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翻著書頁,垂眼看著從棐那借來的書籍,也不怎麼在意從昨晚開始就從沒離開過人的這種舉動。
「有想,但是會淋濕。」畢竟本體是狐,實在是無法忍受溼答答的感覺。感到氣悶的放下手裡的書,抱著人的肩埋在懷裡輕蹭。
「你想去哪?」輕嘆了一口氣,被人這樣一抱也無法好好看書,便闔起書本問著人,輕拍過人的背,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
想出去歸想出去,但是被人問了才眨眨眼,開始思考想要去哪裡。「都可以......其實在樓裡也行,只是看了整天的書好悶,想做點事或是去哪走走。」但是下雨的氣悶讓自己本能的感到不是很愉快,窩在人懷裡讓人輕拍。
「那走吧,不然我看你都快要變的病懨懨了。」摟著腰,一把扶起了人,「記得帶傘。」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把人也給帶出去,但如果走出樓外還是會淋到雨,有帶種比沒有好。
「帶傘......樓的大門旁有。」下意識的在自己房裡看了看才想起,讓人一摟的靠在身側站起身。「赭敫這樣妖力夠麼?」擔心對方消耗太多的力氣導致妖力不足.....而且眼前的人似乎也沒有要回去的打算,不由得揪緊人的衣袖詢問。
「如果未了要保留妖力而在原地不動不是更難受?」輕抓下人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改而牽著,「我自有分寸。」拉著人走出房間,自己的身體自己當然清楚,況且只是散步,不會消耗太多妖力。
「妖力不夠要跟棐說......棐的妖力可以分給赭敫。」握著自己手的掌心冷硬,卻也不甚在意的牽牢,跟在人身旁。「赭敫有打算要去哪邊麼?」
停頓了一下,轉身挑眉看著人,「你不用那麼擔心我,我如果需要我會開口,你只要存好你的妖力就夠了。」手指輕彈對方的額首,在一次的拉著人走,「沒有,走到哪就到哪。」
「嗚!」揉揉自己被彈紅的額,噘嘴。「棐只是習慣窮擔心.......」低著頭乖乖讓人牽著走在樓裡的木製迴廊上。
「呵。」走下了樓,站在大門口面前思考著,「去那邊吧…」喃喃低雨著,拿起雨傘,「如果你不想碰到雨水就變成狐的模樣吧。」
「變成狐的樣子......?」思考了下,似乎很久沒有變回原形,說實話對自己原形的印象十分薄弱,不知道還變不變得出來。「幼化好麼?」對於之前因為妖力耗盡而退化成三歲娃兒的半獸形態倒是有印象,閉起雙眼光芒閃過,套著小小狩衣的三歲幼兒抖了抖頭頂墨色狐耳,努力昂首看著人。
「也罷。」一手抱起,讓人坐在自己的手肘上,空出來的手則是撐著雨傘走出樓外,就這樣一直走著,直到了雨逐漸停下,天空閃爍著微弱的各式各樣的燈光,走進一看才發現是天空上掛著許多的小燈籠。
小小的手臂圈在人脖子上,隨著人步伐的節奏輕甩著長長的狐尾,抬頭看著頭頂--「哇......」粉嫩的菱唇張大,圓滾滾的綠眸直盯著閃爍的璀璨光芒。
「這裡是類似人間所解釋的許願之地,但只不過是將燈籠點著後,用妖力讓他漂浮在空中,嘛,至少還不錯看。」將人放下,收傘。
「哪有不錯看而已?很漂亮!」看到忘記要變回原本的樣子,直接邁開小小的步伐就往前奔。「好多好漂亮!」昂起頭直盯著在空中緩緩昇降浮動的燈籠,發出幼兒獨有的清脆笑聲。
對於眼前的美景似乎沒有什麼感覺,或許沒有藍在身旁的關係吧…,「真像個小孩子一樣。」走了過去將人抱高,坐在自己的肩上,「你也想許願嗎?」
坐在肩頭,正好可以抱著人的頭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上面。「現在的外表不就是個孩子麼?」軟軟小小的掌心摸摸人的臉,拍拍。「可以麼可以麼?棐想許願。」
「起碼內心是大人不是?」伸手在手掌心聚集了水氣,在逐漸形成有如水晶做的燈籠,另依手則是做出手如玻璃般的空心小球,「對著顆球說出心裡的願望,再將它放進去就可以了。」將小球遞給對方。
伸出手接過。「但是現在可以任性當孩子一會,等等再變回來。」眨著綠眸盯望透明的小球,想了想,貼在唇上輕輕開口。「希望樓裡的所有人都一切安好。」看著小球在自己說完願望後像起了霧般的轉為濛白,放手讓小球飄浮著進入燈籠中。
將妖力聚集在手掌上,燈籠逐漸浮起在空中融入在那群燈籠海裡,「你真的是奇怪的人。」聽到對方的願望覺得真的是在平凡不過的願望。
「最平凡的願望,卻最難以達成。」趴在人頭上,看著那盞燈籠緩緩的融入燈海中。「棐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幸福平安,包括赭敫。」在人頭頂輕吻了下。
「在這邊許願的妖魔,不是希望能強大或是地位,所以這裡也有人一度取為貪婪之地,但,如果其他妖魔跟你一樣,也許這裡不是這種名字。」輕輕拍過人的頭,撐起雨傘,「要走了。」
「棐認為力量與地位只會造成無盡的殺戮與血腥,棐不喜歡。或許也是因為與人類相處久了,即使人類從某方面來說是最為兇殘的......」蹭著人的頭頂趴好,讓人帶著往來時的方向走。「一切都平安,這個世界才會擁有其寧靜。」
「你知道欲望這種東西嗎?」漫步走著往樓的方向走,「人類就是個不會滿足的生物,我們妖魔也是。」周圍又開始下起了細雨,「就因為如此才會有這種不平等對待,雖然有妖魔說人類根本比不上妖魔,其實根本半斤八兩。」頓了頓才又緩緩開口到,「願你所希望的會實現。」
「棐也希望.....人與妖魔不就只有名稱上的差別麼?」抱著人的頭,墨色的尾巴在身後晃呀晃的。「棐認為會實現的,即使有諸多苦惱。」輕輕的笑了起來,以頰蹭著人的髮。
「或許吧。」就這樣帶著人走回了樓裡,這場雨,是否能停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