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務室,「老師?在嗎?」捂住傷口,看了看四周,「沒人?」皺起眉,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待老師出現。
這樣我會因失血過多而昏倒吧.....。在內心嘆氣,想著。
有一人進入了醫務室,但熟睡中的那人依舊沉穩的睡著,僅僅翻了個身,弄出些微聲響。
聽見了些微的聲響,起身朝聲音源走去,微拉開簾子,探頭,「.......有人?」低語著,受傷的部位開始抽痛,『......老師在不來我就要暈倒了啦...』輕手輕腳的離開,坐回原本的椅子上,趴在桌上。
「....老師你也太慢.....」不耐的說著,「在不來我真的要被KO了.....」低語著,根本不知道已經吵到休息的人。
從便利店回到醫務室,打開門便看到有兩個人在裡面。「有事?」關上門,對著醒著的那人問道。
「.....有,我的手臂被美工刀割傷了...」聽見有人的聲音,回應著對方,吃力的坐起身,看著對方,感覺有些暈眩。
似乎變得更吵了,細長的眉毛皺成一團,眼皮微顫著,瀕臨醒來。
「年輕人不要自殘。」皺著眉拿起酒精、棉花開始幫人止血及消毒傷口。
「.....我沒有...只是不小心...」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很顯然沒有用。
「大量失血,去床上躺著我幫你包紮。」指了指另一張空著的床,要對方上去躺好。
「....嗯....」站起身,險些倒下,還好又站好,走到空著的床上乖乖躺好。
將對方的手臂用藥仔細塗抹,最後用紗布包著。「睡一下吧。」為對方蓋好被子,轉過身看著另外一張床上的人。「你呢?」
仔細查看床上的人,發現對方是真的睡著了而不是裝睡,走向椅子想坐下,卻看見桌子跟椅子沾滿了大量的血液,皺了皺眉頭,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拿起放在一旁的抹布開始清理起來。
意識已經逐漸清楚,不睜開眼睛也不行了,睜開眼,藍紫色的雙瞳第一個看到的是滿是血的椅子和桌子,以及倒在自己身旁的人和拿著抹布的老師,「老...老師你殺人了?!」
聽見問話的聲音便轉過頭,看見剛才還在睡覺的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他的反應還真有趣。想了想,決定逗逗對方。「他,就在你旁邊哦,我殺的人。」拿出手術刀在對方看不見的死角沾了點椅子上的血,然後拿到對方面前晃了晃。
撇向一旁,望見神旁的床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的人,不禁吞了口口水,「那...那個,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我先走了!!」快速的跳下床,更快速的奔向醫務室的門。
看著對方的反應愣了一下。他反應也太大了吧......?呆愣著看著對方逃離醫務室。
還來不及真正逃出醫務室,就已經因為地上還未清完的黏滑血液而跌了個倒栽蔥,頭部直接和地板做了親密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唉呀,是不是玩的太過火了?走向對方,將對方從地上扶起。
「別緊張,我又不會殺了你。」頂多剁了你?
眼淚已在眼眶打轉,緊壓著隱隱發疼的後腦,還有些害怕的望著眼前的人。
笑了笑,幫對方揉了揉後腦。「剛剛是開玩笑的,他只是睡著了。」指了指床上的人,接著又指了指椅子及桌子上的血跡。「他受傷了。」
警戒的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和善的人,慢慢靠近躺在床上的人,伸出一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又迅速的縮回來。
「他他他是活的!!」驚恐的叫了出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音量已超過控制範圍。
掩住嘴,忍住想爆笑的衝動。他還真是可愛。「你確認完了吧?」
「嗯...嗯。」平靜下來後,後腦的痛感再次襲來,伸手摸了摸,似乎腫起來了。
看著對方的舉動,從冷凍庫拿出了一袋冰塊。「敷著吧。」將冰塊遞給對方。
「謝謝...」接過冰塊,輕輕靠上自己後腦,抿著唇,不發一語的盯著對方。
「來這有事?」拿起被丟在一旁的抹布繼續擦拭著血跡。
「......睡覺。」繼續用冰塊壓著腫脹的地方,也不加以修飾的說出自己的來意。
雖然聽說過有些學生會來醫務室睡覺翹課,但沒想到那麼快就遇到了呢。「宿舍不好睡?」
「有鬼?」將椅子擦拭乾淨,把沾滿血跡的抹布拿到洗手台清洗乾淨。
「你你你在說什麼啊老師,啊哈哈哈,世...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那那種東西啊...」在聽到某個名詞後全身僵硬,然後開始語無倫次。
「當然沒有啊!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會會存在嘛!只只只是人的心理作用而已啦!」持續辯著,雙腳已開始發抖。
「但是,科學也無法證明他不存在。」將桌子擦拭乾淨,坐在椅子上看著對方。
「沒有啦!一定不存在的啦......」音量越來越小聲,只能眼中帶淚無助的望向對方,「老師...這世上沒有那種東西對不對......」
看著對方無助的看著自己,嘆了口氣。「沒有。」到底有沒有,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聽見滿意的回答,立刻破涕為笑,「看吧!沒有對吧!」朝對方丟去一個極為燦爛的微笑。
