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風聲蕭蕭,關了一半的窗不時飄進片片雪花,被自己暖和的被褥尺寸不相吻合,隨便動都是令寒冷流入的縫隙,額際的高溫與四肢的冰冷相互交纏,昏沉不甚舒適。
捲著被翻過身,朦朧射向窗外的視線裡是隱含的是深切的期待,紫目水光閃爍,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淚。
彷彿看得到在遙遠的荒郊,深陷腳印凌亂,跳得雀躍、笑得開懷,一群天真無邪的孩童年齡相仿,純淨的靈魂潔白得幾乎在雪地中發光。
思緒拉回而眼瞼斂下,聽到了自遠而近的腳步聲,徐緩而規律的叩叩聲與平日不太相仿,平復了激動起伏的情緒,從鋪上勉強撐起身子,沒有失敗,可綿綿軟軟的觸感是使不上力的徵兆,與襲來的冷感交錯,使她驚詫得差點又跌回。
進門的不是預想中的人,揉揉雙眼才看清了來人不過是送東西的侍者,熱騰的藥湯擺往桌上,恭敬的一聲告辭還未傳至便匆忙離去,獨留冒出的水氣飄晃而上。
往旁一傾,身子又倒回了被褥,方才起身的動作散失掉原有的溫熱,只剩不多的餘溫刺激著受器,背過蜷起的身子,難得地沒有聽話將藥湯喝下。
意識逐漸飄渺,在那冰天雪地中,彷彿有音樂響起,旋轉著、旋轉著,那首不知是否唱出的童謠,究竟碎散到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