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件外套,決定到廚房找點東西吃,才剛靠近便發覺裡頭有燈光映出來,投射出來的影子顯示廚房不只一人待在裡頭「......不會大家今天都沒吃晚餐吧?」
探頭進去想看看是誰在裡面,意外發現是
很熟悉的兩人「嗯......兩位晚上好,打擾到你們了嗎?」
突然有人從門口探出頭來,因為被驚嚇到,而停止動作僵在原地。
「看來不需要特地往汝的房間夜襲去了。」將杯子輕放回桌面,想著對方此時的震驚可不少於本來就待在廚房的一人一隻;「別用吾的臉蛋露出那複雜的表情,來廚房是找宵夜的麼?」
「整天沒吃東西,想找個麵包還是乾糧之類的填填肚子,話說你也別用我的臉說出夜襲這兩個字呀。」
摀臉從一旁的籃子抓了條麵包開始啃「話說司書老爺爺你怎麼在這呀?把我們弄成這樣不怕一見面就直接砍你嗎?」
往一旁斜瞥了坐在椅子上啜茶的人,該不會老早就發現有人要來廚房、故意不做出聲提醒,害自己的老命又嚇掉幾百年。
「......余是來借幾本書回去,畢竟死者圖書館裡的書已經不能給余滿足了。」繼續拿起食物咬著,「順便來收拾余造成的麻煩,是順便喔。」說到麻煩,一邊用手中的雞的骨頭,指了指兩個人。「砍了余就一輩子別想變回原樣。」
「原來如此,說真的你人還不壞耶,不過以後要溜進來的話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其他人說不定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砍下去。」比如說自己的雙生兄弟就是,在心中補上這一句。
「.........對不住吶,即使聽見從余的口中講出熟悉的語言,照樣抱持著惡意的粗魯人類也有..........」好像發現不能把身體圈成小小的,所以打起精神說道:「余可是擁有知性與膽識,與一般魔物不同的。」
放鬆的笑看著兩邊的閒話家常,欲言又止的黑色司書好像在說 你擔心你自己就好 一樣,本來圈起的小身子又直挺起來;「那麼,恢復身體的方法是什麼呢?」為了消去小小的尷尬,直切入重點的對黑色司書問。
「只要一些簡單的物品和咒文就好了嘰,雖然余是第一次施放這種法術。」偏頭眨巴著眼說。
有種自身被當作白老鼠的感覺,況且一直以來都覺得所謂的咒術是種麻煩的東西,沒處理好很容易殘存後遺症,不過現在也只能把希望放在司書老爺爺身上了。
因為兩個人類的臉都一副好像自己不太靠譜的表情,「嘰。」拿起本來擱在料理台的手杖揮了揮;「多說什麼也無助益耶嘰,那麼就直接來了喲!」
「早就準備好了,來吧。」對直接來是沒有什麼意見,不過......「我們需要做什麼嗎?」該不會只要直接放空吧?
做好了心理準備,然後捉弄一般地看著揮動手杖的魔物:「就相信汝是還蠻有兩把刷子的魔物好了,小老鼠。」
「太沒禮貌了嘰,余一定成功給汝等看 ! 汝跟汝只需要看著就好了!」俐落的把袍子外袋裡面的毛拿出來,「所以,一定要有這個嘰、」
接著黑色司書捧著好像事先就找出來放在一旁、搗碎物品用的缽,放置地板後稀稀疏疏的加了些東西,又把拿出來的,粗細不同的毛丟了進去,然後拿起手杖用著杖柄攪和。
「.........這應該不是要入口的吧?」魔物的手杖作用攪拌棒嗎?
「嗯......感覺弄出來的東西不太能吃.......」在心中默默希望不要如自己所猜測,是要吃下去或是喝下去才能發揮作用。
「汝等到底想不想要變回來阿嘰?」閉上眼擺頭聳肩的平淡說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因為身高的關係而傾了身子看往黑色司書「汝知道吾和弗雷特里西有決心便是,千萬別告訴咱們裡頭加了些什麼。」而後用手輕敲了下魔物的頭。
「如果真的要吃的話,我會當作消夜一起吃下去的。」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又咬了一口手上的麵包「所以說真的是要用吃的嗎?」
然後、趁貼近的距離可以說是連睫毛都數得出來的程度,冷不防的伸手去拔下兩個人的頭髮,灑進碗中;然後若無其事一般,將裝著奇妙藥材的兩碗遞給兩人,「好啦、汝等可以喝掉了。」像偷笑一樣瞇細眼、眼角的皺紋都揪成塊。
「啊!」頭上突然被這樣一扯,忍不住張口驚呼一聲,口中的麵包也因此掉落在地上,連忙縮到桌子下去撿。
「汝、」騰了隻手又往魔物的頭上一記,「吾需要的話自己會弄給汝!汝那下扯下很大一搓吶!弗雷特里西沒問題的,要是讓吾禿了怎辦。」
在桌子底下聽到蕾格所說的話『當作是在稱讚自己頭髮多好了...』於心中這樣安慰自己別太在意。
看了一眼碗裏,然後皺起眉頭,這時候只能用良藥苦口來說服自己。
「最好連個渣都不要剩喔嘰。」故意說著,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捏住鼻頭大口的喝下肚,因為那怪異的味道,瞬間有些頭暈目眩;「唔......好難受。」有些雙腿無力的坐回椅子上。
吃掉碗中有點像果凍、半固狀的東西「真是......詭異的味道。」但是在那之前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沒難吃到想吐出來的地步。
用手撐著額,看著也快速吃下、隨後整張臉皺成一塊的弗雷特里西;「看來,吾先...說聲晚安吧。」眼皮重到打不開,想著是不是藥效發揮,索性就趴上桌子睡去。
才剛在思考對方說晚安的意思,下秒的暈眩感便讓自己瞬間明白了原因「真的是該說...晚安。」身體逐漸失去力量,靠著牆緩緩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