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方才的混亂而令衣著有些凌亂的部分,準備去找今天
提早回房間休憩的人,嗯這時間…應該還醒著……
穿越平時經過無數次長廊的腳步有些虛浮,方才那瘋狂的祝賀喧囂──儘管自己也是主謀的那幾位之一──犯得自己腦門有些疼,到了對方房門前也沒有算過力道,憑著意識前後輕重不一地敲了敲。
「唔?」忽然聽見聲響,下意識把筆記本放在身後,下床為對方打開門,看見來人有點訝異,「咦?醫生……?」怎麼突然來了?
「嗯哼,你果然還沒睡──」身子半靠在門框上看著白色的狐耳晃動,對,自己也很少這麼晚來叨擾。
「…喏,你知道剛剛外頭為什麼這麼吵嗎?」那音量啊…應該全船的人都該知道了吧?
低頭思索了下,雖然是聽到了,如此大的聲響,可自己沒實際參與,所以也不太肯定。「那是,准將和大尉的…」喜宴?不過比起這個,疑惑的望人,「醫生怎麼不待久些,反來找我呢?」
隱在鏡片後方的眼眨了眨,貌似很惋惜地。「唉,主角都跑了還留著會有什麼意思?」聳了聳肩,想起那酒瓶亂飛(?)的情形……「一開始替所有團員健康檢查時你也知道吧?大尉的體質不太能接受酒精類,但…」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眼神有些飄忽,畢竟自己也是明知──咳,故犯。
微皺眉,「醫生您明知也讓大尉喝酒了吧?」真是的,玩得太開心就是這樣。不過難得新婚,讓那對新人獨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抖了抖狐耳,換回淡淡地笑容,「大家肯定把酒都拿來喝光了吧?」
喝太多會傷身呢,晚點還要準備解酒藥…一想起這些,馬上沉入工作狀態盤算著醫護室裡的藥。
「哎呀呀別生氣嘛──」望著遲遲未劃開的眉末了又補上句:「不是還有准將在嗎?當然是他喝囉。」
是,至少有泰半的酒入了肚吧?真不知海軍倉庫哪裡藏了這麼多瓶。
「對啊,不過…」也不知道那到底有那些能拿有哪些不能拿……不過也不是自己拿的最後也不是自己喝的所以簡言之不甘己事無須擔憂!
「嗯,狐,你背後那是什麼?」門剛打開時沒細看,現在倒發現對方背後似乎躺著一四方形物,有點像冊子之類的…
頭微微抬高,想要越過對方的身體看看那到底是什麼。
「總覺得你們肯定會亂拿呢……希望事後不會惹出事就好。」偏頭思考,想想也不會,船上的夥伴都極好相處,就算誤喝了人家珍藏已久的酒也應該……沒問題吧。
聽見對方好奇自己藏在身後的筆記本,頓時豎起狐耳後退一步,將身後的東西藏得更緊,「沒、沒什麼呢。」
「沒關係的啦,反正這是大將默許的…啊?」原先笑咪咪回應的眼捕捉到了對方明顯身體上出現的僵硬自然會覺得奇怪。
「──呀。」向前一步,扣住想退開的肩膀,蹭著柔軟的毛緩緩靠在發直的獸耳旁吐著氣:「耶,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連我都不能看呢……」一邊說,扣著右肩的手有沿著背脊向下移動的趨勢。
「唔……」竟然同時逗弄耳朵和背脊,這個人總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每次想隱瞞都被這招擊潰,頰泛起紅暈,身體頓時僵硬。
——無法抵抗。明明就是個懶散醫生,恐怕連他也是自己的弱點……緊閉眼睛,就這樣任由對方拿走筆記本,反而趁機捏對方臉頰,「藍,你又耍詐!」鼓腮,頗不服氣的看著人。
欸嘿…
臉龐感受到旁邊的體溫漸漸高了起來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純黑的眼裡微微閃著惡作劇的光芒,一指一指比擬人的走路姿勢,最後摸到了那本冊子邊緣,五指一攏抽出那本頗薄的筆記。
──只可惜高興的太早,輕巧的本子才剛拿到手,左掌就立刻鬆懈,放了朝對方下的箝制,頰上立刻傳來一陣刺痛。
「啊呀疼疼疼……」僅能順著眼前噘起唇瞪著自己之人的動作將頭偏向一旁被拉,免得更痛。
「哪有哪有,我只是將手伸過去而已喔?」儘管有點難發音,還是稍稍辯駁了下。
看人滑稽的動作不禁笑了出來,「噗!呵呵……」平時那麼懶在工作時又非常認真的醫生,居然會疏忽於對自己的防範。
真可愛。
「那……!」伸過來有必要在背脊上做那些動作嗎?簡直像被溫柔地愛撫那樣……猛然晃了晃腦袋,想揮走腦中的思想,殊不知雙頰已經通紅。
不服氣地踮腳,張嘴輕咬對方耳垂,「藍,給你懲罰。」
