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自窗縫間悄悄遍灑,沿著壁沿鍍亮一層輝煌。漆著白漆的房間相映著金光,空盪的屋裡迴盪無的氣息,徒留角落一床疊齊的被單和清冷。
鏗鏘的腳步聲環繞走廊,黑皮軍靴在金屬地板踩出響亮的樂章,如行軍維持相當的節奏感。一層樓接一層樓,短暫地停留,巡視隱藏在金屬門後的醜惡。
乍亮的初陽即便將所有的牢房暈染一片金黃,犯人們依舊沉浸在甜美的睡夢中,並未因為晨光溫柔的呼喚清醒。各樣的醜態透過金屬門上的玻璃窗,一一展露在凝霜的紫眸、毫無遮蔽,輕哼著,不屑。
某間牢房內,地面散亂著衣物和紙團,似乎仍能感受到殘留於空氣間,濃烈的情慾氣息。眉心微微聚攏出厭惡,縱使時間仍稍早於獄內起床時間,磁卡覆於感應器前,輕微的嗶聲後金屬門消失於視線範圍。
混雜情慾和汗水、一絲淡薄鐵腥味的空氣撲面,推扶鏡片遮擋寒冰似的雙眸,平緩無表情的注視,刻意壓低略啞的磁性嗓音,極富耐心地重申命令。
不由分說地踏步上前,縮短的距離宣判殘暴的懲罰,無理由地。揪起埋藏在被窩之中的軟褐髮絲,吃痛的呻吟伴隨朦朧而迷糊的疑惑,下一秒是巨大的碰撞和跌落聲,健壯的身影自軟床滾落,因為疼痛而艱難地抱著頭蜷縮嘶吼。
聲響驚醒上舖沉浸在夢境中的囚犯,驚惶猶帶點茫然的神情相當受用,取悅了殘虐的欲望。
「痛嗎,333。」並非詢問,而是肯定。
蜷縮於地的男人終於抬起頭,額上微隆著烏紫的腫包,渾沌的眼珠終於回歸清亮,夾雜明顯的恐懼。『什...麼......?』
「回答,333。」蹲在以難看姿勢趴伏在地面的囚犯,將散亂於額前的髮絲撥撫至耳後,「痛嗎。」
突如其來的施暴深深烙印在腦海中,對著疑似朝自己探來的掌心下意識地縮退,眼神不安地游移著,『啊、是,不是...我......不、不痛。』響亮地巴掌聲打散了組織好的語言,張大滿溢疑惑的雙眼,捂著瞬間泛紅的臉頰不明所以。
冰冷的凝視讓男人身上反感地泛起雞皮疙瘩,單手捂著腫痛的臉頰,爭辯的話語因為涼徹骨的高昂警告怯懦,畏縮地吐出回答,『痛...很痛。』又是響徹牢房的巴掌聲,未曾被保護住的另側臉頰高腫起,血絲自破皮的嘴角蜿蜒。
真的,莫名奇妙。
男人按著傷口,眼底的恐懼更甚,不明瞭二選一的選擇題錯了哪裡?逼問又一次從那薄涼的唇瓣吐出,顫抖著男人嘶吼地吐出身體最直接的反應,未知和不安佔據每一條纖細的神經,緊繃的身體彎折如驚弓之鳥。
「早點說,不就沒事。」搭覆掌心的手帶著布料特有的微涼和溫軟的摩擦感,男人睜開雙眼、驚魂未定,「還是你就喜歡這樣的對待,333。」
波浪鼓般用力搖著頭表示,涼軟的布料順著腫脹的傷處邊緣轉戰至稍尖的下顎,輕輕向上抬便得到服從的舉動,滿意地瞇起雙眸。「好好表現,就會有糖嚐。」
「現在。」姆指微微使力摩娑過發顫的唇瓣,傷口傳來的刺痛讓男人狠狠地震動。
「舔濕它,333。」含糊的曖昧詞句雖然細聲,音量卻足以讓兩個囚犯都聽見,男人的身軀僵硬地弓起、帶上遲疑,
「想違背我嗎?333。你最好想清楚再決定。」。
