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望著隨著紙條一起附上的其他人的偷拍照人物卡,這次是要玩抽鬼牌嗎?
嗯--如果是『他』的話,現在這時間去剛好。
想著,人便起身直接往對方房間走去。
看著鎖起的房門,依對方警慎戒備的性子來看,一點都不意外,好在大小姐當初給自己的備鑰她有帶在身上,輕輕的打開門後,她走了進去。
從來我就沒有安穩的睡眠,一察覺有什麼進房裡來,我便從睡夢中驚醒,這次也不例外。
我瞇著眼,眼睛仍沒適應過來,比我晚一步發現事情的多恩正伸來長長的火索輕觸我的肩頭,我盯著那扇門逐漸推開的門,三寸、八寸、十二寸--提起放置於床旁的新月,掀開被子,瞬間把劍指向來人。
那人並沒有任何動作,瞪著那雙淺紫色的眼睛看我,似是知曉我不會對她揮劍。
因為她知道,眼前的人十分明白自己的能力所及,懂得拿捏收發以免傷及無辜。
但她也明白,半夜時分前來打擾他人睡眠,對方的脾氣不會太過美好,於是乾脆的將來意說明清楚。
「吾是、來觀察汝。」
我盡量漠視在身後射來的視線,動作彆扭地開始洗臉刷牙,透過洗濯盤上的鏡子,我能清楚看到蕾格烈芙的眼神,平靜且專注,彷彿我做的事是如何的有意義及偉大。
這好歹是別人的私生活,大小姐這不可思議的命令(或、癖好)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特殊(或、怪異)原因?
吐出口中的漱口液,不由得再次望向鏡子,蕾格烈芙依舊是那種眼神,還多了一絲疑問,似乎不認為大小姐的命令是怎麼看都極之有問題的事情。
要是蕾格烈芙偷窺的話我倒也不會像如今那麼不習慣,但這樣光明正大地觀看、或者干擾你的生活,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頷首,表示聽見了,但也只是靜靜站在原處,等著對方更衣。
態度真強硬,大小姐可沒有給蕾格烈芙讓人萬般順從的好處吧?
這些話說一次便夠了,她不打算出去,我也只好在她面前換衣服,忸怩地背過身,動手就脫下上衣。
面不改色地看著伯恩哈德在自己眼前更衣,她一邊注意著對方的動靜,一邊分神觀察起他的房間。
簡單而整齊的設置,很有他風格的房間。
《向來都在晚上清醒行動的伯恩哈德,對於外貌整潔相當注重,為此,作風簡潔的他還特地花了些時間在這上頭。》
*備註*
興許是因為平時就有在鍛鍊的關係,伯恩哈德的身材保持得不錯,比起一般平均值還要好上許多。
換好衣服後,開始對鏡子整理凌亂的頭髮,並以鏡子的角落注意著身後的蕾格烈芙,她正分神察看房間。
我的視線不禁飄向了開放的窗子,也不知什麼原因,就我這個房間沒有安上窗花,平常也有一時性起從窗跳落地下的花園。
想法甫上心頭身體便行動了,踩上窗下的矮櫃跳出窗戶,落地後不做多餘的觀察,起身就往目的地前行--趕快離開蕾格烈芙的視線範圍,有著『監視者』稱號的她,對大小姐的匯報恐怕是鉅細無遺。
雖然來不及阻止對方跳窗,但從伯恩哈德前去的方向來看,她大概知道對方打算去哪了。
有了個底後,她倒是不急著馬上趕去,悠悠地從窗邊離開,並替對方鎖好房門後,她才往她所估測的地點走去。
等來到廚房時,伯恩哈德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前享用他的『早餐』。
除了日夜顛倒外,他的作息與他人並沒有多大差異。
拉開對面的空位,她替自己倒了杯紅茶後坐下,一邊品味著紅茶的芳香一邊觀察著對面的男人。
布勞知道我的生活習慣,早就留了早、午和晚餐給我。到達廚房沒多久,鞋跟聲響起,不需要轉頭便知那是誰;蕾格烈芙的到來我並不意外,反而開始調整心態,令自己在別人的監視下盡量表現如常。
她一派自然地喝起紅茶來,紫色的眼珠不緊不慢地盯著我,看得我特別煩躁。
吃畢,看向窗外,這種時間也不早了,深夜跟隨一個人值得嗎?而且為了大小姐?