「唉唉我何時做錯什麼事情了啊?」話語帶著無辜與討饒,雖然側著頭的姿勢跟陣陣發疼的臉有點不舒服,但那串銀鈴似的笑與難得主動的挑逗舉動撫平了這一切。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敏感的耳底傳來,為此眼神變得有些暗,那湊過來的頸因為伸直而暴露出一大片…這懲罰啊,我喜歡。
不顧發痠的肌肉對自己發出抗議,硬是將身軀朝前面推進幾吋,一口咬上了領口旁的白皙肌膚──當然,力道很輕的──接著伸出舌舔了那圈淺棕色的牙印。
明顯地震了一下,頸邊微微的疼痛和濡濕的觸感讓自己險些發軟,「嗚。」這副身體幾乎沒被任何人碰過。冷不防被咬了一口,一股熱流湧上來,緊抓住醫生的衣襟,開口想岔開話題,「藍、藍,你已經拿到了,不要再——」
想給對方懲罰結果變成獎勵,仍鼓著頰,輕輕地捶著對方的胸膛。偏偏自己又頗享受如此親密的接觸……「笨蛋。」只好無助地輕駡了聲。
縱使持續不斷的痛源已經消失,胸口衣衫傳來的力道是如此急迫,但那片無垢的皮膚仍讓自己意猶未盡的舔舐好一會兒才離開。
軟聲儂語與胸前微弱的攻擊讓自己有些想笑卻又不敢,最後那句嬌嗔氣息多於責難的損人之語實在讓自己好想要將對方再次揉進懷裡疼一把。
──當然若要是這麼做明日就真可能破了相,自家護士是很可愛,但生起氣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微彎下身子開始示弱:「哪好吧,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如果狐不想給我看的話那也罷……」
「欸?」對方突然示弱并規規矩矩地放下雙手不再觸碰自己,方才的落寞感又再次湧了上來,微垂狐耳,伸手輕拉醫生的袖子,「並非不給,只是沒讓人看過,有點害羞。」
因為畫得并不好呢。沒能將後面那句說出口,微偏頭眨著藍眸凝視人,張嘴用極細微的聲音道,「只給你看。」
那雙有些濛的眸似乎還帶了點委屈,連一向挺立的耳都垂下幾分,不過第二次擰住衣服的力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
到底內容是畫了些什麼,才讓對方如此珍視?說不感興趣是騙人的哪。
張口正想挑侃道:哪,我是否有幸能夠當第一位觀賞者之類的言詞時,那一張一合的桃色唇瓣讓細細密密的句子傳入了耳。
瞪大的眼漸漸轉為正常的弧度,如夜的底隱隱藏了笑意。「我的,榮幸。」
雙手一起,將那本薄薄的冊子遞了過去。
那藏不住的喜悅讓他的聲調提高了些,熟知這人即使高興也不會說出來,想聽他主動點的愛語都難呢。
向人投以疑惑的眼神,隨之明白對方把筆記本遞回來的意思,接住本子,輕輕地打開第一頁,「唔,幾乎都是無色的。」首次讓人看自己的作品,讓原本褪色的雙頰又染上紅暈。
本子裡的畫都只有最純粹的黑與白,內容簡單又無目的,玻璃杯、貝殼、海面、一副黑框眼鏡——什麽都有,翻到最後一頁時,猶豫地停了下來。
隨著掌心中的重量被抽走,自己也向前幾步,立在對方身側靜靜地看著對方的動作。
喔,原來是畫冊──嘴角微揚。
『刷刷』紙張翻開的速度不太一定,大概是看內容物多寡吧?不過時間已足以讓自己掃完扉頁的畫面。
有些場景很熟悉,例如那個杯子不正是常常擱在檔案櫃上的?平穩無波的海洋,散落在沙灘上的貝殼…啊啊,之前在岸上買的那個小玩意兒是時候可以送給狐了。
在最後對方手停駐在本底前一頁時有些疑惑:「嗯?怎麼了嗎?」眨了眨眼,接著才發現人兒的臉又像燒紅的蝦子般。
「呵,狐畫得很好看喔,從筆觸就能發現,每一次下筆是多麼專注跟認真……」指腹按上了頁面,感受那點點灰跡。
聞聲立刻感覺頰上的溫度又燙了一些,今晚的自己反常地失去平時的淡定,竟有些失措起來,連稱呼也是。相處也有段時間了,每次他說直接叫名字就好,卻因為自己的害臊而遲遲不敢叫出聲,『藍』——自己最鍾愛的顏色,也是他的名字。
看著停留在最後第二頁的筆記本,淺淺地勾出了幸福的笑容,闔上本子再一次塞給人,「最後一頁,讓你來翻。」沉吟了下,不再猶豫地再一次道,「藍。」
本子忙不迭地被推回來,揪了眼對方泛紅的頰,修長的指再次一頁頁翻過,故意不直接翻到最後那裏讓等待的人頗折磨。
最終,在最後一頁來臨前,冷不防抬起頭跟對方滿懷期待等複雜情緒的藍眸對上,輕笑一聲不顧對方做何反應,拉開了最後那張紙。
細緻的筆觸勾勒出熟悉無比的輪廓,陰影收的角度完美,看來著實費了不少時間在這之上,重點是…
「……這是『我』,嗎?」在口腔反覆咀嚼了許久,來來去去來是僅吐出這幾個字,不過,其實也不用詢問了──
「狐…狐哪狐哪狐……」一手張著攤開的本子彎下身子低低喚著,溫和嗓音揉來揉去都是對方的名。「能夠以這種形式陪伴在你身邊,真的是…太幸運了哪。」
語音一落,立即攫獲那微張的嘴,不若平時的戲弄點到為止,而是完完全全貨真價實的一個吻。