男人不得已服從,抬起的眼眸蘊含怒氣和惶惑,「聽話,你不會想違背我。」壓低聲調的語句柔軟而媚惑,暗示性地抵劃著唇瓣,「下來,678。」上舖囚犯的臉一瞬間扭曲,驚恐匯集於瞳仁,顫巍巍地自上舖爬下。
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揉按著豐唇連著兩根手指的侵入,壓抵舌尖在被迫張大的嘴腔模仿性交的動作。「大聲點,333,這可是賞賜。」淫靡的水聲擴大,咕啾咕啾地,男人艱難地轉動舌尖纏繞著取悅殘虐的暴君,賣力的成果換來豐碩的果實,扯痛腦皮的力道消逝轉為鼓勵的安撫。
掀抬慵懶地冷眸,無須開口,顫抖的瘦弱身影便自動來至眼前,卑微地跪伏姿態匍匐在腳側,頭也不抬捧著冰涼的軍靴劇烈顫抖,『別打我,我、我會聽話的,請、請容我為您服務,大人。』
「真可憐...」似是嘆息,卻讓匍匐的身影顫抖地宛若裸身冬夜,「也不過一天,傲氣哪去了呢?678。」隨掌心的轉覆,強烈的恐懼和昨日不堪的回憶讓身影嚇出膽怯的嗚咽,『回、回大人,不、不敢。』
「抬起頭,678。」與那雙失去倔傲的水藍相對,驀地拉近的距離,「告訴我,678。你怎麼取悅那些飢渴的禽獸?」曖昧的熱息噴吐在脖際,溫雅的嗓音是惡魔的誘哄。「老實地告訴我,鉅細靡遺。」
『我、我...』斷續語言無法順利組織,身下莫名的冷涼讓身影下意識垂首卻被制止。「333,好好做,別惹惱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身影後頭的男人順從地仰躺,褪去對方的褲子露出半精神的雄壯,『是...。』顫抖地將另一個男人納入嘴腔。
『嗚...我、我用嘴幫...他口交、還幫他...』溫熱的嘴腔模擬著性交時緊窒的收縮,喚起不算久遠的記憶,習慣被賦予快感的身體本能地配合,嬌媚的喘息躲藏在吐納出的斷句背後。
「他,是誰?678。」呢喃般軟惑著尋求答案,冰冷瞳仁不曾離開亦不曾流露出絲毫欲望,俯瞰人性的真實,厭惡地。
得到滿意地答覆,掌心敷衍地拍打著沉浸慾望中的身影,泛著紅潮的臉頰染上更深層的色彩,「乖,早點開口也不用吃這麼多苦頭。」漠然地自蹲姿轉換回站立,掃視過雙雙臣服在慾海無法自拔的囚犯,滿意地瞇起寒紫轉身。
「喔,差點忘了。」從墨綠外套中掏出一份折疊完整的紙張,攤平後鬆手任其滑落在雙雙交纏的人影身畔,「活動中心使用通過通知書,別弄髒了。」金屬門即將關閉時,悠然不帶情感的語句消散在床技的碰撞聲中。
宣判著暴君的踏步聲遠去,回歸平靜的樓層,只餘模糊喃辮的哭嚎,走廊久久迴繞著鏗鏘的步伐。繼續前往下一樓層,膽戰心驚的起床號,冷眼瞥尋忤逆的目標,沒有笑意地打量和算計。
「早安。」
清脆的感應聲響,暴君在微笑,
優雅虛偽、溫柔的假象。
慘叫成了最佳的呼喚,嘈雜和紛鬧蓋過美麗的晨光,貌似可惜地將鏡框扶正,只一聲噓便制止粗啞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