進對方的耳裡:「血啊……您不停索求的……舔盡吧?」濃稠的鮮血滑過對方的嘴角,想必對方正在拉拔著?和那嗜血的慾望。
腰身緩緩抽送起,沒給予任何喘息機會的。下身傳來的強烈刺激險些把自己逼得發狂,心裡更多是滿腔無法言語的愉悅。真是副會使人成癮的身體啊……
強烈的疼痛之下,卻牽引出異樣的快感。
渴求著鮮血,無形的飢餓感正一點一滴吞食著理智。
艱難的歪過頭,迎向對方深陷情慾之中的眼眸,嘴角扭曲著卻沙啞的笑道,「你也……喜歡的吧,無禮的傢伙。」
無視撕裂身下傷口的翻身使力,傾刻兩人已對換了上下的位置。
望著身下人無法再多言語,拖動痠軟無力的雙手按在對方的脖頸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真是可惜,多想要你眼底倒映著我的身影死去。
凝聚瘋狂容顏的死亡,直到永遠。
轉眼間便換成自己躺上了床,眼底裡的笑意依舊,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對方的腿根上。被蓄意割傷的左手一抽一抽地疼著,有些微涼﹑因為失血的身子。
那雙按在頸上的雙手也已不足以對自己的性命造成威脅,即使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算是活著。再死一次,何等輕鬆,卻無法得知下一秒會出現在哪個未知的世界……也不想去思及,或許,就放任自己沉淪在這一瞬。
「啊……那又如何?」輕輕的笑了,「陛下……想自己來嗎?」示意似的往上頂撞了下,看見了對方嘴邊的笑容﹑明顯的又扭曲了半分。
裝著像是聽不懂對方的話,也或許是真的不懂,你傾身靠近,直到能從對方眼底望見自己帶著清醒的狂躁,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笑。
總是,非常非常的餓,覺得不夠,就是再多的,殺戮、破壞、鮮血、屍體與死亡。
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沒有你所追求的東西,自己就像隻被可笑權勢與責任束縛的獸,在華麗殘酷的籠中。
但卻在這瞬間感到饜足,因飢餓而近乎瘋狂的心平靜下來,滿足的令你想笑。
「我想要的……是──」僅以氣音低喃著,然後,第一次主動將唇貼上對方的,彷彿真如同情人那般溫柔眷戀。
怔愣。唇上被一股微涼所佔據,萬萬沒有料想到對方如此的舉動。所有的激動和病狂全再刹那間消逝,徒留下那份渴望的焦躁。
撐起身也同樣﹑第一次溫柔的吻著對方,伸舌掠取那口中的液。不斷向前,最終再次將人壓下身。古魯瓦爾多……總是讓自己感到吃驚,讓人無法理解和預知的存在,同時也深深吸引著自己。下身再次抽送著,試圖將快感推送於對方。
無力滑落在身側的雙手只能抓緊身下被血與精液染得一塌糊塗的床單,暈沉的思緒一下子不能明白對方突來的溫柔舉動。
下身輕過血的潤滑已經勉強能接納對方,但不斷反覆拉扯傷口,除了疼痛仍舊沒有半分快感可言。
半瞇起眸,思維跳躍到奇怪的地方,你想或許你會就這麼被撕裂,那感覺像是被一把刀捅進身子,然後切割為兩半……
「呃啊……唔…!!」像是懲罰你的不專心,對方稍用了些勁,體內碩大擦摩過一點時忍不住驚叫了聲。
聽見身下人的驚喘便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而後便專注的尋著那點撞擊著。每一次,都越發深入於對方的體內,那熾熱的甬道裡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收縮。在那人耳邊低語著。啊……陛下,我愛您。對方沒有回話,但反應卻確實的傳遞到了身下,那一瞬的緊繃。
緊擁著對方,在他耳邊低語著些什麼,柔情蜜意的字句太過於矯作不適合他,只想著讓對方身心都充斥著自己……味道﹑身影,亦或脈動。
不知受了什麼所驅使,眼神迷濛地瞇起,舔吻啃咬著對方的下巴,整個人被環在對方的懷中。
沒多久對方突然加快了速度,有些忍受不了的咬牙,想讓對方住手卻無法,張口除了呻吟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
因為自己而破碎的低吟斷續的納入耳裡,猶如毒物般的勾動著自己神經的弦,麻癢難耐、心底。
略撐起身,身下的動作未停歇,深藍的雙眸凝望著對方斑駁的身子……
空洞。為什麼呢?
難以填補似的,好像有什麼正不斷流逝著,令自己不自覺得感到堪憂。是否冀希著從對方身上得到些什麼?
就猶如自己那些失敗的作品一樣,失控、又破敗……但仍舊是自己的。能夠改變它們的,也只有自己。
啊……如果、再更……就好了。
對,就這麼向下墜入吧?深陷名為情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驀地停下。傾身親吻著對方的額,好似還能看見那緊閉的雙眼裡、尚未消退的瘋狂神色。赭紅如稠血般的雙眼。
緩緩退出了深埋在對方體內的分身,濁白的液也隨著動作而流出,沾染那早已髒汙不堪的床單。
起身下了床,而後再次眷戀的將唇覆上對方的。
仍舊沒再說出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