勾住那尚慌亂不已的小舌與之搖擺,有意無意滑過如扇的貝齒,扣著對方腦門能夠清楚感覺眼前人的身子為此戰慄不已。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可屢次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是如此溫柔、包含著滿滿的情感,「藍…唔……」頭被硬生生地往前推,更貼緊他的薄唇,霸道的吻。
這樣的吻……很犯規的啊。無法再去理會今晚全程都在臉紅的窘態,閉起雙眼試著回應對方。
良久,彼此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對方,輕輕地依偎在對方懷裡。
明明很溫柔,眼裡總透出獨特的孤寂感。『想…待在這個人的身邊支持他。』——這就是為何選擇當一護士的原因之一。或許剛剛的吻成了催動劑,嘗試大膽些地伸出手環上對方的腰,笨拙和失措的模樣一覽無遺。
有些不捨地放開被蹂躪過分、甚至轉為紅潤色澤嬌豔欲滴的唇瓣,伸指為靠在懷中人兒抹去嘴角邊流下的銀絲,然後漸漸撫上了對方披散於背,開始搓揉雪白的髮梢尾端。
「嗯?」有些喑啞的嗓,感覺到腰間被不屬於自己體溫的力道環住,一手還拿著筆記本僅能用另一手回應。
「怎麼…累了嗎?」瞥見置於房間的鐘面時間顯示與一開始來此時跟電子錶的時間插了頗多,也似乎不該再鬧下去了,難得今日無事該早休息一點……
的確,被人這麼一問,真的感到累了。小小地打了個呵欠,垂下狐耳、尾無力地晃著,精神快被害臊和幸福感消磨完畢了。
難得彼此靠得那麼近,不捨地抱緊了些,仍乖乖回答,「嗯,醫生也早點睡。」
「那個…筆記本……」就送給你吧。本想如此說,可一向對自己作品沒那麼多信心,深怕人會拒絕自己的心意,最終還是沒繼續說下去。「藍要睡在我這嗎?雖然床會擠了點。」
看見對方疲憊的姿態再次勾起笑容輕摸著鬆軟的髮,一邊溫嗓回應:「好好好,等會就去睡…」
「筆記本?」最後那張人物畫宛若在心湖中投入塊石子漾起圈圈波紋,不過還是…
「透過畫筆,我看到了自由徜徉的天空,」而那是我不可能會擁有的。「──所以有機會,還可以再畫給我看嗎?」
撫過封面的紋路,誠摯地看著對方。
這時間確實有點晚了,雖然海軍艦上是頗安全的但自己的房間確實離這裡有段距離……
「你不介意就行了,怎麼…今晚如此突然?」挑了挑眉,對於對方會提出這要求稍稍驚訝了會兒。
「哎?」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頓時懵了,怎麼會有人想看自己的畫呢?不過,很高興。理所當然地展顏微笑,「好,當然可以。」
撫上人的臉頰,眼裡滿是憐惜之意,不知道怎么,打從心底想和他說出這一句——「你是自由的。」
至於自己突然的邀請,若說自己難得會不捨……對方會信嗎?
轉了圈,該從哪裡來就該回哪裡去。
將筆記本還給它原來的主人後之後悄悄在心底補上句:哪,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
握住撫上來的手腕貼著,突然靈光一閃。
「該不會…」享受著難得的親近時光,眼裡卻閃著不怎麼正當的念頭。「因為今天准將大尉的關係,小狐狸也不想一個人睡唄?」
沒有將筆記本接下,反而抬眼對上人疑惑的目光,「這個,送給你。」自己畫完了也只是拿來收藏,偶爾才會拿出來看一看。那倒不如,把這載滿自己各種心情的本子,交給重視的他。
「唔?我想和你一起睡。」和准將及大尉有什麽關係嗎?今天的確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滿頭問號,微微偏了頭。「不行……嗎?」
「唉?」一開始還不能理解方才明明答應的事情怎麼又反──隨即想起那本已經都到最後一頁了當然要換新筆記啦!
想敲自己一下今日的腦袋是否清楚,不過還真可惜了…無法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所以還想說讓那張畫陪著你…
啊,看來期待護士會因為別人甜蜜蜜而尋求慰藉是不可能的事了,不過這樣的投懷送抱也不錯。
「當然可以,從來沒說不行哪。」一手攬起對方柔若無骨的腰向前轉了一圈,將筆記輕輕放到床頭櫃上後往後一躺,帶著人一起倒上了床。
「晚……」哎?已經睡著了?嘛也沒辦法,醫生常常熬夜又加班,肯定很累了吧。偷偷貼近耳旁輕聲,「晚安。」而後閉上雙眼,陷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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