「習慣了。」輕輕擱下手中的茶杯,眨了眨紫眸後,再次望向前方的人繼續應道:「職業所需,吾…並不需要太多的休息時間。」
「倒是,汝打算、一直避開吾?」這樣,她會有些困擾,畢竟她沒打算在這種時候玩起躲貓貓這遊戲。
「我跑開,你依然會跟上,躲躲藏藏也不好過。」我呷了一口茶,正好今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暫時學習適應這突兀的存在--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在我的房裡會不會出現比她更難纏的傢伙?
再私密的事情都被看光了,接下的行動倒不是令人尷尬的事,起身時,蕾格烈芙也起身,我便開聲對她說。
「我去圖書館。」
頷首,默默跟在人身後,大有種『就是跟定你』的意味在。
這大宅唯一讓我滿意的,就是眼前書本林立的圖書館,裡面總有你意想不到的資料、奇幻故事、不知哪來的人物的傳記及大小姐的塗鴉本(數量很多)等等,我隨意地遊走在各書架之間,從中隱約傳來的書香味兒令我輕鬆,早也不在意後面矮小的人影。
我佇立在一個書架前,查找上次在這搜索到的書本,指尖點著架上每一本書脊,看看會否有近似內容的。
順著人的視線往上看去,本來只是想紀錄下對方平時都在看些什麼書,卻意外發現自己尋找已久的書被隨意放在書櫃上層。
大概是誰看完後隨意放置著在不同區的書架上,又因為是在高處,導致她一直找不到,既然發現了,乾脆順勢借回去。
她想著,看了看四周卻沒瞧見腳凳,試著墊起腳尖但仍構不著,最後她嘗試性地一跳,還是沒能拿到,反倒因為沒站穩而往一旁的伯恩哈德方向跌去。
蕾格烈芙的視線不在我身上,反而是她眼前的上層書本,她四處張望,不打算向我求救,自己伸長手打算構,搆不著,就跳。
蕾格烈芙不如她的外表,她的心理絕對是個成年人,雖不知她的靈魂為何在這少女機械驅體中存在,但因身體的限制,有時候也不難看到她做出孩子的行為,就像現在這樣。
轉念間,發生的後果在意料之內,蕾格烈芙往我的方向跌來,下意識伸手去接,原以為這副身體會非常的沉重,沒想到手中的人意外的輕。
就著靠倒在對方身上的姿勢,她仰首望向視線上方的伯恩哈德。「--失態了。」
估算錯誤,她還是沒拿到書,反倒出了糗。不過這時候應該是要--「還有、謝謝?」
「哪一本?」
不好意思開口,是嗎?
糾正抱住對方的姿勢,一手穩抱著人,一手觸上她注視的那層書架。
「……」不是很能適應兩人現下的距離,但隨意亂動又擔心會跌下去,只能乖巧地坐在對方手臂上讓人抱著。
是因為有在鍛鍊嗎?雖然自己這副身體是採用特殊合金所以不致於太過沉重而難以行動,但也有一定的重量在,看對方不變的神色,她想著。
伸指指向架上的某本書籍,但卻又發現旁邊的幾本書也是自己尋覓許久的,是有人蓄意藏起不讓自己找著嗎?
