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聽說醫生以前也是軍人?」金髮碧眼的青年坐在病床上好奇著問著,有些艱難的脫下病人服換上自己帶來的衣物,準備出院離開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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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很早就退役了說。」站在一旁幫人填寫著些出院資料,對於他的詢問有些算是訝異與半帶茫然。
「也對,像醫生這樣的人還是不適合待在戰場,太過溫柔了!」那個金髮的大男孩笑得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
自己只是淺淡笑著注視著他那過份閃耀的笑容,邊手寫了張注意事項的紙條給人。
開朗有元氣,這樣相當不錯的。
上前攙扶著人起身,也幫人提起那個行李袋遞給了他,他沒有多出的手可以一邊起身並拿那袋私人物品,因為他只剩下一隻手
在演練的實戰中,因槍械故障爆膛而炸掉了自己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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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慶幸說只有失去一隻手,而不是就這樣失血過多而死去了,當時的爆炸行成了個小型球型震波在他側身腰腹上也開出了個大洞而不是單純的撕裂傷及壓碎傷,整個傷勢是混爛成一團都要分不出血肉與骨頭。
太過年輕的生命,比自己弟弟還小的年紀,差點就此消逝。
是中途被轉到自己這的,他不是什麼權貴人士的子弟也非有什麼特殊背景,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大兵,他不該出現在這家醫院的。
他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急,是他的長官靠些關係才勉強聯絡到自己。
那愛護下屬的長官是以前與自己有幾面之緣的同袍,兩人未曾交談過。
雖然這一切都不符合自己現在所待醫院的程序,但自己仍接下,被故人信賴的感覺也不錯。
自己盡力也努力了,才將人從鬼門關給硬拖回來。
倚靠在三樓的窗口邊向人揮手,來帶他的那名長官最後看向自己時神情複雜,但卻行了個標準軍事禮。
自己只是看著瞇眼笑著卻沒有回敬,因為自己已經不是軍人了。
燙得筆挺的軍裝踢著整齊的正步堅定的眼神排成方陣的隊形進入紅場在閱兵台前統一劃一的動作與高聲呼喊的口號我們的榮耀……俄羅斯萬歲……
但那已不是自己的榮耀了
「Россия, 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т……(俄羅斯萬歲)」趴在窗台那,小聲的道出記憶中那再熟悉也不過的口號,但無人會知曉。
靜靜站在病房門口,先陣子跟護士們搭聊時,從旁耳聞有個病患本身沒有太硬的後檯,卻可以在這間醫院裡頭接受動刀,特殊待遇全歸功趴靠窗邊、背影顯得有些落寞的人。
面對病患一向淡然的伊戈爾態度一反往常堅持,但從病患職業與國籍,不難推測可能和伊戈爾過往有所淵緣。
不過,探究他人私事並不是一個紳士值得頌讚的行為,而安慰的前提也得看對方需要與否。
清清喉嚨禮貌表示自己到來。
「打擾了,伊戈爾醫師,我需要先前的手術紀錄單做統整......什麼時候方便?」
會和伊戈爾接觸也因於剛出院的少年,自己主要負責術後避免多種感染性疾病,注意奧硝唑注射液與頭孢類化合藥物配伍比例調整,截肢後如果照顧不慎也有極高的致死風險,而復原快慢去除患者自身體質外,一部分要素也取決於此。
順著聲音轉頭看人,眼神帶著幾絲慵懶與茫然,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抱歉……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
拿起病床旁桌上那份自己一一仔細檢查過的資料文件,拿起白袍口袋裡了鋼筆簽上了名以示負責這上頭所有的內容。
走到人面前將那份文件交付,眼神中帶著幾分的平時不見的認真,誠懇的說道:「不好意思,這就麻煩你了。」
這次在辦理住院程序中自己硬闖了很多關,這些上頭都還未下達懲處指示,也就是其他醫護人員並不需要去照理這名病患。
一切都是自己的私心,那就只能向他人拜託請求了……
處罰之事可以日後再說,但那個孩子……請一定要讓他活下來
接過單表充分做完二次翻閱,確認沒有問題後,抬頭便正面對這副神情,揚起笑意,「哪裡,請別這麼客氣。」相較伊戈爾近乎排滿的大小手術預定檔期,自己的自由時間還算充裕,花時間而不是花腦力的後續護理,以及幫忙歸擋並不算麻煩,而況,這忙不算白幫──
世故者都無法忽略眉宇那道真摯懇求,燙的像團熾火,充滿強烈的意念,屬於北國人的頑強自己見識到了,那時因此忍不住答應下來,因為,真的是非常讓人難以拒絕。
「那麼,就先這樣了。」將資料夾放腰側,準備臨行前微抿唇又道,「對了,伊戈爾醫師……嗯,沒有什麼,預祝今日一切順利。」
細若蚊鳴的俄羅斯語是聽見了,很不幸的自己副修過這門語言,那與醫生職業毫不相符的口號──
『你的榮耀延續了,經由你的雙手、那個男孩的生命……』這種好聽話,怎麼樣也說不出口,沒有一個還忠誠國家的軍人,會出於自身意願來到這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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