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漆黑中逐漸適應,緩慢的下床,僅從枕下拿出掌中槍收著,雖然並不希望在屋內有用上武器的機會。
有些口渴,想著去尋找些飲食放在房裡以備不時之需,便離開自己的房間。
本想著去隔壁房詢問那個囂張的小子餐廳的位置,想到現在也有些晚,似乎並不適合打擾,只好自行在屋內尋找,畢竟食物也不會放在太奇怪的地方。
專心的分變黑暗中宅邸的結構,在腦海中記住走過的地方跟位置,意外沒有注意到轉角有人接近而被撞上,稍微的驚訝卻立刻穩住腳步伸手扶好對方。
「沒什麼,不用在意。」隨意輕揮手,不自覺又摸向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將大衣穿出來,而菸盒打火機等都遺留在房間,嘴上頓時有點空虛,只好苦笑著想著早早找到食物回房。
「嗯?」基於禮貌對於對方的話沒有多作猜想,簡單的複述:「不知小姐這個時間是要到哪去?畢竟獨自一人有些危險。」
聽見對方說出的目的地恰巧相同,心中有些慶幸,想著可以早些到達便回房休息也好:「剛好我也想到廚房去找些餐點,不如陪同你去?」
「阿奇波爾多,小姐呢?」簡單回答,邊跟著對方並肩走。
「嗯?」聽見對方的發言挑眉一愣,目光仔細地打量,雖然說此時光線不足,覺得對方的裝扮及外貌也的確會造成誤會,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說明也只好自認疏忽,朝對方平淡一笑:「是嗎?失禮了,一時誤會請見諒。」
看著對方前進,跟上腳步走進室內,走進見道裡面的擺設後便知道已經到達廚房,便開始簡單張羅著能帶走的食物。
「很周到,感謝。」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盤子,見到上頭已經放著一些麵包跟簡單的點心,不過仍覺得少些什麼,便將目光掃視週圍的櫥櫃。
視線停在比較室內角落的一個玻璃櫥櫃,走進一瞧裡面整齊的斜躺著一瓶瓶的酒,而比較低的一層也堆滿著好幾瓶的烈酒,打開櫃子從中拿出一瓶放到自己要帶走的餐盤上。
小心翼翼將透著澄黃色的威士忌瓶放到托盤上,接著找個小玻璃杯一起,被對方的問話拉回視線,對於問題微微一笑。
盯著那晶亮的瓶身,手指溫柔的撫過,想到什麼的朝對方望一眼淺笑說:「…小子想嘗嘗不成?」
轉身又找了個玻璃杯,有些可惜沒有找到碎冰,打開威士忌在兩個杯內倒上些許,順手將杯子在平滑的桌上朝對方推去。
「笑?」將酒重新塞上封好,拉張椅子在桌邊坐下,拿起酒杯淺嘗一口:「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剛才的表情有些熟悉。」
「少了…什麼?」讓酒杯在手中搖晃著背理金黃的液體,仰頭飲下,讓燒燙的酒順著舌面滑下因喉,只留淡然的純香在齒間。
心裡其實並不覺得目前有所缺失,然而這也是自己所擔憂,如果所缺的,是極為重要的東西,那麼自己這樣的毫無知覺的一直遺失,連該為什麼遺憾都這樣不清不楚,徒留這股不安感。
「也晚了,我送你回房吧?」思緒打住,將喝光的酒杯簡單的沖洗,決定帶著托盤早點回房休息。
「請。」輕聲地拿起拖盤,禮貌性的轉過視線看著對方等待。
瞇起眼回想,自己是在森林深處醒來,巧遇利恩才被帶回,也因為他似乎認是自己,以及一些其他的因素沒有擔憂便跟來此。
「應該算是被帶回來的,在森林中遇到利恩而來到這。」邊說邊拿著托盤走到門邊,等待對方跟上離開。
垂下視線回想著被提到的青年,印象中似乎就是有些囂張的年輕小子,不論外表或行為舉止。
然而卻也不可否認,自己在意的原因也許不只於對方的刺眼表現,而是其他隱藏在許久之前還未明的事物。
「或許如此。」輕嘆口氣,想著從前幾日之後好些日子也沒在碰上對方,要說想法什麼的或許還太過奢望。「碰上也許有可能。」
「不過我的話大概都會被當成嘮叨。」微微苦笑,慢步走出廚房。
一時又想伸手拿菸才想起自己的菸早忘記帶出來,似乎太久沒抽話也有些不知如何說,只好沉默的走一會跟著對方的速度直到停下才緩慢的開口:「或許有…也或許沒有。」
「我並不清楚他所想的,畢竟不瞭解,也聽不見。」頓一下思索著用詞,「我想,大概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感謝。」似乎想說什麼,不過話到嘴前又打住,只是淡淡一笑朝對方微微點頭,「晚了,早點休息才是。」
因為拿著托盤而無法作太大的動作,只好微微點頭作為道別,才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走到自己房門之前稍微停留的將目光望向隔壁的房門,些許無奈的長嘆口氣,才推開自己的房門進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