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身上的是,那近日來沒有改變的綿綿細雨,陰沉灰暗的地點,更添一分詭譎或說是肅穆?那是在令人生畏畢生卻終得安居的住處,墓園。
男人筆挺身影豎立於一塊作工簡約的十字架前,依色澤與外表光彩不難推出是柱剛插入土的十字架,在這一園子的淒涼中顯得格格不入。雨底落下嘗試洗刷一大片昏暗與罪孽般,毫不留情地打在整齊排列的十字上,殊不知一切只是讓最初入土的潔白一層一層更染上灰黑與污穢。
「吶,盗到你這塊墳的人可是賺到了。呵呵……睡到土裡後的事情可與我無關,太美麗受害也別怪我哪。」男人鏡片下的眼,穿越一顆顆遮蓋視線的雨珠,直視著小小土丘上擺放的鮮豔玫瑰,一句一句低沉嗓音緩慢地呢喃,好似與什麼人對話著。
男人腳下突然有些動靜,一隻被雨水打的光亮的幽黑蜥蜴,用渣踏渣踏的小小腳步聲爬到土丘上被雨水摧殘的鮮花,牠同樣鮮紅的長舌一伸一捲,玫瑰她那軟弱又動人的花瓣就這被進入了牠的口。
「法克,吃祭拜死人的東西可是會中毒的。啊啊……我怎都忘了,你一向是只吃這類東西的。」男人自嘲般揉壓眉心,修長的指繼而向後梳開了被雨水打亂垂落於額的絲絲瀏海,細長的眸半瞇起,像能看穿土壤直直透進棺木下沉睡的美人。「……很令人難忘的滋味吧。」
『抱我……即使在我最後一刻……』一雙水蛇似纖細潔白的手臂繞過男人的頸,男人懷中的人兒那意亂情迷的媚態已然拋去了所有矜持,他紅潤的脣顫動,渴求的音有些害怕微微發抖,然而呼吐喘息的呻吟卻是甜膩又享受,紅潮滿布的身子被對疼痛的畏懼與愛撫的快感搞得不能自己。
面對這樣不知能讓多少人放縱內心狂野慾望的誘惑,男人沒有出聲回應,僅僅勾起他一如以往那種若有似無的弧度在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