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可以信任』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武器、自己的命數。一切的事情都要好好掌握在此刻自己的手中,
「為了不失去珍重的你。」輕浮若絲、吐著冀願,艾依查庫戰鬥的理由不就從來只有一個罷了。
『要改變、改變自己跟他的命運!』假若這一切都是如此兒戲,那只好強行去突破一切的枷鎖。
——全為了你
無論怎樣去掩飾、隱藏,只有對於你的事,自己就難以制止。
「啊——。」如同野獸般的嘶吼了一聲,混亂起殘存著的感覺令自己精神再衰弱了幾分。伴隨著自己的喊叫聲,瞬間就已經到達下一個的戰鬥場地。
從底下逆流旋上的急促氣流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被強風侵襲感令自己從混亂中清醒過來。定神愣了半秒,
「呵。這還真是有意思。」四周察著自身附近的環境,不禁輕蔑低笑一聲。
此刻自己正身處於飄浮空中的一個巨大牢籠,鋼鐵網絲緊緊包圍著這裡的四方八面,高低不同的鐵製地面散落著銳利的尖狀物。
『要吐糟這裡連一群恐龍也能裝下來麼……。』失神低笑,玩笑倒是開太大了,不過這裡佔的空間上的確不少。
為著鬼詭的場地無聲地感嘆,抬首四顧、分析著這個巨大鐵籠的環境結構。從天上的鐵鋼垂下大小粗幼不同、長短不一的黑黝鏈子,細看之下竟刻有自己所不能辨別的圖案文字。
抱著心中的疑惑,伸手隨意找了一根拉扯看看,
「能爬上去的樣子。」覺得甚是有趣而研究著,那些粗身鏈子是十分牢固的。
環察四周的分析研究著,得到的結論令自己緊蹙著眉心。
『四周牆壁能爬上、鐵鍊子能爬人…還有…,』瞟著自己身處位置附近的地面,
『地面的平坦地並不多,一些位置滿插著釘狀物,這樣的話一摔很容易破血受創。』戰鬥中昏厥、意識不清是致命的。
「嘖。麻煩的場地。」場地對於自己來說是嚴重的不利吧,雖然並不清楚對手的武器是什麼,這裡的話大概只有近戰佔優。天上天下吊滿著懸掛物,附近亦沒有任何掩蓋、躲藏的障礙物,自身是很容易暴露在敵人面前成為攻擊的目標。
而那些大大小小不同的鋼製的鏈子,對於遠程直線攻擊的弓箭來說,發揮的效能一定被大大減低。
『該怎樣做。』不斷上下盼顧著這個籠中的環境,思索著自己怎樣部署去減低因環境不利而帶來的影響。
困獸鬥麼?心中暗聲嘲笑著自己。
盯著上空懸掛著的黑色鏈子,「喔哈。」恍悟地鳴了一聲,徒手抓起其中一根粗大鐵鏈子攀爬上去。
『只有高空伏擊的一瞬對自己極為有利,而事後就是接近戰的開始吧。』
低瞇著眼,想起了從
前一戰奪回來的的刀片,已經被自己安裝在弓身的兩個末端,算是有多少近戰準備。
劍術、射擊術,兩樣都是自己身為軍人擁有的優秀才能,接受過實戰訓練的自己對於近戰並不是沒有任何的把握。
弓箭雖然是比起槍械略為失色一點,沒有雙發功能,但運用良好的話就跟單發的手槍一樣,並沒有太大分別。
潛伏在鐵鍊所能達到的最高位置,蹲下來平起氣息、遠瞟四周,等待、伏擊對手的出現——
靜心地等待著對手的來臨已經有一段小時間,『不會是迷路了吧。』暗暗抱怨著遲來的對手,在對戰中自己有時會難免無故煩燥起來。恨恨地咬著下唇,齒痕的痛楚讓自己心情稍稍平伏一點,再次留神地察著。
「嗯?」瞇起碧瞳,察視遠方貌似有
一顆小黑影 移動著,靜靜暸望著貌似走動中的黑點。
『…要來了麼。』不動聲色地從箭筒中緩緩抽出一根寒鐵的箭,靜靜架起弓身、放上箭矢,然後描準目標物。