搖首,決定不多做猜想,手繼續指著那幾本自己想看的書,邊轉望向人問:
「那幾本…也能順便、嗎?」
依蕾格烈芙的指示,同時抽了那幾本書籍,沒辦法一手掌握所有書並交到她手上,便將她放下再遞給她。她滿意地盯著手中的數本書,稚氣的臉又流露出孩子見到糖果的表情。
我找到了想要的書後,取來一枝燭台,放在靠窗前的桌子閱讀。蕾格烈芙見狀,也走上前坐在我對面,一同埋首在文字間。這樣安靜地相處,不被打擾的時光倒也輕鬆,一眨眼就要到凌晨了。
我把書拿到房間去放下,轉頭又到廚房去處理「午餐」,蕾格烈芙則形影不離,抱著數本書隨我在身後,我看不過去,伸手想替她拿。
《用完所謂的『午餐』後,她與伯恩哈德一同回到他的房內。》
*備註*
對於伯恩哈德印象更新,他是個可靜亦可動的人,比先前所認為的還更懂得應變。
【劍】「哦?還以為你跑哪裡了?嗯……後邊的是機械小姐啊?」
新月的聲音傳進腦中,看了擱在床邊的他一眼,取出棋盤置於桌上不予理會。所有人都無法聽到新月的說話,只有我他才能傳達到他的意思,對於我與一把劍對望的行為中,蕾格烈芙不其然盯著新月,期望從中找到任何可疑之處。
【劍】「哼。我看你是打算讓旁邊的機械娃娃跟你來一場吧?」
的確如此;與其和自己較量,不如試試讓蕾格烈芙跟我比試看看。我拿起白色的主教,向她示意著,她在原地想想,也就坐在我面前去取白色的那一方。
「知道玩法嗎?」
微頷首,雖然是僅聽過玩法規則的程度而已。
起初接連慘敗著,但隨著與伯恩哈德幾場對弈下來,她逐漸熟悉了起來,不再像最先那般慘烈。
棋盤上的廝殺比想像中還要來得費神,沒機會接觸這類休閒遊戲的她,倒是被引起了興趣來,而坐在對面的伯恩哈德也頗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等著她思考、等著她成長,透過實際對弈來教導著她。
沉浸在棋局中的他們沒多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很快地又是一局結束。
只是伯恩哈德卻在此時擱下了手中所擲的棋子,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轉而看向自己。以眼神傳達了些什麼,不是很明確,但大概明白他打算前往下個地方,於是乾脆地收拾起棋具後,起身朝著人走去。
蕾格烈芙對大小姐的任務指令可真是盡職,至「晚餐」的時間也緊隨而來,她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與她安靜地吃完「晚餐」後,窗外的天空已不知不覺地染出一片深藍,這日的監視也該結束了。
「那麼,我這就回房去睡覺了。」
不會守在我床邊看著我入睡才離開吧。
《伯恩哈德的一日是從晚間開始,至天明才結束。
很簡單,但也頗充實的一日。》
盯著蕾格烈芙的身影,暗忖這日過得尚算充實,也就回房中去。關上門後,貼著門靜靜地站了一陣,門外或稍遠的範圍沒有任何動靜,便慢慢往床邊靠去。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沒有計較新月的話,迅速替換衣服,穿起大衣就提起新月就踩上矮櫃,第二次從窗子落到花園去。
雖然這比平日耽誤了些時間,但現時出外仍是足夠的,完全不礙事--蕾格烈芙的監視,就當作是小驚喜吧。
中:煩耶你跟王子一樣,都要在最後衝康我一下是哪招?XD
中:
兩位辛苦了!!蕾格大人好可愛阿!!>w<有點好奇引號中的早午晚餐是什麼獨特的料理嗎?還是只是因為時間上不是普通的早午晚餐的關係?OAO/
Ghapiko: 「只是、單純因為時間上不同。」
藉此強調伯恩哈德的作息與他人相異。
Ghapiko: 「另外,可愛這點…向汝致謝。」輕頷首,雖然她不清楚自己是做了什麼,讓人會覺得可愛的舉動。
蕾格大人的跳躍很可愛乖乖坐在伯恩手上也很可愛還有默默盯著伯恩更衣超可愛的!!(被解放
Ghapiko: 「……快忘了吧。」那失態的模樣,回想起來有些…難為情?
Yim_K: 「資料已呈交至大小姐手中。」機密外洩這事,她未曾做過。
況且,真的洩漏了,她可承不起隨後而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