看見對方的笑容,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因為『鬼』而嚇的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最後還是醫生不停地安慰才露出笑容。「頭還痛嗎?」湊到對方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對方腫起的地方。
因對方突然伸出手而嚇了一跳,但還是小聲的回答,「好痛。」
「去床上趴著,我幫你揉揉吧。」拿走冰袋,走到床邊。
雖然動物的本能要他不要接近眼前的人,但由於後腦的疼痛實在無法忍受,所以還是乖乖趴上了床,「小...小力一點喔...」轉頭望著對方。
因為聽見吵雜聲而緩緩的睜開雙眼,吃力的坐起身,揉了揉額頭,「.....現在幾點了...我為什麼在這裡...」有點朦朧的說著,因為睡太久而聲音有點沙啞。
「放心,不會很大力的。」......才怪。伸出手在對方的傷口揉了起來。聽見隔壁床的聲音,轉頭看了過去。「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這裡是哪裡...」閉上雙眸,再次問著。
聽見老師的話,轉頭往隔壁床看去,但還來不及仔細觀察那人的臉,就已經先被身後人過大的力道給弄的齜牙咧嘴,「等等!痛痛痛!老...老師,你太大力了啦!」
「誰叫你要轉頭。」將對方的頭扳正,小力的揉著。「現在差不多五點半?」
乖乖的將頭埋進枕頭裡,只剩兩條細白的雙腿在身後晃啊晃的,差點打到正在幫自己揉傷口的人。
「...哦...原來五點半了...」微微點頭,感覺到不對勁像是忘了什麼東西...等等!五點半!「什麼五點半!該死的門禁,我居然忘......痛痛痛!」因為太激動而動到傷口,咬緊下唇吃痛的喊著。
有些好笑的看著對方的舉動。「現在是下午。」指了指窗外澄色的天空。「還有,你的腳不要亂動。」用空下來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另一人正在晃動的小腿,要他乖乖的趴好。
聽到旁邊的人傳來喊痛聲,很想轉頭去看發生了什麼事,但又無法轉頭,而身後的人又禁止他晃腿,只能不安份的扭來扭去。
「下、下午?」望向天空嘆了一口氣。好險還沒晚上。「醫生你別嚇我....」無奈的說著,轉過頭看著躺再另一張床上的學弟,走下床,用沒受傷的手戳了戳對方的臉,「你叫什麼名字阿學弟?」
感覺有人戳了自己的臉,不禁晃了晃頭,「唔唔唔,偶叫不知火久間。」臉埋在枕頭實在很難說話,只能斷斷續續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不之火久間?怎麼我遇見過的學弟的名字都那麼可愛。」微笑說著,「....對了醫生,我需要天天來這裡換藥嗎?」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隨後一陣抽通,害的自己只好抱著手臂跌坐回剛才躺的床上。
『...可惡!什麼美工刀...』在心中暗罵著。
「嗯。」將手收回,望著趴在床上的人。「這樣,就比較不痛了吧?」
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可愛的,但還是道了謝,「謝謝誇獎...」坐起身,發現這個醫生雖然有一點恐怖但技術還挺好的,已經不太痛了。
「不用客氣,」躺回床上,「我叫藤井月殤,高三生,請多指教囉。」微笑說著。
「嗯...」轉過頭去,總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心臟似乎停了一下。
然後心臟又開始快速跳動,感覺快跳出胸腔。等等等等這是什麼感覺?!好不舒服!!嗚哇我要死了!突然撲向醫生緊抓住他的衣袖,「醫醫醫生!!我我我心臟突然好不舒服!!」
看見對方看自己的舉動,總覺得對方的反應很可愛,不禁失笑搖了搖頭,「久間學弟,你還好嗎?」依然微笑問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是害學弟變成這樣的犯人!
轉頭看見學長正對著自己微笑,心臟好像又揪了一下,「醫生~」帶著哭腔,依舊抓著醫生的袖子。
「我的心臟啦......」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看到那個學長就好像快窒息一樣,難不成那個學長下了詛咒嗎?袖子被抽走,乾脆直接抓起對方的手貼往自己的胸口。
眨了眨眼看著對方,「心臟?學弟氣喘嗎?看你好喘。」微笑依舊看著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微笑就是最大的禍害。
這傢伙是瘋子嗎?一會兒臉紅一會兒痛苦。皺眉看著對方玩著四川變臉。
再繼續待在這裡,還沒釐清發病的原因自己就會先死一百次了,「我...我不管了啦!!」衝出了醫務室。
「咦?」看著對方慌慌張張的跑走,覺得有些好笑,「醫生,你有氣喘和心臟病的藥嗎?」微笑問著。
我想,大概真的是個瘋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將杯內的水一口氣喝光。「有,對他沒用。」他的樣子,八成戀愛了。
「咦?是嗎....」有點不解的說著,「還是拿一下吧。」萬一下次在遇到其他人有這種反應,當場昏倒那就糟了,有可能心臟病發作或者氣喘發作也說不定?
「看人給藥,不同人適用的不同。」將被子折好,放在床上。
「喔,明白了,」點了點頭,拿走放在床上的藥品,走下床,「謝謝醫生!」說完便走出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