現在距離百分之百命中的機率還有一段頗長的距離,加上鐵鏈的阻隔……,
「……。」緊蹙著眉,箭矢雖然已經對準著目標,但還是覺得難以下手。
還是再等走近一點?但再近被發現的話近戰是難免的,而且對方的武器現今還是不明的狀態。
已經在這個空間裡搜索了一段時間,卻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奇怪......」
眉頭皺了一下,剛果然不該打玻璃的,右手傳來陣陣刺痛。
再往前幾步,就聽到利物劃破空氣的聲音,反射性的向後退,那東西只過腿部,但還是對大腿造成了傷害,「嘖!」
武器是弓箭嗎?抬頭看向鐵箭射來的地方,果然發現了對手。原來是躲在上頭,難怪剛才都沒有看見人影。
將那隻箭拔起,至少也要讓他不能回收。
待到足夠距離時,乘著時機引弓、拉放,
『嗽———』箭矢直直衝射往目標物。自己是有意地描準著對方的腿部和下盤位置,希望籍此奪去對方的部分行動能力。雖然自感成功機率或不怎大,但失去命中就等同於暴露了處身高地位置的自己。
在這裡四周毫無蓋物的情況下,想要再次隱藏起來是無可能的,但這距離還不能清楚地辨別對手的能力、特質。
「嘖、接近戰麼。」不屑地發洩著,眼見對方好像持有一把長形的物體,恐怕就是對方的專用武器。
近距離武器麼?嘴角帶笑微勾、戰意高漲起來。體內的弒血本能亢奮起來,然後手執起弓身快速起跳衝往對方的的方向。
『近武的話,這邊也不會輸。』經自己改裝合成後的弓箭已經變成兩頭銳利的武器,加上鋼弓本身的堅硬,並不會比任何近戰武器遜色。
見對方朝自己衝了過來,這才認出他的身分,是叫......艾依查庫吧?
雖然沒有對上薩爾卡多有那麼些失望,但還是得先除掉眼前這個對手。
對方的手上也拿著一把像是改裝過後的武器,「又要近戰啊?」
明明不擅長卻一直遇到,舉著魚叉也上前迎擊。
跑動時大腿傳來疼痛,但無心管那麼多,連著撿回來的鐵箭一起當做武器,向近在眼前的對方刺了下去。
『黑髮!?艾伯??』心中先是一愣,撲向對方的動作因此停下了一瞬,然後才慢慢看清對方的身型跟自己所熟知的人相距甚遠。深知自己性格是衝動萬分,但確實恐懼萬一自己的對戰對手是艾伯李斯特……
甩甩頭、拋下對戰中思維跳躍的腦袋,緊緊地瞄著對方胸前的、咳,嗯。『是女性。』不消半秒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呵,太天真。」唇邊勾起的笑意不減。在對方使用長叉直刺過來的途中,一手抓起旁邊一根鋼鏈丟向長叉方向。
在揮動鐵鏈期間暗中注入著微微的旋轉力,鐵鏈就如自己所願般緊繞著長叉,令長叉改變了本是刺向自己的軌跡。
『善加利用環境的一草一物,才會令自己的勝算大大提升。』
用著弓身一擋把對方手中的箭矢打飛開去,
「這還倒是頗聰明。」利用敵人的武器麼?欣悅地督著對方此刻認真的神情,淡淡地露出欣賞的眼神。面對強大的敵人,總會有一種同為高手的敬佩感,而言自己亦從不覺得自己有敗北的可能。
「唔!」即使武器被纏繞住仍死不放手,受傷的手要握好魚叉十分的困難,在不能放開的情況下也很難進行攻擊。
腳一抬,使力將地板上的沙子與銳利物向對方踢去,希望能讓對方鬆手一些。
「嘖。」不料到對方突然來此一擊,因手還執緊著鐵鏈的一端而躲避不及。連忙緊閉上眼側頭躲過,臉上隨即被飛濺的沙石和釘子劃出一條淺淺的血痕。怒瞪著對方的那張墨色的臉,『剛強的性格呢。』想著只覺得怒氣溢出,目光稍稍變得殘酷、冰冷。
倒映著對方臉容的藍瞳越泛越深湛,彷如湧入深海的泉穴一樣,想要把對方全部吞噬、吸入。反手避過武器一把捏上對手的手腕,用指甲深深陷入抓著,而然另一隻手則利用弓箭的利刃向著對方腹部刺去。
「……。」斂著冷酷無情的兇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盛怒中的野獸,只剩下想要殲滅、毀掉對方的念頭。
發現到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下意識的縮了下,但對方隨即抓住自己的手腕,為了躲避攻擊,只好放開了緊握著魚叉的手,勉強側過身閃躲這致命的一擊。
但這下手邊就沒有武器了,對自己很不利。對方還緊抓著自己,手勁大的恐怖,被指甲掐著的地方甚至滲出了血,「.......放開我!」
吃疼的想收回手,力氣當然比不過眼前這個男人。
猛力一推把弓箭一端的利刃沒入柔軟的腹部,然後用力推進刺入,劃破肚皮的瞬間頓時血花四濺噴出。
「呵。」只是笑意滿盈地咧嘴一笑,彷如鑒賞著一片盛放煙火的的表情,一片欣悅。臉上寫滿著扭曲的笑意,手刃敵人和勝利的快感令自己情緒不斷高漲、亢奮。
側聽著對手忍著痛楚的嗚咽和叫聲,只是貼近對方耳邊低聲細語著:
「放開?怎樣放。」舔著對方的耳垂,然後鬆手將對手一整個人猛然推開。
「咿--!」眼睜睜看著利刃插進自己身體,完全沒想過他的手段會這麼的殘暴。忍住叫聲,但身體的力氣像被抽光一樣了,任由對方宰割。
突然被對方推倒在地,壓在滿地的釘子上,身上也不知道被戳出了幾個傷口,這樣下去,會輸......
忍著疼痛爬起,腹部疼的雙腳無法站直,但還是以自己僅剩的力氣轉身想逃。
至少也得先遠離這瘋狂的男人!
蹙著雙眉一臉可惜,然後冷眼地看著對方在地上彷如蟲子般爬行的醜態,滿臉嘲弄諷刺。
「……。」看對方此只剩下求存本能和恐懼的神情,斂著目光從對方的軟腹中拔回沾滿污血的弓刃。
一下子從致命要害裡拔出刀刃,血橫飛濺,打落到自己的臉頰、沾濕在暗色的軍服上。然後從身後的箭筒掏出了一技箭矢出來——
「呵?」冷哼一聲隨著動作,手上的箭矢直接把對方的手釘插在地上,雪白的棉製手套頓時被鮮血所沾據、弄髒,又因對方不停冒著冷汗,上衣變得粘糊。眼角督著伏在地上喘氣的人,自己更是得意地勾著嘴角。
「啊--!」利刃離開身子時的劇痛疼得自己忍不住喊出聲,但接下來對方的行為更讓人感到絕望。
用來撐住身子的手突然被貫穿,移動不得。恐懼感一瞬間炸了開來,止不住發抖,在對手面前露出了自己懦弱的那一面,「不要......」
完全沒辦法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雖說這是生存遊戲,但這手段已經超乎自己的想像。
抬手緩緩拭去臉上的溫血,瞇著眼簾吐出小舌舔去唇邊餘血,腥甜的美味充斥著鼻腔。
『可怕麼、我。』垂著藍眸,倒映著女人恐懼表情的湛瞳,只剩下一大片無盡的陰霾和灰暗。
『艾伯……』理智早了煙消,只剩下一片殺戮衝動和最根本的思念——
喘著氣,但只要一想到無法勝利這回事,便忍痛將貫穿手掌的鐵箭拔起,使力將箭往對方擲去,但也只是落在了他的腳邊,咬牙爬起身子打算再跑。
『為了艾妲、說什麼也要堅持到最後!』
『啪、嗒、啪、嗒…』軍靴走行在鋼板上發出清脆利落的聲響,緩緩慢慢的從容不迫地追趕著對方,彷如末日降臨的死神。一抹殘酷的笑容更是扯在唇邊久久不去,而然視線瞟著四周、細挑著一根合適的鐵鏈。
一系列的動作迅速完美,並沒有讓對方有所掙扎的空間。從後用鐵鏈緊捆著女人的幼頸,然後靴跟直直 踐踩在對方的背後,使勁地拉扯著鏈繩——
「嗚啊!」剛跑出去沒幾步隨即又摔倒在地,全身疼的爬不起來,與地板的接觸面也被刮出一堆傷口,一股絕望突然湧了上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下一秒頸部便被冰冷的物體纏住,越捆越緊,呼吸也變得困難。痛苦的想拉開時,背後便被重重的踩了一腳,力道大的能聽到骨頭傳出了喀喀聲,「嗚、嗚嗚!」
「……。」靜看著垂死的反抗動作,耳邊亮著女性嗓音的悲鳴嘶喊,自己仍掛著一具蝕寒的笑容。
『快去死。』咬著唇舌,體內的某處不停叫嚷、喧嚷著,更是煩躁的又把手上的鐵繩拉得更緊。毫不留情地踩踏著女人的背上,拉扯著鐵繩的手跟正踩著的腳成反方何,漸漸的對方掙扎的幅度緩了下來。
居高臨下,督著對方額角因掙扎和恐懼而不斷滲出冷汗,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腦中只是回放著對方因自己殘暴虐待的掙扎求存反應,並沒有理智上的思考,戲虐的快意鼓舞、進動著自己一切的行動。
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而痛苦的掙扎,顧不得眼前的地板全是釘子,仍死命的抓著想要逃離,在地上抓出了道道血痕。
最後終於到了極限,癱軟下來,在失去意識前腦海閃過的依然是那位重要的人。
「艾妲......」只能發出氣音,最後視線一片模糊,或許這樣也不錯吧?死了之後或許就能遇見艾妲了......
最終還是沒辦法換回艾妲的性命啊,而戰敗的自己,會不會被她訓話呢?思緒如跑馬燈般快速閃過,最後終止在她的身影。
察覺到對方已經失去的掙扎的氣力,『是死了還是昏厥過去倒是不清楚。』然後手執鐵鏈橫力一扯,利用鐵鏈跟皮膚的磨擦力擰動著脖子。
『咯、吱。』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意味著對方真正的死亡。放下手中的鐵鏈子,一具了無生氣的人偶直直垂墮在地上。冷眼地看著空中無力散落的屍體,倒映著一片血紅的藍眸沒有一絲的情感波動。
斂收目光,跪坐下來才發覺自己正喘著大氣,「…呃、嗚。」因呼吸不舒而輕嗽著,抬手拍動著胸膛。
盛怒中的自己會停不下來,回神過來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低身拔回插在地上的弓箭和被對方所丟棄的箭矢,箭矢的完整性和堅硬程度遠比想像中優勝。隨意地翻著屍首、尋找著對方的剩下的物資、並把那把倒放在一旁的叉型武器帶上。
「艾伯……。」垂下頭、痛苦地閉上眼,靜默地喧嚷著已經積累了一段日子的戾氣,
『這場無義意的戰鬥,盡頭到底在哪裡……。』靠坐在屍身的一旁,深深地記印著對方的容貌。
殘暴不仁不過是自己其中一面,並不值得太大的驚訝。一腦熱血的自己,殺人、破滅衝動總是制壓不了。儘管是這樣,每一次目睹生命輕言地逝去,心中的刺痛感還是躲避不了。
『我也……』
將從對手邊奪取回來的水灑落在胸前那朵金黃色的玫瑰上,開始漸漸枯萎的泛黃瓣葉再次復回生機,而自已的呼吸亦從繚亂中緩緩漸趨平穩。『果然這朵花是跟自己性命直接扯上關係麼。』一臉煩厭地看著沾上鮮血的金黃花葉,用著指尖輕拭著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